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璟彦倒持长剑,大大方方的走了进去,这条甬道是人工开凿的,不知道是多少老百姓的命换来的,转过弯,四五米外人工开凿的痕迹减少,是一个天然形成的山洞,经过简单的修整,形成了一个不规则的空间,面积约一百五六十平,一盏煤油灯发出昏黄的光,照的洞中如同地狱。
空地上堆着三十来个木箱和一堆整整齐齐的布袋,对面还有个幽深的洞口不知通向何处。
物资占据了不大的地方,空地上摆放了十五张行军床和一张简陋的木板搭建的长条餐桌,九头身影围坐餐桌就餐,陆璟彦目光锐利,远远的看到餐桌上摆放着窝头、烤肉和一大锅汤。
陆璟彦站了一会儿,就餐的终于发现不对劲,换岗的同伴怎么一声不响的站在甬道尽头。
抬头,发现那身影高大健硕,比最高的同伴能高出一个头,“八嘎,敌袭!”
说着向后翻滚,武器就在身后两米多远,只要给我两秒,我就能拿到枪反杀……
没机会了,陆璟彦急速冲上,一巴掌扇在他脑袋上,那头小鬼子脑袋剧震,只感觉自己的脑浆子都被震散黄了,眼前一黑一头栽倒,扑倒的瞬间,手搭在了枪身上。
“啪啪啪啪啪……”一顿大脖溜子抽在后脑勺的声音在空旷的山洞中形成了回响,陆璟彦公平公正的每头小鬼子赏了一下,让它们陷入了婴儿般的沉眠。
陆璟彦对自己的力度、手法相当自信,没两个小时这些畜生绝不会提前醒来。
溜溜达达到处检查了一番,陆璟彦不爽的撇撇嘴,这是他收拾的最差劲的小鬼子了,木箱子里是三八大盖,小香瓜和子弹,连个迫击炮都没有,比老李还穷,老李好歹还有一门意大利炮。
还有一箱子各种财物,从金圆券到第一套人民币第二套人民币,还有两根小黄鱼和百十个大洋,加起来也值不了多少,估计是偷摸打劫行人所得。
粮食有七八十袋,棒子面占多数,还有一些白面二合面,一角挂着些烟熏肉条,二十斤多说了。
对面的洞口走进去,原来是厨房,油是没有的,食盐只有不到半斤,没猜错是一群吓破胆的残军在山里苟延残喘。
陆璟彦不会岛国语版,这么说不严谨,应该说略懂那么三四五六句,也没心思审讯,他估计岗哨严密应该就是单纯的怕被发现丢了小命,这给他整误会了,还以为是精锐。
看这一群畜生的穷逼样,就知道是一些苦熬日子没有奔头的臭鱼烂虾,活捉了也没啥用处,陆璟彦想了想,从武器堆里拿起一把刺刀,奈个开始放血,“噼啪”两个大耳光抽醒,然后一刀捅进心脏转转刀柄,也不管在地上怎么挣命,面无表情的走向下一个。
五分钟,陆璟彦把刺刀留在最后一头的胸中,看着它绝望的双手捂住伤口却怎么也无法阻止血液喷涌,转身往外走,太味儿了,就这一会儿功夫,山洞中血腥气刺鼻,甜腥气一阵阵的朝鼻孔里钻。
陆璟彦钻出山洞,大雪封山估计也没人进山,山洞的门也不关,从那六个暗哨的脖子上收回飞刀,处理干净表面冻结的污血插回刀囊。
陆璟彦也没心思搜刮鲜肉了,这次进山只有那几头黄毛子还算满意,大野猪和狼肉口感味道差点意思,以后换些稀缺的票据,烟酒糖茶这些高档消耗品的票也不怎么好弄,用肉应该能换到,陆璟彦期待的黄羊山羊梅花鹿狍子,今天是一头没猎到。
真晦气,陆璟彦暗骂一句,掏出个指北针辨别了方向,向四九城飞奔。
在城北的山坡上终于找到了大路,陆璟彦吐出一口白气,失算了,没有视野差点迷路,本来应该在两点钟左右回到四九城的,结果转了一圈冤枉路,现在回去应该吃晚饭了。
老规矩从空间中取出狩猎地砍的一株大腿粗的树干做扁担,一头挂着三头黄毛子,一头挂上一只公野猪,大步向城里走去。
风停了,雪却愈发的大,陆璟彦踩在尺厚的雪地,留下一串深深的脚印,忒么的演戏真累啊,没办法,自己回家把空间中的猎物扔院子里肯定会被人怀疑。
路上一个人影没有,这大雪天的能冻死狗,没急事都在家窝被窝里减少消耗,谁家好人大夏天出门啊。
自家的院门从里边插上了,一定是嫂子担心,跑到跨院中等他回来,陆璟彦心中一暖,侧身把担子横过来伸手拍门,在这只有雪花窣窣落地,天地一片安静的环境中拍门声格外清晰。
陆璟彦听到正房的开门声,急促的脚步声靠近,门猛的被打开……
“啊……”女高音尖锐刺耳,嫂子几乎发出了海豚音,刚开门就险些撞到一个狰狞的黑毛头颅、巨大弯曲的獠牙、嘴中鲜血淋漓已经结冰的猪头上。
“嫂子是我,是我回来了,这是我猎的野猪。”
陆璟彦一叠声的安慰,大嫂后怕的拍拍胸口安抚下飙升到两百次的心跳。
周围几个四合院传来喧闹声,这时代的人还是淳朴热心的多,大雪天叫的这么惨,别是发生什么凶杀案。
家里传来了小馨馨的哭声,小丫头被妈妈这一声尖叫吓的哇哇大哭。
陆璟彦扔下肩上的担子,大嫂眼前一花,陆璟彦已经冲进了屋里,大嫂出门没关门,短短时间客厅中的热气散了不少。
陆璟彦看到自己卧室里小馨馨坐在床上,小嘴张的老大,哭的撕心裂肺,心疼坏了,他冲到床前,刚要把小丫头抱起来忽然顿住,自己这一身寒气别给小丫头冰感冒了。
大嫂跟着进屋,小丫头看到妈妈委屈的伸开双手要抱抱,安安呆愣在床角,手中捏着陆璟彦给他的木雕小车车,大眼睛里全是惊恐茫然。
陆璟彦灰溜溜的说了句,“嫂子,你先哄哄馨馨,我去处理下野猪。”
说着就溜出屋子,关上房门来到大门口,95号院和隔壁的97号院冲出来几个老爷们小伙子,有拎菜刀的,有提着擀面杖的,97号院一个五十多岁的老爷子拎着一把环首大刀一马当先,95号院傻柱在最前面举着炒菜的锅铲……
隔着西跨院的大门还有十来米,众人急速刹车,看着扔在台阶下三小一大四头野猪发愣。
陆璟彦见到这么多热心的,抱拳对两伙人拱了拱手行了个抱拳礼,说道:“谢谢大伙儿仗义相助了,这是个误会,我嫂子给我开门,冷不丁看到这死猪头被吓到了,没事了。”
觉得一句感谢的话不够,补充道:“大伙别走,正好我今天猎到了黄毛子,大伙来我家喝酒,不醉不归。”
踢了踢小点的黄毛子,“傻柱你是大厨,这野猪处理不好一股腥臊味,就麻烦你露一手。”
一群人正看着四头野猪流口水,听到陆璟彦真诚相邀,七嘴八舌的有夸他局气的,有狠心拒绝的,陆璟彦笑了笑,“看得起我就别走啊,来帮着搭把手把野猪抬进去。”
话说到这里再不留下就是不给人面子了,何况众人看到肉,肚子早就咕咕叫了,这不是馋不馋嘴的问题,这是身体的生物本能渴望着吃肉补充不足。
95号院来的是傻柱刘光天阎解成刘海中,还有一个中院小透明轧钢厂的二级钳工刘德旺。97号院领头的老爷子是退伍的抗战老兵吴恒斌,后面三个汉子陆璟彦不认识。
七手八脚的把猪抬进院子,大嫂抱着泪痕未干的小丫头站在门口看热闹。
陆璟彦抱拳转了一圈,说道:“请各位来喝酒我作为主人本来应该全程作陪,今儿我在深山中遇到一个小鬼子的据点,里面有十五头小鬼子,这事比较急,我得马上去科里报告一下,对不起了各位,嫂子麻烦你操持一下。”
众人神色严肃起来,平时吊儿郎当的傻柱也正色说:“你先去办正事,陆璟彦你放心,我肯定给你这顿饭做的漂漂亮亮的。”
陆璟彦点点头,“把雨水也叫来吧,家里没吃饭的都给喊来一起热闹热闹,我先去厂里了。”
说完转头往轧钢厂跑去,速度极快,既然暴露了从深山中挑着野猪回来,暴露一些实力也没啥,转眼间陆璟彦的身影没入雪幕中,天色已经黯淡下来,有地面的白雪反光,近距离看的还算清楚。
大嫂安排人把要处理的黄毛子抬到倒座房中,外面雪太大了,在外面一小会儿,身上就落了一层厚厚的雪花。
轧钢厂中只剩下了保卫科的人在值班,大门紧闭,陆璟彦跑到门口的时候,岗亭的小窗被推开,有人大喝,“站住,什么人?”
另一个人喊了句,“别瞎紧张,是三队的陆璟彦。”
陆璟彦认出了这是负责厂子门岗的一队小刘小张,也不废话直接说道:“紧急情况,今晚科里哪个领导值班?”
“科长还没走。”说着打开了大门,陆璟彦急匆匆的向保卫科赶去。
虽然这事明天上班再报告也不会出岔子,但是制度就是制度,这也是陆璟彦想猫在山沟沟里的原因,太多束缚了。
来到科长办公室,陆璟彦“咚咚”敲了两下门,张坤喊了声请进后,陆璟彦推门而入,带进一股凉气。
张坤见到陆璟彦,惊讶的问:“你怎么来了?”
陆璟彦把今天进山狩猎遇到小鬼子据点的情况说了一遍,张坤本来听说有小鬼子据点,神情紧张,等听到陆璟彦把小鬼子都宰了,神情轻松下来,说道:“这事我要先上报一下,你在这里等一下。”
说着抓起话筒开始拨号,陆璟彦对这些不感兴趣,坐在椅子上点了根烟,科长应该是向工安系统的领导汇报,片刻放下电话,让陆璟彦回家等着,明天上班看看天气再组织人进山,这大雪天路况复杂的,大晚上的出车搞不好就车毁人亡个屁的,反正小鬼子死光了,早一天晚一天无所谓,几十条过时的三八大盖和十来具烂肉不值当冒险。
随便掰扯了几句闲话,陆璟彦摆摆手回家,路过供销社的时候才发现已经关门了,这个天气也没个顾客,供销社主任在中午就给放假,供销社里面太冷了,还是回家猫着吧。
陆璟彦回到西跨院的时候,发现大门虚掩,倒座房里吵吵闹闹的,门口青砖干砌了个灶台,粗大的木柴哔哔啵啵的烧的很旺,上面架着一口大铁锅,里面的水已经从锅底冒出细小的气泡,雪花落到水面上空两尺就开始融化。
陆璟彦嘴角抽了抽,这是哪个脑抽的大冬天的烧水不盖锅,这能烧开吗?
倒座房里面空间很大,一头最小的七十来斤的黄毛子倒吊在房子中间的立柱上,已经被开膛破肚,刘光天在一个大木盆里搓洗猪下水,屋里弥漫着一股骚臭的气味儿,很顶。
老爷们都在屋里,格外多了个阎埠贵,这些人好像鼻子失聪了一样,兴高采烈的忙活着,陆璟彦还能听到厨房中有几个老娘们的声音,好像在忙碌的洗菜做饭。
陆璟彦打声招呼,掏出烟盒挨个发烟,刘光天正在清洗猪胃,看看自己沾满了不可名状物的双手,小眼神有点委屈,陆璟彦一笑,把一支烟别在他耳朵上。
刘光天一喜,“谢谢陆哥。”
刘德旺老爷子的抗战大砍斜靠在墙边,对着陆璟彦一挑大拇指,“好小子,你这力气要是早生十几年,打鬼子肯定是一把好手。”
“哈哈,老爷子您捧了,小子哪有你老人家猛。”
“哈哈哈哈~”老爷子心情大好,忽然问了一句,“不是说遇到小鬼子了吗?领导没让你带路赶紧过去?”
他深深的皱着眉头,非常不满,发现小鬼子不赶紧去给干了,磨磨唧唧的像个娘们,陆小子的领导不会是个怂货吧?
陆璟彦笑笑,这老爷子真是老而弥坚,他大拇指对着自己的咽喉横着一划,“都噶了,这天儿不好,领导说给畜生收尸着啥急?”
众人齐声大笑,兔子们就算有各自的小心思和人格缺陷,对上小鬼子那真是同仇敌忾,这是刻进基因中刻骨铭心的仇恨,如果不恨小鬼子的,那肯定是杂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