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宫里的事情,谁说得准呢?”
姜舒月叹口气,看来这南巡之路,注定不会太平静啊。
在这深宫后院,光有肚子可不够,还得有脑子。
像尹宝林这样的……
“跟明夏他们再说一遍,以后只要看到她宫里的,一律避让。”
省的让那人找到机会黏上来。
“是,奴婢晓得。”
姜婉清没有孩子,上了船之后带着冬雪和秋霜就在船舱内整理物品。
兰昭容因为带着三公主宁华,脚程就慢一些。
三公主宁华也是第一次跟着南巡,从登上马车开始,就异常的兴奋。
这会子上了船之后,撒了欢到处跑。
奶娘和几个宫女在后面追都追不上她。
偏这船上今天第一天登船,乱得不行,到处都是人。
还得注意不能撞到公主,一时之间甲板上更是乱成一团了。
“宁华!”兰昭容眼见女儿快跑得没影了,只得喊她。
宁华一听兰昭容的声音,撇撇嘴,停了下来。
奶娘这会才追上她,喘着气,牵住了她的手。
“祖宗诶,这船上这多的人,您别碰了摔了!”奶娘紧张地叮嘱着。
宁华虽然小,但是也知道都是为了自己好。
只能胡乱点点头。
船坞上的混乱,也一直持续到了下午。
不过这一些跟主子们都是没关系的。
姜舒月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内后,立马让静玉去后面提水,准备沐浴梳洗一番。
从昨天起就一直待在马车上,就算中途贺云徽给自己清理过,姜舒月也还是觉得自己身上哪哪都不舒服。
还是得好好泡一泡热水澡,去去乏。
“扣扣”舱门被敲响,明夏开门一看,是贺云徽身边的福禄。
“奴才给姜嫔娘娘请安。”福安躬身行礼,态度十分恭敬,手里还拿着一个食盒。
起来后笑着将手里的食盒放在桌上,“这是陛下吩咐给娘娘送来的。”
这话听得她差点就要说出那句名言了。
是所有姐妹都有,还是单送我一人的?
忍了忍,姜舒月打开一看,是几碟精致的点心,还有她喜欢吃的一些水果。
“陛下还说,之后路上多有不便,不比宫中,娘娘若是有需要,随时差人过来。”
能被人放在心上,自然是好的。
姜舒月点点头,“辛苦公公跑着一趟,替我回去好好谢过陛下。”
福禄笑着应了,出去时还替姜舒月将门关上。
终于所有的东西全部都归置好了之后,前方传来一声号角声。
船也开始慢慢动了起来。
姜舒月在现代的时候并没有坐过船。
甚至是游湖的小船都没有。
这会也新鲜得紧,特意吩咐了扶风把窗户打开。
清爽的河风拂面而来,带着水汽和初夏草木的清香。
远处青山如黛,近处碧波万顷,几只水鸟掠过水面,留下一串涟漪。
风景确实不错,比起一成不变的深宫内院,这种景致却更让人流连忘返。
怪不得清朝那位皇帝,六下江南。
本来静玉想去后面提膳,但是姜舒月因为在马车上呆了太久,有点没胃口。
索性就给她拿了一串洗好的葡萄,放在她手边。
“娘娘,刚刚去提水的时候,奴婢打听了一下,”扶风在一旁给她剥葡萄,“咱们这船舱的位置可是顶顶好的,离皇上住的地方可是很近呢!”
近?难怪尹宝林上来就瞄准自己。
她还以为是尹宝林觉得自己好欺负呢,原来是看上这个位置了。
不过按照她的位份,再怎么也不应该这么靠前。
想必是姜晚清在背后出了不少力吧。
为了让自己多靠近贺云徽,尽早怀孕,她还真是用心至极。
姜舒月垂下眼眸,掩去眼底的嘲讽。
她代原主重生,原主被去母留子的仇,必定是要报的。
只是现在还不到时候。
姜舒月瞥了扶风一眼,语气懒洋洋的:“近水楼台?那也得看人家愿不愿意让你得月。”
她将剥好的葡萄塞进嘴里,甜美的汁水在口中爆开,幸福得眯了眯眼:“我倒觉得离远点好,清净。最起码少了很多事情,再者你看这风景多好,这葡萄多甜,安安生生当条咸鱼,看看风景吃吃零嘴,不香吗?”
不过这话也就当着几个丫鬟的面说说,真要是面对贺云徽,她少不得要做出另一幅样子。
【叮——发布主线任务:本次南巡中男主即将遭受刺杀,请宿主在本次刺杀中,为男主挡下一箭。】
可能也是剧情也看不下姜舒月这样懒散的样子,随即通过123给她发了任务。
【???你是说,让我一个手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去给一个常年征战沙场的男子,挡箭?!】
姜舒月内心咆哮,之前做的什么鬼任务也就算了,毕竟没有真的伤到自己。
现在让她去挡箭?
都说刀剑无眼,万一她被刺中要害了怎么办?
【宿主请放心,商城中会提供宿主必要的道具,不会让宿主死亡的。】123安慰道。
它也是没有办法,这是男主南巡中一个很重要的剧情。
【那端王的刺杀是什么时候?】
123【不清楚。】
姜舒月【那他会派多少人来?】
123【不清楚。】
姜舒月【这不知道,那也不知道,我怎么做任务?】
123【宿主不要着急,因为现在还没有触发预警,只要到时候出发了预警,就可以知道了哦。】
姜舒月【……垃圾系统】
原著里是宋滢扑上去挡的,但是男主当时就把宋滢护在了胸前,自己受了一箭。
那箭头带毒,虽然后面救回来了,但是也让他从此落下了心悸咳血的后遗症。
也罢,谁让她来了这里呢?
以后还得给贺云徽生孩子,孩子的父亲,还是得身体好一些吧……
扶风看她又开始懒散起来,急得直跺脚。
“哎呀,您怎么能这么想,这可是好机会啊!”
她还不知道姜舒月的身体不易受孕,断时间内就算侍寝,也不可能凭借怀孕再进一步。
何况姜舒月已经在两月内连升两级了,放眼望去,在后宫内不说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也算是头一份。
不能再这样招人眼球了。
姜舒月摆摆手,一副‘你不懂我’的表情。
“就这样挺好的,不用非要强求。”
扶风:“……” 她家娘娘这脑回路,真是清奇得让人没脾气。
主仆几人正说着话,外面又传来一阵喧闹声,隐约夹杂着女子的哭泣和男子的低语。
姜舒月眉头微蹙,不是吧,尹宝林这战斗力这么持久?这才刚消停一会儿,又闹腾上了?
她悄悄打开门,到船坞上往外看。
只见不远处的甲板上,尹宝林正梨花带雨地拉着一个明黄色身影的衣袖,哭哭啼啼地说着什么。
而那个身影,不是当今圣上贺云徽又是谁?
嚯,这尹宝林是真豁出去了,自己没找贺云徽,她倒是先一步把官司打到皇帝这儿来了。
只听尹宝林哽咽着道:“陛下……妾身怀着龙嗣,本就身子不适,如今又住在又闷又吵的地方……妾身实在难受得紧,求陛下开恩,让臣妾与姜嫔娘娘换一换……呜呜……”
她哭得那叫一个情真意切,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仿佛不换船舱,她肚子里的那块肉就要保不住了似的。
周围的宫人看似还在干活,实际两只耳朵都竖起来,仔细听着。
还有几位闻声出来的低位嫔妃,都远远地看着,不敢上前。
贺云徽负手而立,脸上没什么表情,既没有立刻安抚尹宝林,也没有出声斥责。
他就那么静静地听着,目光深邃,让人看不透他在想什么。
直到尹宝林哭得声嘶力竭,快要喘不上气了,他才缓缓开口,声音依旧温和,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疏离。
“船舱既是内侍省按规矩安排的,自有其道理。姜嫔那处虽视野开阔,却也风大潮湿,未必适合你养胎。”
尹宝林一愣,没想到贺云徽会这么说,急忙辩解:“可是陛下,妾身就喜欢那样的景致!妾身不怕风大,只要能离陛下近一些,臣妾心里就踏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