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敲击妖刀的经验给钟悦带来了巨大的好处。
当钟悦用真气包裹陨星锤再次敲打剑胚的时候,每一次细微的变形,都非常清晰地呈现在他的脑海中。
按照钟悦所设想的那个模样在渐渐成型。
对此,钟悦也不着急,反复锻打,感觉着随着敲打不断变得虚弱的气息,他变得越来越耐心。
而在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时,完全没有注意到身后一个凌空站立的身影,正低头看着他。
这诡异的画面被远处的侦察机捕捉,实时地传到金港指挥部,内务处和外务处。
“这是第几天了?”袁秀眼神疲惫,连续多日看着大屏幕已经让他感觉自己随时都可能倒下。
但是,他一点都不敢懈怠。
从刚开始少女躺在地上像是一具尸体,到她漂浮起来,钟悦重新开始打铁,再到最后少女的身体完全飘浮在空中……
他们就像是在看一部电视剧,一定要追到它大结局。
听到上司的提问,阿珍用力揉了揉眼睛,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表。“袁处,第十八天了!”
十八天!
听到这个回答的外务处众人,倒抽了一口凉气,他们正式意识到,画面中的两人完全就是两个怪物。
一个没日没夜连续打铁,像是一台满负荷的机器,一个死而复生,进入他们想都不敢想的那个境界。
从凌空而行这一点,观看的人们便已经意识到可能发生了什么。
只是,到了这一步,这已经不是他们外务处可以处理的,甚至可以说,整个金港指挥部,只有一个人能够在这种情况下有权威地发言。
那就是老处长沙九歌。
只是,他们等了多久,指挥部就沉默了多久。
“强哥,你确认指挥部那边也在接收信号?”
闻言,阿强苦笑:“袁处,这已经是你第三十次问这个问题了,我非常确定。不仅仅是指挥部,内务处的会议室一样在接收这个频段。”
“要派人去看看吗?”阿珍满脸着急。
袁秀轻轻摇头。
他不知道的是,此时金港指挥部气氛凝重得可以滴出水来。
除了老处长之外的三人,同样目不转睛地盯着画面。
早在一周前,他们就已经提出过要前往那座小院的想法,但被沙九歌一口否定。
三天前,少女突然苏醒,他们更是差点亲自上阵。
但代表着最高战力的那个人,依然毫无动静,只给了他们一句话:“如果嫌活得太久了,你们可以去试试。”
三人当场被震得话都说不出来。
在别的事情上,三人或许还能跟老处长掰扯掰扯,但是在境界和眼界方面,那完全是两个世界的。
他们连发言权都没有。
这个时候,还是有人忍不住了。
“你就不怕她出手杀了钟悦,把你的计划给毁了?”
沙九歌觉得自己简直就是在跟一群傻子共事。是什么样的脑袋才能想出这么傻缺的问题。
如果她有这个把握,她早在苏醒的第一时间就动手了。
就在这时候,沙九歌昏昏欲睡的姿态突然消失,整个人突然漂浮了起来。
一摆手之间,旁边的窗户已经被推开。
沙九歌一边注视着画面,一边蓄势待发,只要有一个不对的地方,马上就能飞到那座小屋。
“恭喜你,成功了!”
随着最后一锤的落下,一把比苦瓜更薄、更精美、更具观赏性的剑出现在钟悦面前,它轻颤了几声,像是在回应钟悦的欣喜。
身后突然响起的声音把钟悦吓了一跳,转身看到那飘浮在空中的身影,钟悦微微皱眉:“你还活着。”
“确实,我已经死了,但托你的福,我又活过来了。”
“这么说,是我的错咯?”
“不,我要感谢你,是你让我彻底摆脱了诅咒,成为真正的御灵者。”
“天人合一?”
“是的!我已经彻底掌握了【司寸】的力量,成就超凡。为了表示感谢,我等了你三天的时间,让你有足够的时间完成这件伟大的作品。”
“为表谢意,我将亲手终结你。”
“不想死了?”这一刻,钟悦觉得女人就是不能相信,说过的话跟放屁一样。
“我已御灵,我将摆脱傀儡的身份,成为家族的骄傲。”少女的声音逐渐虚幻。
随着她的声音落下,她脚下轻点,整个人已经消失在钟悦面前。
这就是天入境?
果然快了好多。
钟悦微微眯着眼睛,一手握着锤子,一手抓着尚未装潢的剑柄,感知从撑开到收缩到三米范围。
“死吧!”虚幻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
钟悦突然一个转身,手中短剑对着虚空斜向上四十五度向上捅。
随着他的动作,只见一个
身影瞬间出现,像是一只烤虾一样被串在长剑上。
她瞳孔收缩,张大了嘴巴,似乎不敢相信钟悦能捕捉她的速度。
只是没等她想明白,一股强大到她难以抵抗的力量在腹部传来,几乎在瞬间撕碎了她的五脏六腑。
紧接着巨大的冲击力带着她重重砸在花岗岩上,剑刃完全穿透了她的身体,将她钉在花岗岩上。
松开持剑的手,钟悦改成双手握锤,高高扬起……
“让你吓我!”
啪,皮开肉绽。
一下又一下,她那张绝美的脸已经完全看不出本来模样,整个脑壳更是凹陷下去,看起来像个女鬼。
在剧烈的锤击之下,她的身体不断抽动,反抗的力量却是越来越小。
“啪啪啪……”
沉闷的撞击声如雨点敲打荷叶。
不知道过了多久,钟悦感觉已经出了一身汗,长出了一口气,低头看向全身骨头已经全部断裂,身体几乎扭曲在一起的肉团,不屑道:“除了飞得快一点,真是一点长进都没有。跟我们华夏人玩心眼和手段,呸……”
花岗岩上,属于妖刀的灵不断地扭曲着,试图吸收血液来重新组装身体。可是它遇到了同宗同源,甚至更加霸道的天外之灵。
这把刚刚诞生的剑疯狂地吸收着她仅剩不多的血气,将那不死的本源按在地上摩擦。
将锤子别在裤头,钟悦有些脱力地坐在“它”身边,嘴角多了一丝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