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没有谋反,为什么要赐死我们?”
“大将军从没有和我们商量过造反的事,你们这是诬陷,大将军冤啊,我们冤啊!”
“冤枉啊,我们要见大将军,我们要见圣上!”
“我们不喝毒酒,我们要见圣上!”
……
左卫府的一间殿阁里,被五花大绑的萧摩诃丶裴子烈和张偲三兄弟,拼命挣扎丶摇晃身体,不肯饮下禁卫们硬塞往嘴里的毒酒 ,大声叫喊冤枉。
看着毒酒全被洒落地上,周宝安无奈道:“何苦呢?圣上给你们体面,你们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来人,把圣上另赐的白绫拿上来。”
“诺。”禁卫们拿走酒杯,又取来一条条白绫,就往五人的脖项上绕。
“周宝安,你丧心病狂,枉我们把你当兄弟!”
“大将军对你的照顾之恩,你全都忘了吗?帮着皇帝诓骗我们,把我们迷晕,现在还要绞杀我们,你的良心给狗吃了吗?”
“周宝安,我化作厉鬼到你的梦里要你的命!”
“周宝安,你不得好死!我诅咒你不得好死!”
………
周宝安看着被白绫勒住的五个人,他们还是像刚才一样地拼命挣扎,长叹口气道:“你们不要怨我,我也不想这样,但是君命难为,圣上决意要杀你们,冤有头丶债有主,你们死后不要来找我,我会给你们焚香祈福,来生投个好人家。”
一条条白绫越扯越紧,五个人的脸也变得青紫,身体渐渐瘫软下来,眼看着就活不成了。
这时殿外传来一阵嘈杂之声,接着殿门被“咚——”的一声踢开,一个人冲了进来。
周宝安吓了一跳,再一看,见冲进来的是韩子高,“你怎么来了?”周宝安惊问,心想这人不是被圣上送去了兰渚么?
韩子高手举银虎符,对周宝安和禁卫们道:“见银虎符如见圣上,立刻放开他们。”
禁卫们面面相觑,然后都看向周宝安,周宝安笑了笑,走到韩子高面前,伸手问:“是圣上有新的诏令吗?请把诏书拿给我看。”
“诏书后面会补给你,现在先放开他们。”韩子高道。
周宝安摇摇头:“原来没有诏书啊!那恕我不能放了他们,你虽然有银虎符,但不能代替皇帝下诏啊,这是矫诏,知不知道?矫诏可是大罪!”
“快放开他们!”韩子高厉声喝斥,拔出长刀,指向周宝安。
周宝安不示弱,也拔刀在手,同时命令禁卫们:“你们楞着做什么?继续行刑 ,不要住手。”
白绫又发出可怕的“咯吱”声,不能不出手了,韩子高一个箭步跃起丶双手挥刀砍向周宝安,周宝安横刀破阻,两把刀撞在一起,火星四溅。
但见寒光闪烁,二人你来我往,在不大的殿阁内打成一团,正在行刑的禁卫们纷纷松开白绫,闪躲避让。
“韩子高,你要造反吗?”周宝安气得大喊:“现在你收手,我就当没发生过……”
韩子高厉声打断他:“人我一定要救,你若还念他们曾是你的同袍,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我把他们带走,责任我来负,与你无关。”
“别做梦了!”周宝安一刀劈下,韩子高转身躲过,同时甩开右腿踢中了周宝安的后背。
周宝安重心不稳,闷哼一声,摔倒在地,没等他缓过神来,脖项上感到一阵冰凉,韩子高的刀已经架在他的脖项上。
“解开他们的绑绳!”韩子高喝令禁卫们:“否则,你们的左卫将军性命不保!听到了没有?”
禁卫们见周宝安的脖项上渗出了血,不敢不听从,慌忙解开五个人的绑绳。
“全都滚出去,把门关上,叫陈蒨来见我!”韩子高吼着。
禁卫们听话地跑出房间,把房门关好,谁不知道文招子和皇帝关系亲近,直呼皇帝的名讳也没什么奇怪,有人已飞报去了政事堂。
过了一会,萧摩诃等五人从地上慢慢坐起来,渐渐恢覆了神志,他们看到韩子高站在周宝安背后,刀架在周宝安的脖项上,不禁感到大惑不解。
“子高,你为什么诓骗我们,皇帝要杀我们,你是知道的,对不对?”裴子烈气愤地质问韩子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