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吗?”
言祺祀站在床前,温柔地注视着许羚毫无血色的脸。_s?j·k~s*a/p,p~.?c*o?m-
燕叁摇头,敛去眼底的不自然,“没有。”
“好,我知道了。”言祺祀在床边坐下,“你出去吧,我该给她换药了。”
帐帘掀起又落下,言祺祀动了动有些僵直的手,轻柔地掀开被子,解开她的腰带。
“阿羚,早点醒过来吧,我有好多的话想跟你说……”
雪白的皮肤上,随处可见刀疤伤痕,其中最为严重的就是胸口那个贯穿伤。言祺祀想伸手去碰碰,但在将要贴到时猛地又收了回来。
他将脸转向外边,闭起眼睛,藏起那深深的痛苦,手指攥紧,任由一颗心变得千疮百孔。
47 北疆(6)
◎她的人生信条就是一路走到底。◎
晚间,一封没有署名的信被小兵送进了主帐。随后,太子一人一马离开了军营。\x.i?a*o+s·h~u_o¢h·o/u_.`c^o?m-
众人不知太子是去做什么,只知道他回来的时候好似受了伤。
两日后,太子帐内,那位重伤垂危的都尉醒了,一时之间天降神迹的消息便传遍了整个军营。
太子帐内,许羚背靠着枕头,眼睛不躲不避地看着眼前这正温柔地给她喂药的人。
他整个人看上去很是憔悴,像连续好几天都没有好好休息的样子,嘴边泛着一圈青黑,头发略微有些凌乱,这是许羚见到过的,除了他遇难之外最为狼狈的时候。
可即便他已狼狈至此,他的那双眼睛却依旧明亮,依旧带着能灼伤人的温度。
“再多喝几口吧,嗯?”
听到他的声音时,许羚下意识地皱眉,他的声音沙哑,像重物在沙地上滑过,不似以往的醇厚。
近距离地看着他,许羚更能感受到从他身上溢出来的疲惫,心头一软,她也顾不得自己的身份,想都没想就开口说道:“你看起来很累,休息会儿吧。¨b/x/k\a~n.s`h*u_.¨c.o\m.”
言祺祀拿着药碗的手顿了顿,看着许羚的眼睛绽放出从未有过的光彩,他将东西放在床边的桌上,一脚蹬掉靴子便拉着许羚躺倒了床上。
“好啊。”
许羚有些没反应过来,等她的后脑再次接触到床榻时,她才想起挣扎。手臂还没动就被一只从侧面来的沉重的胳膊给拦下了,接着腿上一重,脖颈间传来一道道温热的气息。
许羚整个人都被言祺祀抱住,紧紧揽在怀中。
这样亲密的动作,她……
身边人的呼吸已经缓和,许羚知道他是睡着了。也不知出于何种心态,她并没有推开他,就这样保持着僵直的身体,任由他抱着。
鼻间满是熟悉的令她心安的味道,也就是这个味道才让她能肆无忌惮地沉睡那么久,直到自己的疲惫完全被消除。知道言祺祀会一直守着她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她真的累了。
回想起这些日子发生的事,不出意料,她的眼角又湿润了。
许羚慢慢转过头,面向言祺祀。看着他眼下的青黑,看着他消瘦的脸和略显枯黄的发丝,轻轻地将自己的头贴了上去。
她闭上了眼睛,放任自己沉入这久违的静谧。
在沧州时,她已下定决心要将前世和现世的言祺祀分开,可等她真的再见到这个人时,她发现,她分不开,她已经分不开了。她知道,即使是同一个人,只要没有记忆,那这个人就不会是她想找的那一个。她自私地把她对前世言祺祀的感情加诸在现世言祺祀身上,试图从他的身上找到前世的感觉,这对他来说是多么的不公平啊。可她还是忍不住这么做了,她多可恶啊。
就这一次,就这最后一次。
在意识重新沉入黑暗前,许羚对自己说道。
边关的天气时好时坏,哪怕现已五月,夜间的温度仍旧比白日里要低上许多。
许羚再次醒来时,身上除了被子还盖了一件厚披风,而身旁躺着的人早已不知所踪,她的眸光一下暗淡了几分。
帐篷内只有她一个人,很安静,除了火烛时不时发出的声响。
帐篷外,她能听到的除了风声就再无其他声音,连巡逻布防的动静都没有。她动了动手脚,靠着身上勉强恢复的力气坐了起来。
但就这简简单单的一个坐起已经累的她满头是汗,不知何时,篷内唯一点燃的烛火熄灭了,而这篷布用料极好,连半点月光都透不进来,所以整个帐篷此时不仅没有声音,还没有一丝光亮。
一片漆黑,一片寂静,像极了一切归于虚无的模样。
在这之间,许羚渐渐觉得自己被世界遗忘了,而她自己也将自己给忘了,她看不到边际,也看不到光亮,黑暗包裹着她,令她沉溺,令她窒息。
手脚冰凉,浑身冒着冷汗,就在她要脱力倒下时,一双温暖有力的手臂扶住了她,将她抱紧,按在胸前。
耳边,强劲有力的心跳声一下一下透过她的身体,将她的恐惧击退。许羚闭上了眼睛,慢慢感受着体内逐渐与那频率一致的心跳,热意传上眼眶。
言祺
祀能感觉到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