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贤弟急什么?是圣上交办的任务吗?这里远离京城,圣上催不到你,迟几天就见不到保护侯夫人了?她又不会跑了。”欧阳纥道:“就住在我家,房间多的是,贤弟随便挑,别住什么驿馆了。”
“是啊,你与我儿已是兄弟,也是老夫的孩子了,这里就是你家,别急着走。”欧阳頠也劝说。
“唉——,倒是想多住几天,但这次我是悄悄溜出来的,因为僚人都老不服管,不敢在外多停留啊!办完圣上交办的事,就要赶回去。”韩子高叹气。
“僚人都老,贤弟说的是宁氏兄弟吧!”欧阳纥道:“我虽不在成州,也早闻其恶名,这三兄弟目无王法,欺压汉人和俚人,收取保护费,前面的刺史都管不了,贤弟可有什么打算?”
韩子高说:“我来找阿爷,也为的此事,这便是我说的第二件事,想请阿爷帮忙呢!”
欧阳頠道:“我儿只管说,什么帮不帮的,都是一家人,我儿的事,便是阿爷的事。”
“儿欲出兵讨伐他们,但儿手上人马不够,想跟阿爷借兵。”韩子高说。
欧阳纥一拍桌案,兴奋道:“果然是我阿弟,不服就干,痛快!我早就看宁氏兄弟不顺眼了,贤弟莫担心,这仗我帮阿弟一起打。”
“你还要赴京,这事就莫管了。”欧阳頠转头又问韩子高:“我儿要借多少兵?”
“想借兵五千,不知方不方便?”韩子高试探说。
“五千太少,我听说宁氏有部众万馀人,阿爷借你步甲七千,骑甲三千,助我儿旗开得胜。” 欧阳頠道。
韩子高喜不自禁,起身拱手:“多谢阿爷。”
“对了,我儿说有三件事,还有一件是什么?” 欧阳頠问。
韩子高面露难色,想了想摆手:“算了,这第三件事不提也罢,不提了。”
“诶,贤弟怎么婆妈起来,有话直说,别说一半,吞一半的。”欧阳纥不悦道。
欧阳頠问:“怎么了,为何不提了,我儿但说无妨。”
“还是算了吧!喝茶,喝茶。”韩子高摇头。
“哎呀,你是要急死为兄吗?”欧阳纥跳脚。
在父子二人的催促下,韩子高觉得可以说了,于是说:“实在难以启齿,儿到成州,清理了一下旧账,发现成州欠土兵饷钱三千万,追查之下,这三千万钱是阿爷您这儿少发到成州,年年积累下来所致。”
欧阳頠脸一红,故作不知地诧异道:“有这种事?”
韩子高从袖中取出一卷账册,递给欧阳頠说:“这是阿儿记的欠款明细,反覆算了好几遍,没有错误,请阿爷核对。”
欧阳頠接过账册,笑道:“既是我儿算的,一定没错,不用再算了,不就是三千万钱嘛,我会派人点齐了送到成州。”
三千万钱可是一笔巨款,欧阳頠说的云淡风轻,果然广州刺史不是一般的有钱啊!
“谢阿爷!”韩子高开心得快要飞起,三件事没费多大劲都办成了,这阿爷喊得太值了,看得出来欧阳頠父子都是实诚人,没什么城府,可以相交,岭南交给欧阳頠,圣上大可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