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久没有听见身后传来的动静,待白绥转身时,那里早已空无一人。
白绥惆怅地叹气,摸着自己的胸口,眼泪又忍不住想要掉下来。
不哭不哭,有什么好哭的呢!只是.......
想起君陌漓那绝望又痛苦的眼神,那在眼眶中打转的眼泪终于再度掉下来。
啪嗒啪嗒还掉个没完没了。
白绥抽噎着抹去眼泪,可是不管怎么抹,那眼泪就像掉了线的珍珠一样流不完,擦不净。
眼泪越擦越多,气得白绥干脆不擦了,直接坐在地上抱着膝盖抽噎着。
她有种预感,她以后再也见不到乖徒弟的笑容了。
呜呜呜......
阿漓.....
阿漓不在身边,统子也不在身边,白绥这一刻觉得孤独极了。
.......
苍元门已经多年没有过盛事,这一次的道侣结亲大殿在苍穹尊君的强烈下,邀请了沧溟界大小势力前来观礼。
好几次白绥想要说出事实,但是每每看到师尊开心的笑颜,她又默默咽下那欲言又止的话。
第二日即是结亲大典,白绥坐在房里一脸惆怅。
自从那日后她已经有数日没有见到君陌漓,找遍苍元门上下,问遍弟子也没有见到她的踪影。
也不知道她现在好不好……
到现在每当想起那日她看向自己的眼神时,白绥都觉得一阵窒息。
一切都是她的错,明知道她对自己的感情,却装聋作哑,才会到今天这个地步。
“怎么了?闷闷不乐的。”
一道流光闪过,苍尘的身影出现在面前。
白绥连理都懒得理他,说白了,很大的一部分原因就是这家伙的错!
如果不是他,师尊就不会有心魔,无法飞升,自己也不用配合他来这一场戏。
此时的浮华尊者早就忘记了当初这个提议还是自己先提的。
对于气恼中的女人来说,是没有理智可言的。
吃了一鼻子灰的苍尘也不敢说话,这事说白了还真是他的错。
“好啦,现在都这样了,生气也没用了,来,喝点酒解解闷。”
苍尘将一壶酒放在桌子上,对她笑道。
看着面前香气四溢的美酒,白绥直接横眉冷对,恶狠狠伸出爪子来个吹瓶。
无数美酒争先恐后涌入喉咙,但是更多的却是溢出来流进脖子里。
“哎哟,这喝酒可不能像老牛饮水那般粗野!哎呀,我的小祖宗啊,你要是有什么不开心的就跟师兄说啊,何苦一个人生闷气喝闷酒呢!”
看着她这般不要命的喝酒,苍尘顿时心疼坏了,连忙拦下她,还有一小部分原因还是心疼他的酒。
珍藏了数百年之久,根本没几瓶了,喝一瓶少一瓶。
白绥没有说话,被他夺走酒瓶后就一脸呆滞地看着窗外残缺的月儿。
就跟她的心一样少了一块,空荡荡的好难受。
“你有什么心事就说出来啊!何苦闷着。”看得出来她有其他的心事,苍尘皱眉劝解道。
见白绥没吭声,苍尘尴尬地摸了下脑袋,假装四处张望找人:“对了,今天过来怎么没有看到阿漓呢?浮华,你的小徒弟去哪儿了?”
听到阿漓二字,白绥空洞的眼睛终于有了焦距,“阿漓她...不会再回来了……”
“嗯?”苍尘懵了,“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此时今晚的夜色太过安静,将人心中深埋的情绪全都勾引出来。
借着酒力,白绥将这多日来的沉闷全都吐露出来。
认真听着师妹的讲述,苍尘原本还正经的表情到后面彻底失控了。
“你说什么?!阿漓喜欢你?!”苍尘的下巴都快到地上了。
他他他...听到了什么?!
看他大惊小怪的模样,白绥很是嫌弃地扫了他一眼,特意移开了身子。
她担心跟这家伙坐在一起久了会影响智商。
也觉得自己有些失态的掌门尊者慢慢合上自己的下巴,讪笑着,他小心翼翼开口问道:“你刚刚说的喜欢会不会只是师徒间的喜欢,毕竟她年纪还小,容易被这些感情搞混了。”
白绥斜了他一眼,眼中那是满满的嫌弃。
“你觉得我会搞错吗?!”
你见过师徒之间感情喜欢到会想亲嘴的吗?!
虽然这个时候想这些很不对,但是她不得不说阿漓的吻技咳咳...好像真的还不错的样子。
也不知道找了多少人私下练习过了。
白绥莫名有些醋溜溜的。
苍尘巴眨着眼睛,俊朗的脸上满是震惊和惊叹。
“这还真是...刺激啊……”苍尘憋了大半天,才能逼出这几个字。
白绥呵呵冷笑一声,正想怼回去的她突然感受到一股熟悉的气息正在慢慢逼近,连忙站起身。
“阿漓?!”
那道纤细的身影很快就出现在面前。
白绥一脸局促不安,认真看着她,上下仔细查看着。
没有任何的伤口,就是人好像...瘦了点。原本在她身上就有些宽大的弟子服此时更加的显得空荡荡的。
两个人就这样对视着,谁也没有先开口说话。
之前都没有注意到两人互动的苍尘在经过白绥的点拨后终于注意到两人之间的那暧昧又尴尬的气氛。
也知道接下来的事情根本不是自己所能搞定的,又留下一瓶美酒送给她,朝她眨下眼睛。
接下来就看你了。
只是瞬间,苍尘又消失在眼前。这时,房间里就剩师徒二人。
“阿漓....这几日过得可好?”
最后还是白绥率先打破了尴尬。而面前的君陌漓却是露出一脸官方的笑容。
“不小心打扰到了师尊和师伯,是弟子的不是。”
“......”
什么是拿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白绥算是体会到了。
君陌漓看了眼桌上的酒,挑起眉头,眼中红光一闪而过:“说来我也带了一壶酒。”
“嗯?”
君陌漓将一壶酒放在桌子上,垂眸低喃:“明日就是师尊的大典之礼,弟子没什么好送的,若是师尊不嫌弃,这壶清酒就当作是给师尊的贺礼。”
白绥鼻子一酸,连连点头:“不嫌弃不嫌弃!”
我怎么可能会嫌弃你。
君陌漓笑了,久违地露出笑颜:“那师尊可愿与弟子一同畅饮,就当作...弟子对那段感情的告别......”
她苦涩的低喃让白绥心都痛了,轻声应下:“好。”
这一次,君陌漓终于露出白绥熟悉的笑颜。
只是她笑得有多灿烂,那笑容就有多苦涩。
为了满足乖徒弟的要求,白绥几杯清酒迅速下肚,却没想到眼前忽然开始摇晃,她差点拿不稳手中的杯子。
“咔嚓”一声,手中的酒杯一个没握住,跌落到地面碎了。
而白绥也无力地靠在桌子上,眼中有着惊讶。
她这是...中了麻药?!
白绥不可置信地抬头看着她:“阿漓?!”
君陌漓脸上的笑容早已消失不见,她冷着脸将浑身无力的白绥抱到床上,挥手在房间设下结界。
看着她慢慢脱下自己的衣袍,白绥惊了,连声低喝道:“阿漓你在做什么?!”
一言不合就脱衣服!她怎么有种很好...咳咳...不好的预感呢!
只见君陌漓自嘲地勾起嘴角:“说我卑鄙无耻也好,要我眼睁睁看着我心爱的人成亲,我根本接受不了。”
一只纤纤玉手温柔地抚摸上白绥的脸颊,留恋来回着。
顺着脸颊一路往下去,越过起伏的山峰来到她腰间,一把抽掉她的腰带。
沙哑的声音带着决绝的痛苦:
“就算你恨我...可是...得不到你的心,至少,我要得到你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