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安悟 作品
3. 风雨欲来
“哇~”苏珍宝推开窗惊叹出声,苏家小院一片白雪皑皑,院子里的老梨树被积雪压弯了腰。
“咯吱!咯吱。”沈苏氏踏雪路过,见苏珍宝长袄也没穿,披头散发的站在窗前玩着窗棂上的落雪。
“哎呦!小祖宗唉!你也不怕冻着,乖宝快去把长袄穿上,手套戴好再出来玩。”沈苏氏说着隔着窗拉过苏珍宝的手,看着冻的通红的指尖,沈苏氏心疼的把苏珍宝的手握在手中揉搓着。
苏珍宝嘿嘿一笑,“娘,你真好。”
“你啊!你是娘的孩子,娘不对你好对谁好。”沈苏氏宠溺地轻点苏珍宝额头催促道,“好了,快去把长袄穿上,当心冻着了。”
“娘,今年这第一场雪,下的可比往年大多了。”
“是啊!寅时末我送你爹出门才下一层薄雪,就这么一会子工夫就下这老多,也不知是好是坏。”
沈苏氏说着,进屋找出木掀开始铲院子里的雪。
苏珍宝放下窗,赶紧找出长袄穿好,把长发一挽找根发带紧紧系上,兔皮帽子往头上一戴,霹雳哐啷的找起靴子来。
“珍宝你干嘛呢?”苏翠儿揉着眼睛从床上坐起身。
“找靴子呢!外头下了大雪,院子里的雪堆的老高了,我要帮我娘铲雪。”
“下雪了?”苏翠儿伸长脖子往外看,只从那关上的窗棂看到一片刺目的白。
“我也起来铲雪,珍宝我们堆个大雪人吧!”
“好呀!好呀!三姐姐你可快些,我先出去了。”苏珍宝套上羊皮靴子,蹦跳着往外跑,远远地还能听见她软软的声音,“娘,这雪花好大啊!”
“可不是,珍宝穿厚些莫冻着了。”
“娘,我穿的可厚了,你看新做的小羊皮靴我都穿上了。”
“好好好,娘把雪铲到梨树底下,你在那堆雪人玩。”
苏翠儿听着外头的声音,套上袄子,嘴里咬着头绳,双手挽起长发,脚下趿拉着鞋就往外走。
一早铲完雪,吃了早饭,苏光宗两手套在袖笼里,看着嬉闹着堆雪人的二人,撇撇嘴溜溜哒哒去了灶房。
沈苏氏也打开邻街店铺的门,一大锅卤味放在炭炉上温着,香味传来苏珍宝这才想起,孙老头中午还等着用猪耳朵下酒呢!
“娘,快给我切一个猪耳朵,孙爷爷昨儿说要下酒呢?这都快晌午了我才想起来。”
“别急,娘现在就切,路上雪厚,你可小心着些。”沈苏氏说着利索的切好了卤猪耳,拿出油纸一包:“好了,送去吧!路上小心着些。”
“哎!娘我走啦!”
苏珍宝顺着后巷一路小跑,不一会儿就到了茶楼后门,她如往常那般轻敲了几下门,见没人应声这才转去前门。
茶楼前门的大街,行人来去匆匆,苏珍宝看了眼冷清得茶楼只当是雪下的太大,人们懒得出门才如此清净,她取下帽子拍拍帽子上的落雪,又用力的跺去脚上的雪,这才进了茶楼。
孙老头见苏珍宝来了,挥手让跑堂的接过卤猪耳,自己则是上前道:“哎呦,珍宝,你怎么来了?我想着今儿雪下得大,你不来了呢?”
“孙爷爷,我可是答应您老的,我不来,您拿什么下酒啊?”苏珍宝说着递上了昨儿孙老头借给她的手炉。
“这小手炉你拿着玩吧!孙爷爷这还有呢!”
孙老头说着见苏珍宝要推迟,忙接着道:“快拿着吧!不是什么值钱的小玩意,赶紧回家去,回家可跟你娘说今儿早些收摊,把门关好喽!你也别再出来玩了。”
“怎么了?孙爷爷。”果然话题一转移,苏珍宝就忘了手中的炉子,忙追问起来。
“你爹还没回家吧?唉,你爹也真是的,这忙起来,连回家打声招呼都忘了,昨晚西街出了人命。”
“人命?”苏珍宝惊呼一声,忙捂着嘴左右看看,见茶楼没人,这才凑到孙老头跟前小声询问,“孙爷爷,发生了何事,你快跟我好好说说。”
“我听说今儿寅时,王婆子偷懒从县衙门口走的,谁知风太大,吹灭了灯笼,黑灯瞎火的王婆子心里害怕,就走的快了些,这还没过衙门正门,就撞上了个东西,王婆子一看,竟是个无头的男尸,你说吓不吓人。”
“我的天爷唉!”苏珍宝拍拍胸口,“我说今儿怎么天不亮,衙门就来人把我爹喊走了。”
“现在外头人心惶惶,我这茶楼也没生意了,你快回去吧!”
“孙爷爷那我先走了。”
“出去了就往家走,可别在街上溜达了。”
“好嘞!孙爷爷,我晓得了。”苏珍宝嘴上应的干脆,出了茶楼的大门脚一拐往西街去了。
“站住,什么人在哪?”苏珍宝刚从巷子里探出脑袋就被巡逻的差役逮着了。
苏珍宝看了眼来人,忙喊道:“大强叔是我呀,我是珍宝。”
“珍宝?珍宝你怎么来了,快回去。”何大强上前压低声音催促道。
“大强叔,我听说西街出了人命,我就想来看看。”苏珍宝大眼睛咕噜噜的转着,一边说还一边垫脚往衙门门口看。
何大强侧身挡住苏珍宝的视线,无奈道:“你这丫头,人家听说出了人命都回家躲了起来,你倒是胆大的还敢来看。”
“嘿嘿,我好奇嘛!往日都是在书中看如何破案,现实中我还是头一回碰到命案,就想来看看是不是跟书上描述的一样。”
“往日就听你爹提过,说你喜欢看那些杂书,我就说让他少给你买书看,如今果然让我说中了,你就是脑子看坏了,连害怕都不知道,快回去吧!等会让其他差役看见了,把你当贼人提到县太爷跟前有你爹好受的。”
苏珍宝听何大强的话,心中不悦,又听他提起苏大勇,这才惊觉自己确实大意了,忙道:“大强叔,我回去了,你别跟我爹说我来过了。”
苏珍宝说着,眼看有不认识地差役走过来,嗖的一下就窜进了巷子,左拐右拐一会就跑不见了。
“娘,我听孙爷爷说,西街昨儿晚上出了人命,一具无头男尸被放在了衙门大门口呢!”苏珍宝一路小跑,回到家推开院门就喊了起来。
“我的老天爷,谁啊!胆子也太大了,杀了人,还敢放在衙门门口。”
“谁知道呢!不过孙爷爷让我跟你说,今儿早点关铺子门?”
“正好东西都卖完了,我这就关门。”沈苏氏说着,回到店铺三两下把门装上,一根大门栓拦在门后,前后检查一番,这才放心回到院内。
屋内的苏翠儿,苏光宗听到苏珍宝咋咋呼呼的声音,都走了出来。
“珍宝,你刚才说什么放在了衙门口?”
苏珍宝前后看看,故作神秘的靠近苏翠儿,“三姐姐,昨儿晚上可是发生了一件大事。”
“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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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昨儿晚上月黑风高,风声大作,西街上突然出现了一团鬼火,那鬼火忽高忽低,忽远忽近,晃晃悠悠给收夜香的王婆子迷得晕头转向,迷迷糊糊凑上去一看,竟是一具血淋淋的无头尸体跪在衙门门口。”
“那鬼火鬼哭狼嚎的围着王婆子,给王婆子吓的那是屁滚尿流,王婆子哭着问,你跟着俺干啥,你有啥冤情快去找县令大人吧!”
“砰!”苏珍宝猛地一拍桌子,给苏光宗吓的一个哆嗦,滚到了桌下,苏翠儿捂着心口,哎呦哎呦的叫唤着,“坏珍宝,你干啥拍桌子,吓死我了。”
“我这不叫拍桌子,我这是敲醒木呢!”
“苏珍宝你脑子有疾啊!说话就说话,拍什么桌子?”苏光宗从桌下狼狈的爬出来,羞恼的骂了起来。
苏珍宝翻了个白眼嘀咕道:“怂货。”
“苏珍宝,你敢骂我,你………”
“还听不听了?不听算了!”
“听,听,我们听,大哥你快坐下。”苏翠儿赶紧拉住发怒的苏光宗,“大哥,珍宝还小呢!你别跟她计较,还是听故事要紧。”
“哼!快说吧!我倒要听听你能说出个什么来。”
苏珍宝见苏光宗气呼呼的坐下,两眼一转笑道:“你们猜猜那鬼火说了什么?”
“说了什么?”
“那鬼火说…”苏珍宝压低的声音忽的拔高,“还我头来!还我头来!”
“啊……”苏翠儿惊呼,一屁股跌坐在地,捂着砰砰跳的心口,哀怨的瞪着哈哈大笑的苏珍宝。
再次滚到桌下的苏光宗,摸着额头撞出来的大包,泪眼汪汪的对苏翠儿埋怨道:“我就知道她没安好心,一肚子坏水。”
“好了,别闹了,快出来吃饭了。”沈苏氏笑着嗔了苏珍宝一眼,“珍宝,你不知道你大哥胆小啊!看给大哥,三姐姐吓的,还不快去把你三姐姐扶起来。”
“好嘞!”苏珍宝上前嬉笑着讨饶,“三姐姐,对不住了,吓到你了。”
“你啊~”
“噼啪~~”烧红的火炭炸出火花。
“唉!”苏珍宝轻叹一声,细眉紧紧地皱在一起,一张小脸苦巴巴的皱成一团,拿着书的手指因为太过用力已捏得发白。
眼神游移着思绪早不知跑到哪儿去了。
苏翠儿放下绣绷,双手靠近火炉,轻搓着冻得发僵的手,“珍宝,怎么了?”
苏珍宝回神放下手中的书,走到窗边伸手推开窗,屋顶融化的雪水顺着檐沟滴滴答答的往下落着,“今儿是第三日了。”
“第三日怎么了?”
“我爹三日没回来了。”
至从前儿清早苏大勇被衙门内的衙役叫走,如今已有三日了。
她想起前日她是靠近衙门旁的小巷才被驱赶回来,今儿她又想去西街,结果还没靠近西街就被巡逻的差役赶了回来,这一次西街巡逻的差役明显的变多了,大大小小的铺子也都关了门,巡逻的官差带着大刀在街上来回走动着。
这风雨欲来的压迫感,让城内人心惶惶,苏珍宝也跟着紧张起来。
“开门,开门。”
敲门声骤然响起,苏珍宝心中一惊手指划过窗柩她疼的嘶了一声,顾不得查看手上的伤口,快步往外跑去。
“当家的,这是怎么了?”沈苏氏打开门,惊呼出声。
“爹~”苏珍宝走近惊呼一声,忙用手捂住嘴,眼泪夺眶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