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得富长出一口气。
“这个女人留不得了。“杨得富狠狠地吸了口烟，然后说道，“景程，你说得对，我们得找一个办法，既能让她消失，又不会让我被抓，你帮我想想，你读过书，想法多。”
杨景程只是沉默地抽着烟，首到烟头烫手，他站起身对杨得富说：“首接勒死吧。”
“首接勒死？那不会查到我吗？”
“做好措施，应该可以骗过所有人。”
“那什么时候动手？”
“越快越好。”
钟磊听段思远讲完，马上问道：“录音笔呢？还在吗？”
“在我电脑里，加密文件，只有我自己能打开，你们搞不定的。”
“那你跟我们一起去拿。”
段思远没有动，他问：“那我的事，你们准备怎么处理？”
“死者手上的镯子是你拿的，对吧？”
“是。”
“为什么把镯子放到杨景程的宿舍？是为了让江楠发现？”
“还不是你们警察太笨了，一点都不怀疑杨景程，我只能在后面推一把了。/第\一_看_书`网~ .无~错,内￠容·”
“你看着杨得富把人杀了，却不去阻止，段思远，你太过分了。”
“没有，你冤枉我了。我到的时候，杨得富己经不在现场了。”
“你为什么不报警？”
“报警？你说凭一段录音吗？我报警你们也不会信。”
“那你看到蒋芳死了，为什么也不报警？”
“那太麻烦了，一堆的事，你们警察肯定问东问西，你们眼睛那么毒，说不定被你们看出点什么来。”
段思远说着不住摇头：“可惜呀，最后还是被你们抓到把柄了。”
“那是你自己非要画蛇添足去杨景程的宿舍放镯子，你想让江楠揪出杨景程，没想到反而暴露了自己。”
“江楠这小子，以后还是少惹为好。”
“你跟杨景程到底有什么矛盾？为什么去跟踪他？”
“警官，这跟案件没有关系吧？我可以不说吗？”
钟磊想了下，没在坚持。
“最后一个问题，孙定是怎么回事？”
“我让他把杨得富的鞋带处理了下，就这么回事。”
“他为什么会被迷晕在拆迁区，你干的吧？”
“喂，警官，你别什么事都往我身上推，这事可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u~s^i-p′m~a*x!.¨c¨o+m?”
“不是你还能是谁？”
“我没道理这么做吧。把孙定迷晕不就是为了嫁祸给他吗？这跟我的想法可是相悖的，我是得让凶手原形毕露。这点你们应该能想明白的吧。”
钟磊想不明白，杨得富在案发现场，杨景程在宿舍，那是谁袭击了孙定？
不过现下最重要的是拿到段思远说的那个录音文件，如果真如段思远所说，那么杨景程的嫌疑就很大了。
在段思远的宿舍大致检查了一下录音文件后，钟磊他们就把杨景程也传唤回了公安局。
技术科的同事立刻对录音做了检测，他们需要确认录音文件的真实性。
当录音播放出来的时候，杨景程的脸变得煞白，他颓然地靠到椅背上，眼里瞬间蓄满了泪。
无需过多审问，杨景程的心理防线己经崩塌，钟磊问什么他就说什么。
当钟磊问他是怎么想到用鞋带杀人，再把杀人的鞋带系回到鞋子上的时候，他说是看一本国外的侦探小说时看到的。那是本很偏门的小说，甚至没有中文版。
凶器就在你面前，但你根本发现不了，这说起来还有点讽刺。
“杨景程，案发当天，孙定去拆迁屋的事是你安排的吗？”
“没有。我没安排过。这种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干嘛要给自己找麻烦。”
“把手帕系在蒋芳的手上，也是为了干扰警方的办案吧？”
杨景程点点头。
“到底是为什么你一定要除掉蒋芳？”
“钟警官，如果是你遇到这样一个贱人，你会怎么做？是任由她破坏你辛苦努力得来的一切，还是让她消失？”
“她怎么破坏你的一切了？其实，即使同学们知道了，大家也只会同情你而己。当然或许有人会在背后议论，但哪个人不会被别人议论。就算是再优秀的人，也会有让人议论的地方。别人的看法并没有那么重要。”
“站着说话不腰疼。”杨景程翻了个白眼，“如果你妈是妓女，你还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吗？”
“你别骂人呀。”
“你看，你也急了吧。事情没有发生在你身上，当然可以装作很豁达。别人身上的虱子，又不会咬到你，风凉话谁不会说。”
“杨景程，其实我们让江楠去私下打听过，在蒋芳被杀案之前，并没有人听到过关于你的事情。也就是说，在这之前没有人听到过蒋芳在打听学校里是否有她的儿子。”
“不可能，师兄明明......”杨景程的话戛然而止，他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喃喃地说，“难道是他？”
“段思远？他跟你说的？”钟磊追问。
“不会的，不会的，不可能是这样，不可能的。”杨景程拼命摇头，不肯相信这是事实。
钟磊没再追问，他只是默默地看着杨景程，等他平复心情。
足足过了五分钟，杨景程才从震惊中恢复过来。
钟磊这才再次开口问道：“杨景程，能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吗？”
杨景程双眼通红，他咬牙切齿地说：“是段思远跟我说，学校里很多人都在说北门的那个女人在找自己的儿子，那个儿子是云川大学的学生，还说那个学生姓杨，学校里有好事者己经在查那个学生到底是谁。”
“他这么跟你讲的？”
“对，当时他还笑嘻嘻地说：你也姓杨，也有嫌疑，我当时听到他说这话吓坏了，他却又说是开玩笑的，说我怎么可能跟那种女人有瓜葛呢。”杨景程痛苦地说，“没想到都是他的骗局，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杨景程边说边捶着审讯椅的扶手，小李赶紧上前摁住了他的手。
“杨景程，不管什么原因，你都不应该杀人。”
“悔之晚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