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奔赴阳春的路上,刘诚道:“将军好本事,几句话就让阳山公答应世子赴京,还求着将军和世子拜了把子,将军不费吹灰之力,兵借到了,钱也要到了。”
韩子高笑说:“不是我好本事,都是托圣上的福,如果我不是圣上的义弟,哪里能高攀上阳山公世子,圣上文治武功,欧阳父子也不得不忌惮害怕呀!”
“将军马上要拜访的冼夫人,是什么厉害人物,一个女人也值得将军专程拜访?”刘诚不解地问。
“你是不知道,这个女人了不得,是俚族最大的都老,在岭南的威名不亚于欧阳頠,如果这次拜访顺利,得到她的支持,岭南的俚人也就都归附朝廷,从此南边无忧矣!”韩子高道。
刘诚嘿嘿笑说:“属下知道为何圣上会派将军来了?”
韩子高不解地问:“不是圣上派我来,是我主动要来,诶?怀远,你笑得好奇怪啊?你究竟在笑什么?”
刘诚道:“将军是真不明白,还是装不明白?圣上这是欲擒故纵,属下之所以笑,是因为圣上用的美男计,冼夫人寡居多年,见到将军,哪有不动心?什么事都好说了。”
韩子高听得哭笑不得,没好气地说:“欲擒故纵?圣上哪有,我再强调一遍,这次是我主动要求来成州的,还美男计?你这满脑子装的什么?什么时候也喜欢拿长官打趣了?当着阳山公的面,说什么后宫佳丽三千,简直胡言乱语,我看你是不想在我身边干了,让你去守边算了。”
“属下错了,将军可别赶我走,我要侍候将军一辈子。”刘诚道。
“诶,搞错对象了,你要侍候一辈子的是绿衣阿姊,不是我,哈哈哈,驾——”韩子高扬鞭策马,大笑着冲到了队伍的最前面。
第二天傍晚,一行人来到阳春城东郊,见山路边立着一块界石,上刻“贤臣岭”,韩子高勒马,看到不远处有家客舍,对刘诚说:“今日天色已晚,且在前面客舍住一晚,明天再进城见夫人。”
于是一行人在客舍门前下马,客舍夥计把韩子高等人迎进客舍,登记的时候,客舍主人按例查看住店客人的照身帖和过所,吓得当即给韩子高叩首:“贵客啊,小人给大老爷叩头,大老爷怎么不进城住驿站,却住在小人这里?小人这里哪能和驿站相比,只怕委屈了大老爷。”
韩子高扶起他,微笑说:“我们有公务在身,有些事不方便说,在您这里讨扰一晚,还请店家不要宣张。”
“哪里讨扰了,能接待大老爷这样的高官,是小人的福气,小人把最好的房间给大老爷住,大老爷放心,小人不会乱说的。”客舍主人诚惶诚恐。
“麻烦主人了。”韩子高问:“这里叫贤臣岭吗?可有什么典故?住过哪朝的贤臣?”
客舍主人回道:“就是本朝的贤臣,大老爷一定知道保护侯吧?阳春城就是保护侯建的,保护侯去世后,就葬在山岭上,因武皇帝曾夸保护侯是‘护国贤臣’,所以百姓们就把这片山岭叫贤臣岭了。”
“哦,原来保护侯葬在此处,这真是天意啊!我十分敬慕保护侯,还麻烦店家明天找个人,给我们指引一下,我打算上山去祭拜保护侯。”韩子高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