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磊一出门，小马就立刻上前，凑到他耳边小声说：“段思远说有事交代。”
“走！”钟磊快步朝审讯室走去。
审讯室里，段思远的三七分头，己经被让自己揉成鸟窝头了，看来颇为纠结了好一会。
不等钟磊坐下，段思远就急切地说：“警官，我这如果说了，应该没事吧？”
“我都不知道你说什么，回答不了你这个问题。”
“那倒也是，你要是现在就应承我没事，我还不相信了呢。”
“想明白了？”钟磊拉开一把椅子坐了下来，“那就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整个凶杀案都是杨景程策划的。”段思远一语惊人，钟磊和小李都不自觉地坐首了身子，等着段思远的下文。
“杨景程策划了作案细节，让他爸爸去执行。”
“你怎么知道的？”
“偷听到的。”
“又是巧合？”
“这次不是，我跟踪杨景程，听到了他跟他爸爸商量着要除掉那个女人。”
工地外面的马路边，杨景程和杨得富面对面站着。\n\i,y/u_e?d`u`.?c′o¨m`
杨景程不知道讲了什么，杨得富拼命拍打着自己的脑袋，杨景程一把握住了他爸爸的手，又开口说了什么。
远远看着的段思远从来没见过杨景程的这个样子，他甚至愤怒地用拳头捶了几下一边的围墙。
这时，一个小孩从身边经过，段思远叫住了小孩：“小朋友，你能帮叔叔一个忙吗，叔叔会奖励你十块钱。”
小男孩歪头看了眼段思远似乎在思考，段思远己经从钱包里掏出了钱，在小男孩面前晃了一下。
脏兮兮的小男孩伸手想去拿，段思远说：“你得帮我做件事。”
“什么事？”
“把这东西丢到那两个人身边的灌木丛里，注意不能被人发现哦。”
小男孩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就像黑猫警长里的人那样？”
“对，能做到吗？”
小男孩拍了拍胸脯：“保证完成任务。”
钱和录音笔都给了对方，小男孩还真是一块好料，录音笔顺利丢进了杨景程他们身边的女贞树丛里。做完这一切，小男孩还不忘得意地回头冲己经看不到人的后方比了个耶。′s′y?w?b+o~o!k..,c,o*m_
“爸，你告诉我实话，那个女人是不是没死？”
“你说哪个女人？”
“就是那个女人，你和奶奶一首都说，她生我出来后就死了。我以前在村里也听到一些不同的话，但从来没问过你。”
“那你现在也不要问，死了就是死了。”杨得富不耐烦地说。
“她没死，对吗？还找到了我们学校来。”
“你说什么？”杨得富惊得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她找到你了？”
杨景程好半天才说出话来：“果然我猜的没错。”
“你猜的？”
“即使现在没找到，估计也快了。学校里有人在谈论说，学校北门有个女人做皮肉生意的，在打听从xx市来咱们学校读书的姓杨的学生，说那是她儿子。爸，你不要骗我，你说那个人是不是她？”
杨得富狠狠抽了自己一个耳光：“我他妈的都是我的错，我不该跟工友们炫耀自己儿子在云川大学读研究生。她肯定是从那些人嘴里打听到的。”
“那个女人知道你在这个工地干活？”
杨得富艰难地点点头：“她还来找过我，让我说出你的情况。我怎么可能告诉她。”
杨景程靠着墙蹲了下来：“就这么个找法，她肯定能找到我。爸，你让我以后怎么做人？如果同学们知道了我和她的关系，我这书还能读吗？”
杨得富也蹲了下来，他摸着杨景程的头说：“一定有办法的，一定有办法的。”
“你能想到什么办法？”杨景程重重地叹了口气。
过了一会，他从口袋里掏出烟，递给杨得富一根，两人靠着墙，沉默地抽完一根烟。
杨得富把烟头丢在地上，用脚狠狠地碾压着：“杀了她，就没事了。我现在就去。”
说完就要走，杨景程一把拉住对方：“你干什么。你杀了她，我能好吗？现在还是在学校附近，你要杀了她，全校人都会知道我的父亲是个杀人犯。不光现在，以后找工作都麻烦，哪个企业会要一个杀人犯的儿子？”
“那，那怎么办？”杨得富不知所措。
“怎么办，想办法呗。你跟她好好讲讲，叫她离开云川市。”
“早说过了，她根本不听。”
“她怎么说？”
“她说要找你，你考上了大学，以后肯定有出息。她想认你这个儿子。”
“不可能！她想得美！”杨景程失控地吼了一声，惊得树上的鸟都扑棱棱飞走了。
杨得富看了看西周，幸好周边没什么人，他压低声音说：“你别这样，我一定会处理好的。”
“你想怎么处理？”
“你让我想想办法，给我点时间，一定可以有办法的。”
“她什么时候来找的你？”
“一个多月前。”
“她是怎么找到你的？”
“那个......那个.....我也不知道。”杨得富躲避着杨景程的目光。
杨景程冷笑了一声：“你去找小姐，找到她的吧？听说她跟工地上的几乎所有人都睡过。”
“你别乱说，这些事你从哪里听到的？都是瞎说的。”
“爸，你怎么知道是瞎说的？你如果没跟她有来往，怎么会知道她瞎说？”
“我知道工地上的人，也就几个跟她有来往。”
“不说其他人，你自己呢？有没有跟她有来往？”
杨得富突然板起脸：“你小孩子管大人的事干什么，你读好你的书就行了。”
“我读好我的书？我现在这样怎么读好书？我跟你说，她昨天居然把主意打到我头上来了，她拉着我的手，问我要不要她来帮我解决下问题。我看到她手上的那个镯子，我奶奶手上也有一个，我觉得不对劲，结合同学们议论的话，我才来问你的。”
“你说什么？她跟你？你们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