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 好一个柳家！

秦砚脖颈青筋暴起，伸手就要揪住钱霖的衣领，却在指尖触及对方西装前的刹那，钱霖侧身闪过，动作轻巧得像只黑豹。他倚着会议桌，慢条斯理地掏出洁白的手帕擦拭指尖，仿佛刚才躲过的是某种污秽之物：“秦少这是要动手？在柳家的地盘上，如此行事，传出去怕是有损秦家清誉。”柳鸿生慌忙拄着拐杖上前，浑浊的眼珠在两人之间来回打转，脸上堆起讨好的笑：“秦少消消气！钱总年轻气盛，说话不知轻重”话未说完就被秦砚一声冷笑打断，少年扯松领带，银链在胸前晃出危险的弧度：“好，很好。钱霖，你成功引起了我的兴趣。”他后退两步，居高临下地扫视全场，“但别忘了，在绝对的实力面前，这些口舌之争不过是跳梁小丑的把戏。”柳家众人面面相觑，冷汗浸透后背。角落里的小股东默默收起手机，原本准备拍下这场闹剧的手此刻正微微颤抖。钱霖重新落座，端起早已凉透的咖啡轻抿一口，镜片后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他清楚，这场与秦砚的交锋，不过是更大棋局的序章。秦砚攥紧的拳头在颤抖了三秒后突然松开，骨节发出清脆的声响。他重新坐回椅子，修长的手指有节奏地敲击扶手，金丝眼镜后的目光逐渐变得冰冷而锐利，仿佛暴风雨过后露出獠牙的猛兽。会议室里的空气凝固成冰，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等待着这位秦家少爷的下一句话。"既然要联姻。"秦砚的声音突然变得平静，却带着令人不寒而栗的压迫感，"那我就有资格管家事，从现在起，我可以代表柳家说话，没错吧？"他的视线扫过柳鸿生，又依次掠过柳家众人，最后定格在钱霖脸上，嘴角勾起一抹危险的弧度。柳鸿生最先反应过来，慌忙点头哈腰，脸上堆起谄媚的笑容："当然！当然！秦少这桩婚事定下，就是柳家的乘龙快婿，自然能代表柳家！"柳明远等人也跟着连连称是，会议室里响起此起彼伏的附和声，如同臣服的叩拜。唯有柳媚站在角落，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看着这荒唐的一幕，却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秦砚的指节叩在会议桌上，发出规律的哒哒声，像是死神的鼓点。他翘起二郎腿，皮鞋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晃动，金丝眼镜后的目光像淬了毒的钢针："既然如此，那么我就可以让你钱霖离开！"话音落地，会议室里的空气瞬间凝固，柳家人屏息以待，小股东们攥着座椅扶手的手渗出冷汗。钱霖仰头大笑，笑声震得水晶吊灯的光斑在墙面上乱颤。他摘下眼镜，用领带慢条斯理地擦拭镜片，露出眼底毫不掩饰的讥讽："你在搞笑吗，你拿什么赶走我？"金属袖扣撞在桌面，发出清脆的声响，"靠你秦家的权势，还是柳家的股份？"秦砚霍然起身，西装下摆带翻了一旁的水杯，清水在股权转让协议上蜿蜒成河。"凭借我们柳家是大股东！"他脖颈青筋暴起，"识相的就赶紧滚，别等我亲自送你！"柳鸿生慌忙附和，拐杖重重杵在地上。钱霖垂眸轻笑，镜片后的眸光如刀刃般锋利，抬起头时眼中尽是怜悯与嘲讽，仿佛在打量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稚童。他慢条斯理地解开西装最上方的纽扣，身体向后靠进皮质座椅，发出一声悠长的叹息：“秦少，你难道不知道现在柳氏最大的股东是我吗？”这句话如同一记重锤，砸得会议室死寂无声。柳鸿生举着拐杖的手僵在半空，浑浊的眼珠几乎要瞪出眼眶。柳家众人面面相觑，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唯有钱霖神态自若，修长的手指在扶手上轻敲，节奏沉稳得如同死神的鼓点。“荒谬！”秦砚刚吐出这二字，余光瞥见柳鸿生抽搐的嘴角与柳明远煞白的脸色，后半句话硬生生卡在喉咙里。他突然意识到，整个会议室除了钱霖从容的轻笑，竟再无一人站出来反驳。冷汗顺着脊背滑进西装，他死死盯着柳家人闪躲的目光，指甲几乎掐进掌心的皮肉：“这帮废物，不会真的让钱霖成为了柳氏的最大股东吧？！”水晶吊灯的光芒突然变得刺目，秦砚踉跄着后退半步，撞翻的钢笔在地面滚动，发出空洞的回响。柳家众人像被抽走脊梁般佝偻着身躯，有人低头数着地毯纹路，有人慌乱调整领带，却无一人敢与他对视。钱霖指尖转动的钢笔突然停住，笔尖精准指向秦砚，金属反光晃得他瞳孔骤缩。秦砚深吸一口气，死死盯着柳鸿生浑浊的双眼，喉间溢出压抑的低吼："是真的？"会议室里静得能听见柳明远牙齿打颤的声响。柳鸿生的拐杖在地面划出刺耳的弧线，苍老的头颅仿佛被无形的重锤压着，缓缓下沉。当他布满老年斑的额头几乎要触及桌面时，秦砚猛地踹翻座椅，金属撞击地面的巨响惊飞了窗外的寒鸦。他扯松领带的动作带着暴怒后的失控，真丝面料在指间扭曲成团。柳家众人如同被抽走魂魄的提线木偶，佝偻着背，脖颈缩在西装领里，像极了霜打的茄子。秦砚突然笑出声来，笑声里带着破碎的尖锐："好，好一个柳家！"他的目光扫过柳媚苍白的脸，又落在钱霖似笑非笑的表情上、“妈的，亏大了！”秦砚在心里狠狠咒骂，脸上的肌肉不受控制地抽搐。原本以为和柳家联姻，不过是顺手牵羊，既得了美人，又能将柳家产业收入囊中，稳赚不赔的买卖。可如今钱霖横插一脚，柳家最大股东易主，自己反倒像是被算计的那一方，成了这场权力游戏里的笑柄。他死死攥着拳头，指节泛白，指甲几乎嵌进肉里。“狗日的！”秦砚低声咆哮，目光如鹰隼般射向柳家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