好受伤!
但有事是真不需要桐桐自己出面的,党青云把她护的很周全!谁敢算计她,那真就是打下去不叫翻身的节奏。
外出演出谁也休想骚扰,握手多一秒都不行。
这种在团里算计她的,一个是沈安娜,一个是三人组,全给打下去了。
有一有二,谁没事惹桐桐干啥?她自己争气,上面伞遮着。之后巴结的人多了,惹她的人几乎没有。
桐桐不想多事,咱也不为难别人,就这么着挺好的。
拿的多,桐桐就买了毛线。四爷的业余时间其实很多,花费了小半年的业余时间,给桐桐做了手摇的毛线编织机,小小个的,平时赛到床下面。
但这玩意就是很简便,一条围巾十五分钟就出来了。
有这种东西,桐桐买了毛线,给党青云和韩东坊织毛衣毛裤是特别不费工夫的事。情分归情分,越是有情分,越是要把情分摆在前面。
她又不怕人看见,早起抱着个大大的包就直接去了党青云的办公室,不管她来没来,都给放下了。
党青云一看桌上的包袱就知道是谁放的,里面从帽子、围巾、耳罩、毛衣、毛裤、毛袜子,羊毛线织了两套。一套枣红的是给自己的,一套灰色的是给她姑父的。
瞧瞧,细细密密,十分匀称。花色简单,但是咱穿的是暖和劲儿。
所以说,桐桐这孩子笨一点,却真的是知道好歹的。谁对她好一分,她能还人家十分的好。
挣的是不少,可这团里的领导谁没收过她的东西?或是这个工业券她用不上,或是那个自行车票她不用,全都找借口分出去了。团里谁有点急用,她从不争执,紧着急用的人。
咱就说这样的孩子,跟她处不好的不是混蛋是什么?
在更衣室,程娟还问桐桐:“你不是要兑换全国粮票吗?”
“嗯!我弟弟入伍快走了,我怕他刚去,吃不饱!想兑换点。”
“那下班别急着走,跟我去粮站,咱找人去。”
“行!”
程娟换好衣服,跟着桐桐往出走,“昨儿你走的早,报社那个王小雅来找你,你不在。”
“那估计今儿还得找来。”桐桐低声道,“她想弄点煤。”
“找你们家金科长?”
“嗯!”
“弄了吗?”
桐桐摇头:“没有!只说弄不下。”
就是不想跟对方交换利益的意思。
下了班,跟程娟去粮站,她表嫂是粮站的,找熟人用市里的粮票换成全国粮票,给换了五十斤,叫林渠带着。
“这么多?”林渠抽了十斤,剩下的全塞回来了:“你跟姐夫不过日子了?”
“有呢!”桐桐给塞过去,“能省出来才给你的,拿着吧。”这玩意比钱顶事。
林渠看父母:太多了。
薛婵娟点头,给你你就拿着吧。以前最操心的就是桐桐,谁知道这日子过的,只有桐桐的日子不用操心。这挣的多少其实没什么,谁也饿不着。关键是看日子是不是稳当!
望才是个十分活泛又稳当的人!靠得住!所以,你三姐要补贴你,你就拿着吧。
对外人家都知道是自家补贴女婿的,但其实那就是掩人耳目的,人家过日子没叫咱补。这边给了她两斤面,她马上能还你半斤油,这叫补贴吗?
不过是活泛的道道来的东西不再扎眼了而已。
今儿来说事混饭吃,搭进去五十斤粮票。那自己给儿子准备的粮票就不用带了,在家吃顿好饭得了。
她问女婿:“望才,吃烙饼还是面条呀?”
“面条!家里的厨房太小,面条擀不长。”
得!那就手擀面,用过油肉炒点臊子。
林棠跟陶然去陶家吃饭去了,林柔的单位看电影也没有回来,可林樱也没见人。
桐桐去厨房,妈妈和奶奶忙着呢,给她塞了一截胡萝卜。桐桐拿着萝卜靠在边上一边啃,一边问:“大姐干嘛去了?”到现在还不见回来。
“一同事结婚,她凑热闹去了!就在家属院里,闹完洞房就回来。”
桐桐:“……”还以为有别的动向呢。
啥动向都没有,家里安安生生的送林渠入伍了。
现在能入伍都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指标多紧缺呀。
等桐桐把林渠送走了,准备给林棠结婚买一床毛毯的时候,闫文静找来了。在单位的车子棚,桐桐才一到,她就迎过来了。
桐桐饭盒里拿着午饭,她只要在食堂叫加热一下就可以的。今儿天不好,怕是要下雪。她没骑车来,所以压根就没往车子棚去。
她往食堂转,闫文静小跑着过来,一把拉住桐桐的胳膊:“林桐——”
桐桐先看手里的盒饭,里面是米,别给撒了。一边摇着饭盒,一边问:“怎么了?”
“你爱人知道李援军入伍了吗?”
啊?桐桐抬起头看她,然后愣了一下:闫文静怀孕了!还早。
但是她刚才说什么?李援军入伍了?
“我爱人怎么可能知道?”桐桐抽出胳膊,看闫文静,“你还好吗?他走的时候没告诉你?”
闫文静低下头,“我……我俩吵架了!他说他要当兵,我不让他去,我把他的入伍通知书给撕了……”
桐桐:“……你疯了?!”这是很严重的政治事件,他真要是不去,这一辈子才是真真正正的完了。
“当时我是气急了,没收住脾气。”
桐桐:“……”
“我也没说不让他去,至少结了婚再去呗。”
桐桐:“…………”以前不知道,但征兵不是明确的写着‘未婚’吗?你犯什么糊涂?!
闫文静又拉桐桐:“他爸爸的问题一直没解决,我以为他这次又走不了。”
桐桐问说:“是怕节外生枝,一直到了最后期限他才拿到的通知书?”
“是!”
桐桐:“……”那能说啥?他每年都争取,啥时候能走自己也说不好。等通知书下来,这就已经板上钉钉的,不去都不行,“那你打算怎么办?”
“我……”闫文静低声道,“我的例假没来。”桐桐看出来了:“然后呢?”
“我想跟你借点钱和车票,我要……去找她。”
“去哪找?”新兵训练在什么地方,你知道?你可着哪里找?
闫文静沉默了,确实是走了之后就不知道去哪里了,要去征兵处去找,去说明情况,李援军就完了,这属于作风问题,非给开除了不可。
她问说:“那新兵训练完肯定要联系我的!到时候我要是找去部队,会怎么样?”
桐桐看她的肚子,三个月训练完,分到部队,再写信回来,这一耽搁就小四个月了。完了你再启程,再费尽周折的去找他,路上再一耽搁,这肯定显怀了。
所以,“你要大着肚子去?”那性质还不是一样吗?他还是得被开除。
“那怎么办?”
桐桐:“……”我哪能知道你该怎么办?
现在的问题是:你没有结婚,但是怀孕了,一旦被人察觉,团里的人不可能视而不见。你自己的作风也是有问题的。如果不能解决,这个工作你可能保不住。
这不是你还能不能演出的问题,这是你闹不好要把一辈子搭进去的问题。
闫文静慌了,她左右看看,“那我还是想跟你借钱。”
桐桐从包里取:“你要多少?不够我下班后回家给你去取。”
“三十。”
包里真有三十,这是准备给二姐买毛毯的钱,她取了三十出来递过去,不多问一句。
但是闫文静自己说呀:“我知道他父亲在那里……我要去看望,看看他父亲怎么说。”
桐桐:“……”那他父亲就得把李援军弄回来,哪怕是以训练不合格的理由呢?其实每年都有退回来的兵。
这么做的好处是,肯定能结婚。
她没说其他的,要借钱也确实是借给了。
然后,在林棠准备结婚的时候,闫文静提交了结婚申请,请求团里批准,她要结婚了。
团里批准了,党青云也看出了一点什么,最近闫文静以各种理由不演出,不参加训练,大家心里都有数。但是只能装作不知道,不能真把人给毁了吧。
闫文静也把桐桐的钱给还了:“谢谢了。”不仅是借钱的事,还有你保守了秘密,没有对外说出去。
桐桐接了钱,问说:“什么时候办婚事。”
“婚礼就不办了。”闫文静垂下眼睑,“去领个结婚证……就行了!”魚
桐桐点头,“也好!简单。”
闫文静拉了拉围巾,桐桐看见她手背上的青紫,她愣了一下,“谁打你了?”
“哦!”闫文静有些自嘲,“不是李援军……”他只是没理我,拒绝跟我交流,“是沈安娜……她不知道从哪听说了,跑回来把我给打了!说是我毁了李援军,毁了他一辈子。要真是爱李援军,就该偷偷的把孩子做了,或是偷偷的把孩子生下来送人……”
闫文静嗤的一下就笑出来了:“凭什么?”凭什么我就得那么苟着过日子?“他追的我,他没跟我分开,他愿意跟我上的床,我怀了孩子……要对孩子和我的一辈子负责,我就错了吗?”
她自嘲的笑了笑,“大概我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我也做不来自我牺牲的事!反正……我不是一个愿意自我牺牲的人。他就算是要怪我一辈子,我也得这么做!”这是对我和孩子最有利的选择,“你可以鄙夷我……”
“没有!”桐桐摇头,“你做得很好!他让你怀孕的,他就应当承担。这世上的傻姑娘太多了,不需要多你一个。”
闫文静朝桐桐笑了一下:“你这个人……挺好的!”一点点的成熟了,这才发现你这样的人做朋友是真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