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卫科查看了,这水来的确实是蹊跷。半夜三更的,谁给这里倒的水呀?就算是要躲在里面干点什么,或是小偷小摸的,也没有在这里洒水的必要。
再加上团里的情况,团柱子就拿一个,她平时来的早,且她的体力好,骑着自行车就上了门口这个缓坡了。
若是有什么目的,应该就是针对林桐的。这样的天气……骑着自行车摔一跤这真不是玩的。别说摔断了胳膊腿,就是磕碰的这里伤了,那里青紫了,这必然会影响协调性和动作!一次演出事故或是不完满的演出就可能把积攒下来的名声全毁了。
所以,怀疑的人还在团里。
因为这件事,团里的气氛一下子就奇怪了起来。
自从桐桐挑了大梁,大家就不‘小林’、‘小林’的叫她了,年纪比她小的叫她‘林姐’,年龄比她大的,还跳舞的也没多少了,二十一二后很多人
缒咣
都跳不动了。长相气质都能找个条件相当不错的对象,于是,人家的工作也就调动了。
现在哪个单位没有宣传科?哪个单位没有文艺类干部?
调走了,清闲自在,成家生娃去了。
所以,很多年纪大的都是舞台、服装之类的,这些人都开始叫她‘林老师’。
只有同一批次进来的,大家都比较熟,而且之前大部分人比原主要跳的好。所以,只有这些人还一直‘林桐’‘林桐’的喊她,只有开玩笑挤兑她的时候才喊‘林老师’。
桐桐在团里是不管事的,她也刻意不去掺和,没有必要!再加上原主就不是那么一个爱操心的人!所有人都恨不能为她操心,她也就一直这样,避免了很多麻烦。
就像是分组,跟着她一组,她拿的福利多,同理,这一组大家都拿的福利多。在剧场演出,几乎没有额外的福利,就是本分的工作。
最开始不愿意下基层的,现在肯定乐意了。大家就希望有更多的下基层挣福利的机会。
有人当然就想走桐桐的门路,只要你开口,那肯定是能一直跟着。
桐桐掺和这个事干啥?她就跟程娟走的最近,大家也都知道,出门在外,就得有个特别亲近,特别信任的人一直跟着,照应起来方便。
所以,只有程娟是雷打不动的,一直跟桐桐一个组。其他人怎么闹,怎么去分组轮换,这就不是桐桐想掺和的了,那是团领导要管的事。
她就做好自己,跟谁都能配合,就把能做得做到尽头了。
所以,她该干嘛就干嘛!进了更衣室先把西红柿酱递给程娟:“跟那个刘处长怎么样了?”
有人给程娟介绍了一个大了她七岁的男人,三十了,外贸厅的,副处。以前是某位领导的秘书,工作十分紧凑,因此耽搁了终身大事。
人很稳重成熟,桐桐和四爷都见过,没看出什么大问题来。如果一直站队正确,应该是个可以在仕途上有所发展的人。
程娟一边收拾西红柿酱,一边道:“无趣!”
“什么?”
“是个特别无趣的人。”程娟一脸的痛苦,“在一起说话,他永远只说……官话套话。至于我喜欢什么,对什么东西感兴趣,他一点也不在意!根本就不找我喜欢的话题跟我谈。那你说,这将来有一辈子要过,日子可怎么过?他说的那个……我听的烦躁。”
桐桐:“……你试着沟通看看!把你的需求告诉他。他可能接触的女性少,有一直是这个节奏,所以……频率没有调整过来。”
“可算了吧!我提了一次,他反倒是批评我觉悟低,没有政治敏感度……”我要拿见鬼的东西干什么?正说着呢,闫文静过来了,直接喊了一句:“林桐,这件事跟我没关系!”
桐桐:“……”她点头,“我知道!”她没有必要!
因为闫文静比自己的年龄要更长,她训练的方法和姿势固定,所以,她的旧伤真的会慢慢变重,身体变陈。
过了年她都二十三了,已经到了逐渐朝二线退的年纪了。专业舞蹈这一行就是这么残酷!
她现在急切的不是这个,她想叫李援军娶她,或是调走或是继续留下当领队。她的状态不下滑就已经不错了,想要挑战高难度,没有希望了。
这个差距一拉开,再没有机会可以弥补。
所以,她在求稳。跟自己已经没有什么太大的利益冲突了。
闫文静走了过来,靠在边上,低声道:“说起来咱是一期进来的。”
“嗯!”
“你的状态不错,早几年没有挑大梁,所以,你跳到二十五岁应该问题不大。”
桐桐把柜子一锁:“我也是这么想的。”
闫文静看了她一眼,这才说:“我提醒你,防着点比你小,但跟你年纪差距又不大的,水平也不错的人。你挡着人家的路了!等你退下来,她也该退了。”
“你指谁?”
闫文静白了她一眼:“自己猜去。”
程娟:“……”说了还不如不说。她问桐桐说,“你觉得会是谁?”
桐桐只摇头:“没证据,没法猜!”事实上,她尽量不跟其他人产生太多的利益纠葛。
程娟也说,“你又不跟人吵架,不跟人起争执。也不会因为谁没做好,说过谁,或是不跟谁合作。”就一直是个好好先生的老好人,谁害你?“不会是沈安娜那个阴魂不散的吧?”
不会!沈安娜回不到团里了,党青云不会要的!只要放下去了,想回来可没那么容易。当然了,除非通过婚姻。
但是,她这种犯了错误的,再想回城得到工作,必须来原单位开证明。
真要是开过证明,团里会不知道?
由此可以判断,跟沈安娜也没有什么关系。
程娟不可思议:“不会是后来的这几个吧?”年岁都不大,“这可太TM的不是人了!你每天来这么早干什么的?不就是在教她们吗?干嘛呀?还没学会呢,就得把师傅踢开?”
桐桐:“……”她笑了笑没言语。
然后就可热热闹了,团里选上来三个人:A说B谈的对象是顽主,啥事都干的出来;B说C有三个哥哥,各个都不好惹;C说A被后常说林姐的坏话,如何如何。
谁都没问,但是三个人私下找了团领导,也单独跟桐桐说过。
毫无疑问,这三个人里不是一个人有问题,是三个人都有点问题。动手的是谁,其他两个是真不知情呢?还是想一箭双雕?
桐桐觉得没劲透了,这么一段时间,她每天早到二十分钟到半个小时,就是为了能叫接替的人在这个动作上有突破。这三个,一个十七,一个十八,一个十九。
党青云很生气,接着就不差了,她直接安排了剧场演出,回馈各个企业的退休职工,丰富大家的生活。
平时都是周末演出,现在咱们以练兵的形式,免费给退休职工演出,对红小兵演出,不行吗?可以呀!我们本来就是服务人民的嘛!
因为是免费的演出:三个小将,你们轮着上。早、中、晚,你们三个自由抽签。
至于其他的人员,自由调配嘛!不要总说跟谁谁谁配合的不默契,林桐从不说这个话。她配合大家的节奏都行,绝不说谁没配合好。
既然要替换她,想着算计她,那也简单:来!给你们成为她的机会。
谁要是演砸了,出现大的事故了,那就什么证据都不要,从哪选拔来的,给我滚回哪里去!这辈子都别出头了。
桐桐那种没心眼的孩子,还腾出时间教你们,一个个的良心被狗吃了。
高强度的演出,哪怕每人每天只一场,这个体力她们就不行。一星期没坚持下来,每个人出现了三到四次舞台事故,且体力上消耗不起了。真的跳不动了。
都找领导,觉得不能这么耗。
党青云没言语,其他领导就先说:“林桐在煤矿,每天一场,一连跳了十天,零失误。中间休息了一天,去了钢厂,又是连续五天,第一天和第三天还都是每天两场。她的体力是硬功夫打磨出来的!试了一下,你们行吗?”
说着,桌子一拍:“本事不大,能耐不小,想干什么?”
党青云默默的起身:“既然水平不行,那就退回去吧!从哪里来退哪里去!”
这是很严重的事情,这三个人有在少年宫里当舞蹈老师的,又在煤矿职工艺术团出身的,有从别的省调来的。这要是退回去,怎么办?
结果三个人相互揭发,是A故意说之前团里谁谁谁摔了,怎么怎么着耽搁了演出。C又在边上煽风点火,说是林姐每天那么早来,又是自己骑车,这天越来越冷,路上会不会不安全。
B听到耳朵里的,她处了个顽主对象,应该就是B干的。
因为未造成什么大的伤害,所以,顽主没被怎么着。但这三个人停止了演出,她们会被退回原单位。
而当青云雷厉风行,直接去退伍处找人去了。退伍的文艺女兵里,有跳芭蕾的!便是年岁在二十三上下,咱也愿意要。然后再去招十四五、十五六的孩子慢慢培养。
像是从别的什么团里出身的,她坚决不要了。都沾染了一身什么习气。
但这件事也直接把桐桐的兴头给打回来了,这么冷的天,我多睡半个小时得
追光
多舒服呀!干啥早起……还那么负责任的给人当教练指导人家去了。
小姑娘们一个个的都可乖了,就算是有点相互挤兑的小心眼,桐桐也没在意!可谁能想到,自己这样的给人当师傅,反被学生算计。
桐桐感觉多少年都没这么丢人了!
四爷安慰说:“行了!差不多得了!不是谁都能认出大金腿的。”跟有眼无珠,心思不纯的人较什么劲?
桐桐不是气这个,她是觉得:“我一天天的装无辜装的都出神入化了,可人家……你看看,自带技能,在我面前装无辜装的那叫一个浑然天成……这说明啥?”
四爷:“……”说明你天生就不是那一挂的!模仿型选手怎么能跟天赋型选手比?痴人说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