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我喜欢你。”
这几个字像响雷一样在白绥耳边炸起，她震惊地睁大眼睛，整个人僵硬在那里不知所措。
等等等等......
身后人儿的低泣声传来，听得白绥心都痛了。她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该说什么好。
感受着脖子上的眼泪，白绥惶然不安，阿漓......
最后只是艰难地张嘴干巴巴安慰着：“阿漓怎么哭了？师尊就算有了道侣最疼爱的还是阿漓的。师尊也喜欢你啊！”
到了现在，白绥也只能装作不知道她对自己的感情，像个鸵鸟一样躲起来。
“不一样...不一样！师尊跟我的喜欢是不一样的！”君陌漓摇头低喊着。
她放开白绥，让她面对着自己。
白绥眼神一直闪躲不敢看她，直到被她固定住脸庞才对上那双通红的眼眸。
只一眼，白绥就愣住了。
那双通透如画般美丽的眼眸此时却是一片赤红，那眼中有着爱意，伤痛还有一丝...绝望.......
白绥紧揪的心顿时剧烈地疼痛起来，她嘴唇蠕动低喃着：“阿漓......”
这一刻她真的无法无视面前人儿的情谊，白绥别过脸不忍再看她。
她害怕再这样下去，自己也控制不了。
“阿漓，我们是...师徒...你永远都是师尊最骄傲的徒儿...唔......”
白绥睁大眼睛震惊地看着就近在咫尺的人儿，感受到唇上的温热还有那咸湿的泪水。
君陌漓狠狠吻住面前这个狠心的女人，她不想再从这张嘴里听到任何拒绝的话。
感觉到她的抗拒，君陌漓苦涩地咬住她的唇/瓣，两行清泪缓缓落下。
你为何如此狠心......
白绥本可以推开她的，但是手伸到一半时，那几近绝望的颤抖传过来：“师尊......”
含糊不清的低泣声让那心抽痛不已。
白绥颓废地放下手，不做任何抵抗任由她作为。
再没有感受到面前人的反抗，君陌漓反而慢慢停下来，起身放开她。
她最熟悉不过的脸上再也没有平日的嬉笑，有的只是一脸平静和愧疚。
两人彼此都没有说话，最后还是白绥打破了平静。
“对不起......”
白绥望着她，眼中满是自责和愧疚。
“师尊为什么要道歉......这一切都是我自己一厢情愿不是吗？”君陌漓自嘲地勾起嘴角，“师尊你什么都没有做错，错的是我......”
“明知道这段感情不可能，我也想过放弃，可是.......”君陌漓哽咽着，沙哑的声音带着令人心痛的颤抖，“我根本做不到......”
我试过了，可是我根本放不下你......
听着这低泣的哽咽声，白绥觉得自己的心都碎了。
眼中一阵酸涩，她喉头滚动着，一双眼眸悄悄红了。
“这不是你的错，我也有错...是我这个当师尊的没有照顾好你，没有顾忌你的感受.......”
白绥后悔了，她或许不该用这样的方法。但是事到如今，箭在弦上，她也不得不发。
只是她没想到的是她低估了君陌漓对她的感情，同时她也低估了自己对她的...感情......
原来自己并不是像想象中的那般平静淡然，如果不是还尚存一丝理智的话，她早就跟着自己的心点头应下。但是她不能......
为了一切，她不能应下这段感情.......
“师尊有何错之有。”君陌漓自嘲笑着，“师尊是否在自责没教我我，才会让我对你产生了如此大逆不道的想法？可是自责自己一手养大的孩子居然会有如此龌龊的心思？还是后悔......”
君陌漓喉头滚动着，一字一句说出那令人心碎的话：“当初捡我回来......”
“不！从未！”白绥激动地站起来，她清丽的脸上满是严肃和认真，“阿漓，带你回来我从未后悔过！”
“我并不觉得这个感情是龌蹉，不堪！你是我的弟子，也是此生最骄傲的弟子！这个如今不会变，今后也不会变，这辈子！都不会变！”
她掷地有声的话将君陌漓那颗已经被冻得冰天雪地的心再度有了一丝暖意。
她看着一脸紧张和严肃紧盯着她的女人，嘴角一抹苦涩的笑。
她当然知道师尊不会嫌弃她，更不会因此抛弃她，只是...我不想当你的弟子.......
我想当你的妻子......
君陌漓咽下了最后一句话，她深吸了一口气，用力眨去眼中的泪花。
抹去眼泪，君陌漓牵强地扯出一抹笑容：“有师尊这句话，我什么样...都无所谓了……”
真的吗...可是你的眼神告诉我你很难过。
白绥很想抬手帮她擦去脸上的泪水，但是她终究还是没有这个勇气。
“将师尊的仪容弄乱了，是弟子的不是。”
君陌漓伸手替白绥整理好仪容，后退一步，同样替自己整理好仪表，她拱手作揖深深弯腰，“弟子在这里祝愿师尊和师伯琴瑟和鸣，恩爱一生！”
听着她的祝福的致辞，白绥喉头滚动着，眼中酸涩，她终于忍不住掩面流下眼泪。
不愿让她看到自己这般模样，白绥狼狈地转身用力擦着自己的眼泪。
“那为师...就代你师伯一并谢过了。”
君陌漓半弯着的身子久久保持原样，没人看得到的暗红色珠子在体内疯狂转动着，那本来幽黑的眼眸如今彻底成了红眸。
她缓缓站直身子，看着背对着她的人，绝艳的脸上却是冰冷一片，一股黑气从她眼中一闪而过。
“若是师尊无事的话，那弟子...就先行告退了。”
君陌漓一双红眸紧盯着她的背影，再给自己一次机会，若是她留下自己的话.......
放在身侧的手指紧张地收紧。
可是最后的结果还是让君陌漓失望了。
她心心念念本以为会留下她的人却只是冷淡地应了声，宁愿背对着她也不愿再看她一眼。
君陌漓自嘲地扯起嘴角，想要她也是觉得有这样龌龊想法的弟子是她的耻辱吧。
君陌漓心中那仅存的一点希翼都碎落一点。
她眼眸越发阴暗，身上也慢慢发生变化，丝丝黑气围绕着她，浑身气势浑然一变。
然而这一切的一切都是白绥不为所知的。
乃至今后的她都对今日的事情悔恨不已。
早知道的话她应了便是，哪会有那么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