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龙丶宁豹在后面紧紧追赶,韩子高强忍巨痛,突然转身使出回马槊,听到后面一声惨叫,只是眼前模糊,也不知刺在哪里,反正是刺中了,之后宁龙丶宁豹再没跟上来。
头也不回地冲进城里,刘诚上来拉住辔头,韩子高翻身下马,双腿就像踩在棉花上,喉头发痒,立时吐出一口鲜血,刘诚慌忙扶住,急叫军医。
“我没事,快去看看,我们的人都救回来没有?”韩子高刚说完就昏了过去。
等醒来已是夜里,“将军,您醒啦?”眼前是刘诚关切的脸,黄苍探出头,用鼻子闻着主人,发出呜呜的声音。
“我们的人都救回来没有?”韩子高问。
“朱将军和侍卫们都逃回来了,只有长史……如意,他们两个没有回来。”刘诚叹气。
“什么?”韩子高急道:“长史年纪大了跑不快也就罢了,怎么如意年纪轻轻丶挺机灵的一个人,也没逃回来?”
“听朱将军说,如意受了刑,两条腿都被打断了,走不了路,别说跑了。”刘诚道。
“怎么会受了刑?”韩子高心疼地问。
“因为宁氏兄弟想知道您去了哪里,如意打死也不肯说,只说不知道。朱将军说,这孩子本来可以跑掉的,牵着黄苍跑到一半,想起鸽子还在笼子里,又跑回去放鸽子,结果就没能逃出来,唉——”刘诚道。
“傻瓜!不过就是些鸽子,不要命了。”韩子高气说,心里又觉得这孩子单纯忠诚,既喜又气。
“朱玚怎么样了?”韩子高问。
“朱将军受了些轻伤,没大事,现在在城楼上守城呢!”刘诚道:“哦,对了,告诉将军一个好消息,宁豹死了,被您一槊刺中胸膛,回去没多久就断气了,是暗桩传回来的消息。”
韩子高笑说:“我就觉着刺中了,只是眼睛看不清楚,不知是谁,也不知刺到了哪里。”
“您的回马槊简直绝了,成州的将土们亲眼见到,可是土气大振啊!”刘诚兴奋道。
“哦,后来宁龙他们攻城了吗?”韩子高问。
“一天里攻了七八次,天黑才消停,估计他们死伤有上千人,我们也死伤两百多人。”刘诚回道。
“当心晚上他们搞突袭,”韩子高硬撑着坐起来,说:“扶我一下,我要去城上看看。”
“您可千万别动,军医说您亏得有宝甲护体,骨头没折,但一定有裂伤,背上淤青了好一大块,嘱咐要卧床休息,不能下地走动,否则伤势会加重,那可就麻烦了。”刘诚道。
韩子高没当回事,还想站起来,结果眼前天旋地转,又侧倒到床上,叹气:“我还真是走不了了,守城还得靠你们了,僚人大多穿藤甲,若他们再来攻城,可以用火。”
“属下试过了,用火箭的效果并不好,那藤甲好像处理过,不容易着火。”刘诚说。
“当然,一般的火箭不行,要用火油,我不是让朱玚准备了火油罐吗?还有吧?”韩子高道。
“有,有,没您的命令,都没舍得用呢!”刘诚说。
“若他们来攻,就往他们身上扔火油罐,再放火烧他们。”韩子高道。
“诺,将军安心休息,属下这就去城上准备。”刘诚扶韩子高躺下,嘱咐侍卫照看好将军,这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