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1000万”这个数字,我激动得蹭地站起来,心脏差点从嗓子眼蹦出来。我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在沸腾,一股热血直冲脑门。我手忙脚乱地拿起水壶,给张叔添茶,由于太过激动,茶水都洒在了桌子上,我用胳膊袖子一擦,声音都在发颤:“张叔,您没开玩笑吧!”
哎,咱老张从来不开空头支票嘛!
您放心!我一定把钱花在刀刃上!东洪县太需要这笔钱了,修路建桥、水库谈判,哪一样不需要钱?我的亲叔啊,您这是救了全县百万群众啊!我替大伙儿谢谢您,谢谢省交通厅的领导!等工作有了起色,我一定好好报答您!”
张叔刚要开口,我脑子一热,又嬉皮笑脸地说:“张叔,这周厅长也太好说话了!早知道,您就该要1800万,市里留800万,县里要1000万,这样市里和县里都宽敞了嘛!”
“就你聪明!这是天时地利人和!要不是鸿基省长快升省委常委了,周先雄厅长能这么痛快?人家搞工程出身,这点账门儿清!多给的300万,说白了就是封口费!”张叔笑着白了我一眼,那眼神像是在说我太天真。
我一愣,往前探了探身子,满脸疑惑地问:“封口费?什么意思?”我心里充满了好奇,迫切地想要知道这背后的秘密。
张叔靠在椅背上,神色凝重,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担忧和无奈。他缓缓说道:“你还记得前农业厅邹厅长吧?在中央组织部对其考察期间落马,这件事在全省引起轩然大波,整个官场都震动了,对省里面的影响太大了。省委向上级做了检讨啊。向中央推荐的干部,结果经不起查,这得多丢人?这可是前车之鉴啊!”他顿了顿,继续说:“如今鸿基省长正处在提拔的关键期,偏偏又出了大桥摊子事,就算最后查实和鸿基省长没有任何关系,可流言蜚语一旦传开,三人成虎,总归影响不好。再加上省厅正在承办全国公路建设现场会,这个节骨眼上,公路建设领域绝对不能出任何差错。要是出了岔子,全省的脸都得丢尽了。机缘巧合之下,逼得先雄厅长没办法,才咬着牙拿出1000万先应急处置。不然人家跟你较真,一点一点捋工程账目,东洪县和东原市,那才是真正被动的一方,到时候有大家苦头吃的!搞不好整个市里以后的交通工作都得受牵连!”
我恍然大悟,只觉得一阵后怕。张叔盯着我,一字一顿地说:“钱已经到账了,你安排人对接。我只有一个要求——必须建成百年工程!要是再出豆腐渣,不用别人动手,我第一个收拾你!到时候可别怪我不讲情面!”张叔的眼神中透着威严,那目光像一把利剑,直直地刺进我的心里,让我不敢有丝毫懈怠。
我赶紧挺直腰板,大声说道:“张叔,您就放心吧!我一定全力以赴!保证把工程做好,不让您失望!不让东洪县群众失望。”
“我不是不放心你,是不放心钱。1000万啊,小子,一次投资这么多钱,数额巨大啊,你松松手指,就是多少个万元户啊,驾驭这笔钱,才是对你真正的考验啊,这里面的诱惑太大了。当初县里搞电厂,我的办公室电话,都要被打短路了,一些你想都想不到的关系都会找上你啊。假如泰峰不管事了,基本上就是你说了算,你要顶住啊。”
张叔,这个我知道,马克思说过吗,利益超过300大家都不惧怕上断头台嘛。
哎,不需要那么理性的解释,你没看过《西游记》?谁不知道金蝉子是如来佛的弟子,为啥大家冒着死也想啃上一口。长生不老的诱惑嘛,朝阳啊,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