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家小厮弯腰,在周福耳边小声汇报。
听到这个消息,这位挺着个啤酒肚的大少爷不悦写在脸上。
周福,从小吃的好喝的好,但可能是家里基因不行,根儿不行,人长得矮,还胖。
咱先不说长相,就说他和陆二牛身材上的对比。
一个一米九大高个儿,天天干活八块小腹肌,会心疼人还能干。
兰花儿也是那有脑子的女人,谁能为了点儿钱不要命啊?
而且和谁一个被窝开心她不知道啊?
陆二牛那大哥,瞅着就有安全感。
再说长相,周福就白了些,剩下一点儿优点都没有,不是说长得不好,但人胖就是会影响颜值,男女都是。
不是说那种轻微的,他都吃到二百多斤了,一米七的小个儿吃到二百多斤。
“你的意思是我就拿这个陆二牛没办法了?”
周福之前死了三个正妻,都是被他打死的,家里有钱,娶的都是十里八乡的村姑,想去衙门告也没势力。
他多多少少身上沾点儿狂躁症。
——哗啦
一声巨响,他面前的桌子又被掀翻了。/天¨禧`暁+说
周福身边的小厮脸色不变,习以为常。
大少爷生气时候不掀桌子就是打人了。
“也不是没有办法,少爷,这是我之前在柜台上找着的文书,你看看。”
小厮拿出一张纸,上面是陆光耀陆光麟父亲给周家打的欠条,一共借了十五两银子,不过最后都还上了,欠条作废,上面有一道黑墨把欠条的字儿轻轻一划,随即在上面还盖了一个周家的章。
“钱都还了,拿这种东西来做什么?”
周福抬手,首接给了小厮一巴掌。
而这位小厮把己经掉在地上的纸捡回来,捧在掌心,跪在周福面前说道:
“少爷,还没还,不还是您一句话的事儿么?”
这张纸当时留存的是两张,陆家和周家各一张,现在,小厮的意思是周家的这张可以作假。
陆二牛家里刚娶完媳妇儿,一定拿不出这十五两消灾解难,所以,想活着,有地种,便可以狮子大开口,拿兰花儿来抵债。
要不说还是这些人损呢,周福听罢,绿豆眼儿唰一下子就亮了。
从袖口处拿出一盏银锭丢在地上,随后挥手让手下去安排作假的事儿。
而陆家,陆晴看着陆光麟那天被绑架时候穿回来的衣物,她爹懒,只记的那天被他扛在肩上的时候身上湿漉漉的。·5′2\0?k_s-w?._c!o.m^
现在,被太阳晒了几天没洗的衣服上面有些白色结晶。
小少女歪头,把结晶拿了下来,随后用舌头舔了舔。
咸的。
“爹,你这衣服那天为啥湿了啊?”
陆光麟在那儿编洪小姐的竹篮呢,听到自己闺女问,抬头回答道:
“那天逃出来时候摔了个大马趴,整个人都摔水坑里了,黑天下火我也看不着,爬起来就接着跑。”
陆晴听罢,心中有些猜测,准备一会儿再去铁矿那儿看看。
结果这衣服上一股汗味。
陆晴:“爹,你能把这衣服洗洗么?”
陆光麟:“不想洗,懒,晾干了就穿呗。”
陆晴翻了个白眼,她也不乐意洗衣服,正好兰花嫁进来了,现在每天陆光麟一家西口都去人家蹭饭,每次去的时候都带着肉,给于秋气够呛,但一边气一边做。
兰花儿觉得嫁过来之后就天天吃肉不好意思,而且还是蹭的陆光麟家的,更何况二牛的聘礼都是二叔出的。
所以她几乎两天一来,过来给陆晴还有两个孩子洗衣服。
至于陆光麟的,她一个小媳妇儿不好意思给二叔动手。
看着自己闺女讲究的脾气又犯了,他大言不惭的说道:“没事儿,让二牛给我洗。”
陆晴抿抿嘴回道:“我哥娶个媳妇儿真是欠你老鼻子了。”
陆光麟:“本来就是!我一个当长辈的,又没让他给我洗裤衩子,洗洗衣服咋的了!”
这回我们陆纨绔可知道当长辈的爽了,那家伙,天天把陆二牛和陆风陆雨使唤的跟小打儿似的。
别问为啥不使唤陆晴,他看着陆晴手里的书就害怕。
好不容易借着脑袋受伤这几天可以不看书,我们陆少都开心飞边子了。
【飞边子:没有边儿,和开心一起用就是开心到不行的意思。】
陆晴抿抿嘴,不和亲爹在家待着,首接去大伯家找二牛哥出去溜达。
——哒哒哒
“谁啊?”
“我,嫂子,我来找二牛哥有点儿事。”
兰花正在院儿里垒羊圈呢,陆二牛在里面干,她在外面活泥巴,现在手有点儿埋汰,她用身子把门推开了,让陆晴进来。
“有啥事儿阿晴,你说,你二牛哥都给你干。”
兰花不客气,自己老爷们儿就身体好,一身的劲儿,可招人稀罕了。
陆晴进来后看见两人都在忙活羊圈,于是蹲下,看着他俩忙。
这羊,就是陆光麟从县里带回来的,正如陆风和陆雨所料,他根本不养,也不收拾,那羊吃完草以后天天在院子里拉粪球。
陆风和陆雨不仅要每天去找草给羊吃,还得天天拿着扫帚扫粪球。
给俩孩子气的,最后陆光麟看着俩儿子天天撅着小嘴儿,就把羊送到大哥家里了,养着呗,自己想了就过来看看。
于秋看着自己家鸡圈里多出来的两只小母鸡,又看着院中的两只羊。
现在恨不得过去给陆光麟两下,知道往家里添置东西是好事儿,无论是鸡还是羊,养时间长了下了崽都能卖钱。
但这小叔子不知道怎么寻思的,光稀罕不养,也不伺候。
心血来潮了过去摸两下,就跟摸狗似的,还让那羊在他边上吃饭。
“这羊搁你家都胖了,哥。”
陆晴蹲在地上,老认真的看两口子垒羊圈,圈里的三只小羊儿胖乎了一圈儿,这才过来几天啊?
“可不是胖了么,没有你爹祸害,我那天给你几个送果子,你爹正薅着小羊前腿儿搁那跳舞呢,阿晴,你和伯母说,你爹是不是把脑子摔坏了。”
于秋把手洗干净从厨房里走了出来,陆晴来了,她给孩子做点儿花生米带回去。
陆晴听到这话,咧嘴在那儿笑,点点头道:
“我也觉得是,他脑子不行,一天都不能把论语背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