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人合一？
天人气息？
一时间从她口中蹦出的陌生名词，尤其是后面的人名，让钟悦多少有些发愣。
毫无疑问，这些人物，都是天人境的代表。
钟悦一直以来都认为，天人境是一个境界，是通达境修到极限之后的必然产物。
“会不会是因为我现在还是通达境的原因？”钟悦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少女依然摇头，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这么说，你也无法让我学会御空飞行？”
少女没有回答，但是态度已经说明了一切。
客厅里安静了下来，两人就像僵持住了一样，过了良久，钟悦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是不是，如果我能杀掉你，代表着这种方法用在其他仙人境修士身上也行？”
“当然。”少女眼中多了一丝期待。
“好，那我试试，不过你也别抱太大的期望。”钟悦还是答应了下来。
别的不说，他能肯定的是在不久的将来，自己一定会遇到更强的对手，例如天尊之流。
这些毫无疑问都是天人境以上的水准，若是连少女这个没完全进入天人的对手都无法彻底杀死，那以后就真的麻烦了。
对于钟悦来说，这就是一次尝试。
“来吧！”少女张开双臂，靠在沙发上，示意钟悦马上出手。
钟悦起身，来到她跟前，看着眼前这个姿态娇憨的少女，伸出两根手指，毫无保留地点在她的胸口。
体内，真气被他驱赶着从手指上喷射而出，轻而易举地穿透了少女的胸膛。
收回手臂，钟悦静静等待。
少女同样低头看着胸口的鲜血淋漓的伤口，满是期待。
就在这时候，桌面上的妖刀突然出现了轻微的震动。
良久，少女身上的伤口完全愈合，只留衣服上的血迹，仿佛在提醒两人，刚才的一切都不是虚幻。
“看来，我依然做不到。”
“不一定。或者是你没掌握方法。”少女伸手将妖刀抓起，横在双膝之间，轻轻抚摸着。
“我的诅咒来源于此，将里面的诅咒之源抹除，便能杀我。”提出问题的关键之后，少女似乎是想到了自己此前的承诺，继续向钟悦解释：“天人合一，按照你们的说法，人只是炉鼎，天上来物才是力量的来源。”
“我明白了！”钟悦突然一把抓起妖刀，走出了房间。
来到花岗岩面前，将其放在上面，在自己的掌心划了一刀，任由血液滴落。
一瞬间，妖刀就像是活过来一样，跟苦瓜一样不断吮吸着鲜血。
陨星锤举起，轻轻砸落。
没有任何撞击感，陨星锤就像是打在了棉花上。
已经跟着来到庭院的少女看着钟悦的动作，轻轻摇头：“它已是独立的灵，无法再进行改造。”
“不，一定是我忽略了什么。”钟悦快速闭上眼睛，思索着从亲手锻造至今跟苦瓜交流的种种。
过了足足一刻钟，他睁开了眼睛，我这殒星锤的五指微微用力。
真气从丹田中来到手掌上，向着殒星锤蔓延，最后附着在上面。
“嗒……”
一锤下去，沉闷的撞击声响起。
“唔……”少女突然如遭重击，整张脸都没了血色。
有效！
转头看了少女一眼，钟悦再次加大了几分力道。
这一下，少女浑身颤抖着软倒在地上。
滴血，敲击！
钟悦就像是重新打造一把兵器一样，一次又一次不断地敲击。
刚开始，妖刀极力反抗，吸收血液的同时反弹锤子的冲击，然而随着钟悦敲击的频率越来越快，钟悦慢慢发现，它吸收的速度也在变慢。
转眼便是半天的时间，当钟悦感觉自己浑身已经快要撕裂的时候，一锤下去，妖刀表面突然被砸出了一个凹痕。
变形了！
钟悦心中一动，沉浸其中半天，终于看到了一点点紧张，他刚刚从锻打的状态中清醒过来，再转头的时候，发现少女已经虚弱地躺在草地上，嘴唇发白，双颊发紫，就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的尸体。
唯一不同的是，她的胸口依然在起伏，这说明她并没有真的死掉。
钟悦同样是身体酸痛无比，修行至今他从来没有这么疲惫过，不由自主地放下了陨星锤，瘫坐在草地上。
这样继续下去，是不是真的能杀了她，钟悦不知道，但是经过这几个小时的捶打，他发现他竟下意识地开始对体内的真气有了更强的掌控力。
如果手持长剑，把真气附在剑的表面，那是不是就变成了削铁如泥的神兵利器？
念头一起，钟悦忍不住将带过来的剑胚拿出来，按照陨星锤的方法，用真气将其覆盖。
剑胚突然剧烈颤抖起来，一股无比恐惧的气息蔓延而出。
而妖刀给更是发出从未有过的疯狂
摆动，似乎想要从花岗岩上逃走。
钟悦双手握着剑胚，用上了全部的力气。
“咔……”像是枯枝被折断，妖刀竟是在他的剑下连同下面的花岗岩一分为二。
无数触须一般的黑色影子在断裂处猛然张开，在钟悦还没看清楚是什么东西的时候，突然完全收缩。
妖刀像是突然有了生命一样贴着地面掠向少女。
钟悦脸色微动，速度更是快到了极致，一脚直接将它踩在脚下。
妖刀再次一分为二，一段留在钟悦的脚下，另一段以迅雷不及掩耳没入了少女的肋部，消失不见。
“咔，咔咔……”
脚下，异样的声音传来，钟悦抬起脚才发现，一半的妖刀已经被自己踩成了黑色的碎石片。
它完全失去了它的灵性。
再看另一边，少女的身体快速恢复血色，在钟悦的注视中，她从地上腾空而起，血液在体内疯狂流转，全身因为充血而变得发紫。
钟悦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微微后退了一步。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钟悦发现她的状态正在不断变得平缓，他不敢离开，索性盘腿坐下，调整自己的状态。
晨曦初上又复西落。
她就这么静静地飘浮在空中，从刚开始的发红发紫到后面渐渐恢复平常。
钟悦也渐渐感觉到，那股妖异的气息慢慢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股芬芳从她的体内渗透出来，让人闻而忘俗。
整整观察了三天，钟悦发现她已经完全稳定，但是依然没有清醒，也没有死亡的迹象。
索性懒得理会那么多，重操旧业，拿起锤子继续锻造自己的第二把佩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