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就是元旦,早上天不亮陆璟彦就在院子里打拳练剑,自从搬到跨院,再也不用憋屈的在屋子里练拳。
今天天空阴沉沉的,也没地方听天气预报今天有没有雪,后世陆璟彦穿越的时候天气预报就很玄学,这年头的天气预报还不如老农的眼睛看的准。
剑光闪烁,几乎填满了整个院子,覆雨剑法是玄幻世界的顶级剑法,练到极致能够破碎虚空,陆璟彦也只是精通,距离顶峰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也许在世界桎梏下,他永远也练不到极致。
快七点的时候,陆璟彦收起手中的剑,回卫生间洗了个澡,满身清爽的换上一套干净衣服,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开始保养长剑。
剑鞘用蜂蜡擦了一遍,用一块粗棉布包在剑鞘是反复摩擦,搓的剑鞘发烫,蜂蜡一点点融入木料中,这样做是防止剑鞘开裂变形。
换了一块棉布,擦拭掉剑身上的灰尘和油污,重新用缝纫机油在剑身上涂抹了薄薄的一层防锈,举剑欣赏了一会儿,才回剑入鞘,挥手把长剑收入空间。
时间差不多了,陆璟彦起身来到隔壁95号大院,嫂子已经做好了饭,正用温水给小丫头擦脸,安安“噔噔噔”跑过来抱着他的大腿,奶声奶气的问好,“叔叔早,该吃饭饭了。”
说完一对乌溜溜黑葡萄般的大眼睛期待的看着陆璟彦。
陆璟彦笑着揉了揉他的小脑袋,“安安想吃什么呀?”
“肉肉,安安想吃肉肉。”
真是个小机灵鬼,小家伙发现叔叔随时都能从兜里掏出好吃的肉肉,和陆璟彦的关系可亲了,没事就想凑到叔叔跟前。
陆璟彦从掏出一纸包切好片的酱熊肉,放在桌子上的盘子里,估计今天早上小家伙又不能吃馒头了,大米稀饭配酱肉就吃饱了。
大嫂嗔怪的说:“小彦你别太惯着这臭小子,谁家孩子天天吃肉馒头都不想吃,地主老财也不敢这么过日子。”
馨馨咿咿呀呀的叫,小身子从妈妈怀里使劲往陆璟彦的方向探去,小手使劲往前伸,小丫头也知道那是好吃的,这些天和叔叔混熟了,小棉袄有漏风的趋势。
大嫂轻轻的拍了女儿的小屁屁一下,“小没良心的,看到吃的就不要妈妈了。”
陆璟彦接过小侄女,馨馨伸着小手要去够盘子里的酱肉,陆璟彦可不敢给这么小的孩子吃大块的酱肉,再说熊肉口感味道都不咋地,给安安吃那是强壮筋骨肌体的。
一根鹿肉肉脯塞在小丫头的手里,蹭蹭她的小脸蛋,小丫头顾不了和叔叔贴贴,努力的把肉往小嘴里塞。
真是奇怪啊,小孩子的胳膊这么短的吗?差点不够长度把肉送嘴里。
吃饭的时候嫂子和他聊天,“小彦,你昨晚搅黄了给贾家的捐款,这几天小心点,贾张氏那个人撒泼耍赖惯了,这事肯定没完。”
陆璟彦两口把一个拳头大的白面馒头嚼嚼咽了下去,夹一筷子酥脆爽口的六必居咸菜,不在意的说:“嫂子放心吧,就院里的那几头禽兽我还不放在眼里,谁敢蹦跶胖揍一顿就老实了。”
来到四合院两个月了,稍微放飞一下自我应该没问题,陆璟彦从来不会小瞧任何人,刚来你就表现的对院子里的主要人物很熟悉,肯定会引起别人的怀疑,过了这么长时间,这个疑点破绽就不存在了。
只要陆璟彦想,四合院各家说什么他都能听的一清二楚,只不过他懒得费心费力的监视养老团的言行,还是那句话,有实力就是任性,谁敢蹦跶出来恶心他,胖揍一顿就完事了。
说着用小勺舀了点大米稀饭喂给小丫头,小丫头小脑袋一扭,远离勺子,嘿!这小丫头片子竟然嫌弃了,小手握住肉脯的一头,另一头塞进小嘴里,上下各两颗小乳牙努力的要把肉脯咬断吃进嘴里。
大嫂无语,白说了,这小叔子更宠小丫头,小叔子抱馨馨的次数远超抱安安。
“好了你这个小丫头,肉肉骗到手了妈妈抱,让叔叔吃饭。”
大嫂伸出手来,小丫头转头看看,“mua ~妈。”
大嫂惊喜的捂住了嘴,眼圈红了,小丫头会喊妈妈了,在刚进入六十年代的第一天会喊妈妈了。
从陆璟彦手中抢过女儿,在女儿白嫩的小脸上“叭”“叭”连亲几口,又紧紧的包在怀里贴脸亲亲,惹的小丫头伸出小手使劲推妈妈的脸,嫌弃亲妈耽误她吃肉肉。
陆璟彦两辈子没有为人父母,对儿女第一次开口喊妈妈的心情没什么亲身感受,只笑呵呵的在一旁看着。
吃完早饭,天色越发的昏暗了,陆璟彦忽然动了进山的念头,离开了大兴安岭来到四九城,他就如虎落平阳,龙游浅滩,再不能肆无忌惮的放开身心,今天天气很可能下雪,无人进山,正好可以在山里肆意纵横。
每天在小院中练剑只能使个花架子,真要全力施展,估计西跨院就成废墟了。
站在窗前看着黑云压城,让人心里沉甸甸的,这可不是心里感受,陆璟彦敏锐的感知到气压降低,这是大雪的前兆。
陆璟彦心中疑惑,不是说饥荒前降雪少,天气冷吗?看这征兆,这场雪小不了。
转头对大嫂说道:“嫂子,中午晚上不用准备我的饭,我进山一趟,弄点新鲜的肉吃。”
大嫂一听急眼了,说话的速度比平时快了许多,“小彦你疯了,你看看这天气肯定要下大雪,大雪天进山太危险了,你不许去。”
陆璟彦微微一笑,说道:“嫂子,你别着急啊,我在大兴安岭雪灾的时候进深山老林照样如履平地,四九城附近这几个小土包里还能阴沟里翻船不成?放心吧,越是这种天气越好寻找猎物。”
大风雪会干扰动物的视力听力和嗅觉,对陆璟彦有影响但不大,恶劣的天气对陆璟彦打猎利大于弊。
大嫂急的脸通红,一只手抱着馨馨,一只手揪住了陆璟彦的衣袖,尖声道:“不行,我是你大嫂,父母不在了你就要听我的,老话说长嫂如母,你敢不听话进山,我、我和你没完。”
陆璟彦苦笑着拽出自己的衣袖,安慰道:“嫂子嫂子你听我说……”
“我不听我不听。”
陆璟彦无奈,看看桌子上自己刚用完的筷子,拿起一根用手掂量一下,“嫂子,看好了。”
“嗖”“笃”连着两声响起,筷子钉在了厨房门口的脸盆架上,三公分直径、硬杂木的制成的八棱立柱上,从背面露了个半寸长的小头。
然后陆璟彦飘了起来,离地半人高,轻飘飘的落在了筷子上,脸盆架纹丝不动,盆里的水面没有一丝涟漪。
也就是四合院的房子举架高,换后世的楼房,这小子的脑袋早就顶天花板上了。
大嫂呆呆的看着陆璟彦的动作,感觉世界观受到了颠覆,前些年是功夫巅峰的最后余晖,关于功夫真真假假的传说大嫂也听了不少,没有一种传说能接近小叔子刚才的操作。
陆璟彦一个倒翻跟斗落回原位,笑嘻嘻的道:“嫂子现在信了吧?以我现在的功夫,只要不是处于火山喷发的火山口,或者山体倾覆的下方,恶劣天气或者天灾,没什么能威胁到我的安全。”
安安的大眼睛亮了起来,叔叔刚才翻跟头太帅了,我也想学,小丫头头也不抬,双眼往下看着塞进嘴里的小手,恶狠狠的咬着最后一小截肉脯。
大嫂缓了缓,暗中掐了自己一下,疼,不是在做梦,脸色变幻纠结片刻才说道:“那你不能进深山,还有下午早点回来,别冒险,别让我担心。”
陆璟彦赶紧点头先答应下来,只要让他出门,在外面做什么大嫂也看不见。
又安抚了大嫂几句,陆璟彦出门回隔壁跨院,大嫂担忧的看着他的背影。
回家,陆璟彦穿上了呢子熊皮大衣,戴了一顶狐皮帽子,出门的时候一个人也没看见,这可真是脱裤子放屁了……
疾步出城,天气开始急剧变化,西北风呼啸着掠过旷野,枝头残存的枯叶发出怪异的啸声,大片的雪花落下来随着狂风肆意飞舞,陆璟彦脱下大衣收进空间,这玩意儿太兜风了,严重影响他行动。
陆璟彦环首四顾,飞舞的雪花遮蔽了视线,几十米外就完全看不清了。他放开脚步,天魅凝阴轻功全力运行,整个人如一缕青烟消失在原地,狂风一阵紧似一阵,从左前方吹来,却完全没有成为他的阻力,无处不在的风仿佛成为了助力,让他的速度越来越快。
他去过四五次燕山,那里山高林密,野物众多,在这饥荒年前还没人敢进深处,陆璟彦估计这是山里野兽最后的安慰日子了,等到粮食再急缺一些,军方或者官方肯定会组织人进山狩猎。
两百里地,陆璟彦只花了不到两个小时,这年代的小汽车都不及他的速度,陆璟彦跑的是直线,这一路遇河过河,逢山翻山,还好他的记忆不错,视野受影响的情况下居然没跑错路。
进山后陆璟彦继续埋头赶路,外围基本没有大型猎物,这些兔子野鸡什么的就留给无力进深山的人吧。
暴风雪在天地间肆虐,地面一片雪白,雪花落地很快被狂风吹成了雪粉,随风纷纷扬扬,打在脸上冰冰凉凉的,深入二十多里,陆璟彦放慢了脚步。
前面传来了狼嚎,听声音有十几只,陆璟彦借助树木山石的掩护摸了过去,翻过一座山岗,狼嚎声清晰起来,下面是一个避风的山谷,透过飞舞的雪花,陆璟彦隐隐约约看到,十六七头狼在围猎一群野猪。
这群野猪也是倒霉催的,风雪天气找了个避风的地方压在一起抱团取暖,被一群饿疯了的狼给堵在了山谷中,这群野猪有五大六小一共十一头,领头的野猪首领是一只公野猪,足有三百多斤,四头母野猪都是二百出头,如果没有小野猪的拖累,也不怎么虚这群狼。
可惜六只小野猪都是当年的黄毛子,六十七斤没什么战斗力,被大野猪围在中间吓的“威儿威儿”的直哼哼。
狼群在狼王的指挥下围住了野猪,却不忙着进攻,狼是一种很有耐心的动物,群狼围着猪群游走,寻找破绽,等待一击必杀的机会。
陆璟彦目测一下,这山谷是一个长不到两百米,宽七八十米的葫芦谷,山石嶙峋,矮树丛生,如果被野猪突围出去他猎起来也是麻烦。
没有取空间中的烈弓,他取出一个牛皮刀囊挂在身上,扎紧了腰带,把刀囊固定在左腰侧,长剑插进后腰,剑柄从右腰后露出来。
四五十米高的落差,陆璟彦疾冲疾步一跃而下,快落地的时候,在一株大腿粗的树干上用脚尖一点,又往前蹿出十几米,翻了个跟斗减缓下冲的惯性,正好落在野猪头领的前方一米。
紧张的对峙中,天上忽然掉下来一只两脚兽,野猪吓的嗷唠一嗓子急忙后退,风雪中寒光一闪,一支长剑在野猪的脖颈处一闪而回,野猪退了几步忽然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脖子下方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地上的白雪。
陆璟彦左手飞刀不断射出,贯入四周狼群的咽喉,人只围着猪群,剑剑从野猪的咽喉一剑穿心,等到野猪全部脖子喷血疯狂逃命,狼群还剩下十一只。
没办法,陆璟彦怕破坏了狼皮的完整,只能在有角度的情况下才丢出飞刀,严重影响了效率。
瞬息之间的变化,狼群懵逼了,等回过神就见到一半的野猪倒地挣命,四蹄没命的蹬跶,还有一半疯狂逃窜,挥洒出一条血路,自己的同伴也有一小半布了野猪的后尘,最重要的狼王也倒下了。
还没决定是战是逃,那个杀神一样的两脚兽就冲了过来,眼睛几乎跟不上他的动作,身体更是来不及反应,咽喉一凉,接着就是胸中剧烈至极的疼痛。
陆璟彦停下了脚步,站在场中看着最后还在奔逃的三只狼,从瞬间起步到脚步踉跄的倒地垂死挣扎,不过短短的几秒钟。
别说什么野兽的生命力旺盛,没有什么碳基生物能忍受心脏被刺穿的痛苦,那些狩猎视频上挨了一箭鲜血开闸泄洪一样的大型动物能跑出几百米,那是因为箭只伤及肺脏,真要是一箭穿心,用不上六秒就会倒地。
陆璟彦把擦血的棉布收起来,这天气真操蛋,几秒钟血液已经冻结在了剑身上,好不容易才擦干净。
回剑入鞘,陆璟彦忽然一拍大腿,坏了,剑身上的缝纫机油没擦就干上了,这玩意儿吃到肚子里不会出什么问题吧?
纠结片刻,管他呢,多洗几次就好了,反正没有毒。
血液流尽,所有的猎物停止了挣扎,陆璟彦才把散布在整个谷地的猎物收进空间,他猎物换细粮的计划要加快了,陆璟彦可不想老老实实的过三年苦日子,那些辣嗓子的棒子面,各种树叶薯藤磨成粉的代粮,他一口也不想吃,也不想嫂子和两个小宝贝吃,在后世这些玩意猪都不吃,养殖户给猪配的饲料,拿到这个年代都是难得的美食了。
留下一地的狼藉,陆璟彦出谷而去,这里很快就会被大雪掩盖,等到春暖花开冰雪消融,一切痕迹都会消失,不会有人知道他一个人就从这里带走了近三十头猎物。
行进间陆璟彦忽然伏低了身体,见鬼,这恶劣的天气里除了自己居然还有人敢进山,前方三十来米的山崖下,两道人影背对着他,面对山崖,双手在身前摆弄什么。
陆璟彦看了一会儿,忽然两人旁边传出斥喝声,陆璟彦眼神一凛,“小、鬼、子!”
两个身影转身,原来这两头畜生在方便,系好了裤带,两头小鬼子分别走向两个方向,在山石间鼓捣几下,忽然消失了。
这忒么是暗哨!陆璟彦瞬间明白,附近肯定有鬼子的秘密基地,风雪天气还防卫这么严密,这伙鬼子不一般,说不定就是留下来的敌特。
陆璟彦仔细观察附近的一切,伏在岩石后一动不动,风雪影响了他的五感,几十米的距离他分辨不出有多少个暗哨,都藏在哪里。
他进山的时候十点多一点,狩猎了野猪群和狼群耽误了一会儿,现在马上就十二点了,就不信小鬼子不吃饭。
他静静的趴在地面,就像一块石头,很快就被大雪覆盖,手腕上手表差五分十二点的时候,山崖距地面两米处传来金属摩擦的机械声,嶙峋的山石忽然向外打开,一个洞口露出来,一把梯子放下来,三头小鬼挨个爬下来,被冷风一吹,缩了缩脖子,分别向三个暗哨潜伏的地方走过去。
当暗哨现身,陆璟彦一跃而起,风一般掠过几十米的距离,三个面向这边的暗哨吃惊的瞪大双眼张嘴欲喊,陆璟彦双手齐动,飞刀的寒光一闪即逝,六头小鬼子不约而同的身子僵直,直挺挺的倒在雪地中。
飞刀直接贯穿了颈椎,连挣扎的机会都被剥夺了。
陆璟彦转头看向洞口,没有任何动静,心中嘲笑,呵呵,这些精锐也不咋滴,换岗的时候洞口都不安排个警戒的吗?
在洞口探头露出一只眼睛往里面看去,一条可三人并排通行的甬道在前方十几米处拐弯,陆璟彦一闪而入,把梯子抽回来放在旁边,观察了一下,门边有红绿两色按钮,他按了一下红色,果然绿色通行红色禁止,伪装的大门在机械声中缓缓关闭。
孙贼儿,这一次关门打狗,看你们往哪里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