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安悟 作品

4. 苏大勇挨板子

    残阳如血,丝丝缕缕的余晖洒在苏家小院。


    小院内外,一半光明,一半阴暗。


    “嫂子。”敲门的柱子讪讪的放下手,臊眉耷眼的躲着沈苏木的目光,喃喃道:“头儿挨板子了,我们送他回来上药。”


    门外的苏大勇被两名熟悉的衙役用破门板抬着,下身的衣袍早已血迹斑斑,沈苏氏看得心中一慌,猛地拉开了院门,“快,快抬进来。”


    “郎中呢?请郎中看过了吗?”


    几个大男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中的茫然之色不用说也能瞧个清楚。


    “麻烦你们哥几个把当家的抬进去,我去找郎中。”


    “娘,你照顾爹,我去请郎中回来。”沈苏氏话还未说完,苏珍宝就踮着脚挤出门,一头扎入阴暗的小巷。


    沈苏氏忙推了把愣神的苏光宗,“天快黑了,快跟着你妹。”


    兄妹二人急促的脚步声消失在小巷尽头,沈苏氏啪地一声关上了大门,隔绝了邻佑?打探的目光。


    “不知当家的犯了什么事,怎么打成这样了?”沈苏氏按按眼角,颤抖着嗓音询问。


    还不等几人说话,门板上的苏大勇便道:“别咋咋呼呼的,我没事就是挨了两板子。”


    “这哪是两板子呀?”送苏大勇回来的麦饼子不满的嘟囔了一句。


    “饼子不准胡说,别吓着你嫂子了,嘶~”苏大勇猛地一动,扯的伤口生疼,忍不住叫了出来。


    “你别动,当心再扯着伤口了。”沈苏氏一把按住苏大勇,不依不饶的追问,“饼子,到底怎么回事啊?”


    麦饼子刚想说话就见苏大勇正瞪着他,便撇撇嘴不甘的偏过头去,到底是不敢再开口。


    众人把苏大勇送回房内安置好,苏珍宝兄妹二人也请来了郎中,她把喘着粗气的郎中推入房内,回头便开始询问那几个还没走的衙役。


    “饼子叔,我爹为何会挨板子?”


    “唉!”饼子长叹一声,伸头往屋内看看,这才小声道:“案子一直没查出什么头绪来,大人便发怒了。”


    苏珍宝闻言狐疑的看着麦饼子,“以往也不是没有查不出的案子,为何这回挨板子了。”


    “唉!以往办案那都是些小偷小摸的小事,便是磨蹭个十天半月也无妨,可这会儿是个骇人的凶杀案。”


    麦饼子说着做贼似的前后看看,这才用手挡着嘴小声道:“这搁以往查不出的悬案,登记好入库便是,可坏就坏在锦卫司来人了。”


    “锦卫司?”苏珍宝讶然,“锦卫司为何会来这边陲之地。”


    “听县令大人说只是路过这儿。”


    “他们若只是路过,为何会管案子的事?”


    “他们倒是没管,是县令大人自己想巴结锦卫司来的大人,又怕一时查不出案子,回头等皇上问起来再吃了挂落,影响他……”麦饼子说着比了个向上的手势。


    苏珍宝了然,她脸色难看地点了点头,“这无头凶案本就难查,又碰到了雪天,怕是一时找不出什么线索来。”


    “可不是。”麦饼子越说越烦燥,双手用力的搓着脸,今日是苏大勇帮他们扛了板子,若三日后还是找不出凶手他们有一个算一个都要挨板子了。


    苏珍宝低头想了想,询问道:“仵作师父怎么说?”


    “许老头去看了看,除了尸体背上刻了一行字,别的也说不出个一二三四。”


    “啊~”


    屋内传来苏大勇地痛呼声,麦饼子心情烦躁的踹了一脚墙根,“许老头也是个没用的,成天就知道喝大酒,让一个酒蒙子当仵作这不是笑话吗?”


    苏珍宝蹙眉沉思,不解的询问道:“我听说沧州府有个厉害的仵作,县令大人为何不把此事上报给沧州府?”


    麦饼子撇嘴,讥笑一声:“沧州府新来了个刺史大人,县令大人正是表现的时候,怎会把此事上报。”


    苏珍宝听着屋内苏大勇上药的呼痛声,心里又心疼又憋屈,想到三日后若还找不出凶手,苏大勇怕是要伤上加伤了,她猛地狠咬了一下嘴唇,脚下用力一跺:“饼子叔,我想去看看那具尸体。”


    “什么?那怎么行。”麦饼子惊得一个趔趄险些摔倒。


    “珍宝,怎么了?”屋内的沈苏氏听到声响,忙问起来。


    “娘,没什么,我跟饼子叔说话呢!”


    “啊~”苏大勇疼的冷汗涔涔,就这还不忘抖着嗓子叮嘱一番,“珍宝你别缠着你饼子叔给你讲故事,他还有公务在身。”


    “爹,我晓得了。”


    苏珍宝对着麦饼子使了个眼色,提高声音道:“饼子叔,天色已晚,家中做了些粗茶淡饭,若各位叔叔不嫌弃,便在家中简单吃些。”


    几位差役还没来得及拒绝,便听屋内上药的苏大勇道:“对,兄弟几个别客气了,你嫂子做好了饭,你们吃些热乎的再走。”


    说完又催促苏光宗:“光宗这不用你帮忙,你出去看着妹妹们,帮二叔招待几位叔叔。”


    几个衙役互相看看,想着苏大勇这板子还是他们亲自打的,心中羞愧想要拒绝。


    麦饼子看着不断对他打眼色的苏珍宝,想了想道:“行吧!听苏大哥的,你们几个也别假客气了,这几日在衙门吃的那是啥啊!没一顿是吃热乎的。”


    苏光宗在屋内看着苏大勇血肉模糊的下身,本就害怕恶心的待不住,可又不好走。这会儿接了美差,忙出来安排了几位叔叔在灶房外间入坐,又大爷似的吆喝着苏珍宝上茶。


    苏珍宝也懒得跟他计较,给三位叔叔添了热茶,又慌忙入内盛饭,见沈苏氏烧的米粥不够,她挽起袖子舀了几瓢面,准备烙些薄馍。


    薄馍做起来又快又简单,苏翠儿火烧得也好,苏珍宝一会儿就烙了几十张薄馍,又捞些刚做好的卤肉切吧切吧,让他们卷馍吃。


    一通忙活,等众人都吃上饭,苏珍宝这才坐下来,她笑嘻嘻的看着麦饼子,还未开口说话,苏光宗便道:“你在这儿坐什么坐,这是你该坐得地儿吗?”


    苏珍宝深吸一口气,无语得只想翻白眼,可现在有外人在,她也不想让人看了笑话去,便道:“大哥,我有些事想跟几位叔叔询问。”


    话毕,苏珍宝不等苏光宗再开口,快速的道:“饼子叔,想来你也听我爹说过我,我这人打小就喜欢看那些奇闻杂书,我虽没破过案,但我看的书肯定比许仵作多,我去看看那男尸,万一找到什么线索了呢!”


    “这~珍宝,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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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叔看不起你,这查案是查案,你看书是看书,这是不一样的。”麦饼子呲溜呲溜的喝了一大口粥,烫的浑身都热乎起来,这才好心情地回了一句。


    苏珍宝抿抿唇,她知道想要说服这几位并不容易,“看来是时候拿出点真本事了。”苏珍宝想着,便抬头上下的打量着麦饼子。


    麦饼子被她看得心里毛毛的,放下筷子道:“珍宝,你看叔也没用,叔要真带你去了,你爹不得打死我啊!”


    “饼子叔今儿可是去了南街。”苏珍宝突然来了句驴头不对马嘴的话,麦饼子一愣,见苏珍宝不再缠着他要去看尸体,心中一松便道,“是去了趟南街,怎么,你看着我了?”


    苏珍宝摇头,“没看见,不过我从饼子叔的鞋上看了出来。”


    “鞋上?”众人闻言都朝麦饼子的脚看去,见他穿的还是往常的鞋,鞋上也没有写他今儿去了何地。


    麦饼子跺跺脚,“我这鞋怎么了?”


    “鞋没怎么,是鞋帮子告诉我的。”


    “鞋帮子?”


    众人再次看去,只见麦饼子白色的鞋帮子上有些干了的泥。


    苏珍宝不等众人发问便道:“今日巳时饼子叔去的南街可对?”


    “是啊!这有什么?”


    “饼子叔巳时去的南街,下午末时回的西街,我说得可对。”


    麦饼子稀奇地打量着苏珍宝,“大侄女,这时辰也是从鞋上看出的?”说着他又不信地追问其他几人,“你们跟她说的?”


    “我们这会儿都跟你待在一起,说没说你不知道,再说我都不知道你几时去的,几时回的。”


    “那就奇怪了。”麦饼子好奇心彻底被吊了上来,放下筷子追问,“珍宝你快说说你是如何看出来的。”


    苏珍宝挑眉自信一笑,“饼子叔,那您可听好了,听我说得对不对。”


    “我观饼子叔鞋上染了新泥,这西街是青石路,没有可以染泥的地方。西边的大街小巷都住着大户人家,大户人家啥都不多就钱多,这大门口都铺了青石,自然也没有泥可以染。当然除非饼子叔特地去他们家后花园里踩泥去了。”


    麦饼子好笑的摇头,“你这话说的,西街踩不到泥,东街,北街呢?”


    “东街商户多,雪还没化就被铲干净了。北街住的也都是县城本地人,门口自然打扫的干干净净。只有南街,南街大多是外来的走商,他们都是租户,短住十天半个月,长住也不过两三个月,不是自家的房子,自然也不会用心打扫。这几日正在化雪,南街的路必定泥泞不堪,饼子叔鞋上的泥便是最好的证明。”


    苏珍宝说到此狡黠的一笑,“再者我今日出门一趟,碰见北街查户的衙役,我可没见着饼子叔在其中。当然来我们东街查户的衙役也没有饼子叔。”


    麦饼子龇牙,“珍宝,你说的虽都对,但在这城里住久的人,谁不知道啊!”


    苏珍宝神秘一笑,伸出手指摇了摇:“不,我还知道,饼子叔不光去了南街,还去了南街的三里巷。”


    “我去查人口,自会去三里巷。”


    “那我说饼子叔不光去了三里巷,还在三里巷踩了驴粪。”苏珍宝挑眉,一脸的得意,“饼子叔我说的可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