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舟 作品
73. 蛟族
凌渊:“传闻蛟族统领是老族长曾经的同袍，两族交好多年，梵天，你为何紧张？”按理说，朔州远比魔族安全。
梵天摇头，“这些年来，蛟族愈发狂傲，处处想压过龙族一头，蛟城主当年和老族长的实力便相差无几，如今几千年过去，听说他已半步化龙，实力远超先族长。”
此城位置特殊，在幽冥族和妖族之间，但受仙族统领，能从三族中获利，在他的带领下，朔州的战力趋近于龙族。
“他欺负过龙族？”龙蘅耳中只有这句话。
梵天默认，老族长念在同袍友谊，对蛟族多有照拂，而先族长上任后尊蛟城主是长辈，对蛟族多有忍让，避其锋芒。
弟兄们在朔州行走，没有外人眼中的礼待，更多的是受夹板气。
朔州城下，蛟城主带族人候在城门口迎接龙蘅，身旁的孙儿语气不善，“祖父，您和老族长是同辈，理应由龙蘅来拜见您。”
蛟城主:“龙蘅和龙耀不一样，她可不好惹。”
龙耀战死，龙啸镇守边关，龙族陷入恐慌，他曾以为这是蛟族越过龙族的最好时机，在龙蘅接手城主之位后，他依旧认为小姑娘掀不起风浪。
但龙蘅亲率商队，重燃龙族希望，一扫颓败之气，从魔族回来后，更是组建一支新商队，深入魔族，开拓龙族版图，现在的她，值得自己另眼相看。
青色战旗在风中飘扬，蛟城主开启灵术，锁定龙蘅，“他们来了。”但她身上笼罩着一股雾气，无法探查她的修为境界。
奇怪，莫非她故意隐藏自己的实力。
待人走近，蛟城主换上微笑，低头行礼问安，“龙族长。”态度温和有礼。
龙蘅回礼:“蛟城主。”态度不冷不热。
小五瞬间变小，目光来回巡视，闻到一股腥臭，嫌弃地埋在龙蘅肩头，鼻孔不停喷气。
蛟城主眼睛一亮:“它就是龙族长的麒麟神兽？”镇山神兽做灵宠，世间仅此一人。
“是。”摸摸它的头，让它安静一会儿。
看清队伍中的成员，药王之女，朱雀族少主，商氏子弟，还有梵天这个接头人，龙蘅身边人才济济。
蛟城主发出邀请:“龙族长初来朔州，不如随我去城主府住几日，由我安排你在朔州的行程，领略本土风光”
龙蘅回绝:“谢蛟城主好意，龙族有令，商队成员不能与任何氏族往来，走商期间一视同仁，我只住驿站。”
蛟胜不满:“喂，我祖父好意邀请，你是小辈，怎能拒绝。”
此话一出，龙族凝眸，握紧手中的佩刀。
蛟城主替他道歉:“蛟胜不懂事，龙族长见谅。”脸上无一丝真心。
“祖父。”到了咱们的地盘，她就该听我们的，不用和她低头道歉。
蛟城主让他闭嘴，脸上堆满笑容，“城中有不少龙族住在城主府，与驿站无异。”眼睛滴溜滴溜转，心里盘算着试试她的实力，为夺取龙族位置做准备。
龙蘅冷下脸，“梵天，是这样吗？”
梵天回答:“是有几位族人住在城主府。”不过是鲛族生拉硬拽，并非他们本意。
蛟胜洋洋得意，看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下一秒，龙蘅下令:“召集所有族人在驿站集合，若有一人缺席，杖责。”
“是。”
祖孙俩没想到她油盐不进，蛟城主脸色阴沉，“龙族长，何至于此？”在他面前耍威风，这是在打他的脸吗？
蛟胜站出来，想替祖父教训不知礼数的毛丫头，即使龙耀活着，也不敢对祖父无礼。
龙蘅毫不留情，告诉他们，“我此次前来为的是朔州商队，不是来和鲛族叙旧情的，龙族规矩不可破。”
蛟胜:“我祖父和你外祖父是同袍，龙耀来了，都要向祖父行礼问安。”她冲鲛族耍什么威风，“难道你还当自己是公主吗？”
颜汐叹服，比她更无理取闹的人出现了。
凌渊再也忍不下去，想找他打一架，龙蘅立马拦住他，“我若是公主，你该行叩拜之礼，但我现在是龙族之主，与你祖父平起平坐，我尊他是长辈，才对你多次忍让，否则，你以为自己还有命活吗？”
蛟胜一气之下，推开祖父，对龙蘅动手。
蛟城主来不及阻止，眼看着他被龙蘅踢飞，痛苦地捂住肚子，他急忙上前扶住他，“阿胜，你怎么样？”
蛟族咂舌，龙族长，不好惹。
龙蘅:“有什么不服，尽管来驿站找我。”带着商队从身边经过，直接入城。
蛟胜气愤地锤了一拳，“祖父，下次，我一定能打败她。”
蛟城主没有说话，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眼里迸发出杀意。
凌渊:“那个蛟胜就是缺教训。”真如梵天所说，蛟族与龙族的关系岌岌可危。
颜汐:“蛟城主也不是什么好人，倘若不是他在背后纵容蛟胜，他不会出言不逊。”
没想到，她能联想到这一点，龙蘅叮嘱他们，“蛟族性情暴虐，你们不要单独行动，尤其是颜小姐。”
颜汐:“好。”
凌渊拍拍胸脯:“放心，我会看着她。”不会让她给阿蘅添麻烦。
驿站只有三两人守着，看到龙蘅走进屋里，急忙上前行礼:“族长。”
“嗯。”她环视一周，用手一扫，积满灰尘，抬手示意他们。
族人:“是我们疏忽大意。”
收到族长来朔州的消息，他们以为会和从前一样住在城主府，不会踏足驿站一步，所以没有动手打扫驿站，仍然保留原样。
商黎:“你们不住吗？”
族人面面相觑，他们很少回驿站，几乎都住在城主府。
龙蘅冷笑一声，走入院中，只有一位看马的中年男人，他在放马粮，听到脚步声，回头看到一个小姑娘，身上的族纹吸引他的注意力。
他不确定地问:“你是族长？”
龙蘅颔首:“嗯。”
族人急忙擦擦手，上前两步，行礼问安。
龙蘅深吸一口气，站在台阶之上，风雨欲来，凌渊摇摇头，“他们完了。”阿蘅动怒了。
颜汐同意地点点头，第一次看到龙蘅情绪外露。
梵天带着朔州的族人赶到，他们整理衣冠，齐声说:“拜见族长。”
龙蘅一一扫过众人的脸，沉声说，“人齐了吗？”
梵天回答:“还差一人。”
“好，那我就再等一等他。”在他们面前站定，凌渊和颜汐悄悄后退一步。
一刻钟过去，人还没来，吓得众人不敢吭声，商黎拿了一把椅子过来，龙蘅端坐在太师椅上，轻叩座椅，目光冷如冰霜，压迫感满满。
缺席的族人姗姗来迟，衣冠不整，面色红润，抬眸一看，众人低着头站在小院中，台阶上的少女正盯着他。
族人声音发颤，“拜见族长。”心里一咯噔，完了，族长看着没有先族长好说话。
“没收到梵天的集结令吗？”
“收……收到了。”族人不小心露出手上的红痕，立马扯袖子遮住。
“为什么迟到？”自己再给他一次机会。
族人语塞，不敢回答，龙蘅命令他，“把衣服脱了。”
族人捂住自己的衣服，不肯脱，商黎上前，三下五除二脱了他的衣服，露出斑驳的胸膛。
其他族人齐刷刷地摇摇头，胆子真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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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心鳞如何？”
商黎探查，“尚在。”伸手搭脉，没有中毒迹象，退到她身边。
族人想拿衣服穿上，龙蘅抬眸，“我让你动了吗？”
他立马扔掉衣服，上身赤裸地站在最前方。
龙蘅站起来，不紧不慢道:“梵天说，你们在朔州饱受蛟族欺压，我瞧着，你们都挺乐意住在城主府。”在他们面前踱步。
族人辩驳:“族长，是蛟族生拉硬拽，并非我们本意。”
“如果你们不去，他们会如何？”
族人回答:“他们会故意找商队麻烦，串通其他氏族不给我们供货，如果完不成族里的任务，我们会被调离。”他们曾是军队前锋，不想任务失败，灰溜溜地回家，他们是不得已而为之。
龙蘅转身问他:“梵天，为何不报？”
梵天支支吾吾回答不上来，只是配合蛟族行动，无伤大雅。
“梵天知情不报，杖责十鞭，其余人杖责二十鞭，而你，打完后发配边关。”
他们面如死灰，“族长。”能不能手下留情，不是他们的错。
龙蘅质问:“告诉我，你们是龙族的人，还是蛟族的人？”
“龙族。”毋庸置疑。
“龙族的商队守则，你们一共触犯了几条？”
他们回答不上来，羞愧难当。
“我告诉你们，龙族的规矩不是摆设，凡不听约束者逐出龙族，严重者斩立决，念你们是初犯，给你们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行刑。”
廊下的的族人拿出长鞭，扯一扯鞭子，瞬间聚集雷霆之力，不确定地看了一眼商黎，族长真是这么想的吗？
商黎点头，示意他们打。
他们深吸一口气，重重抽在每个人身上，梵天的鞭刑则由商黎亲自动手。
颜汐双手捂住眼睛，透过指缝观察他们，“我以为杖责是军棍，没想到是雷鞭。”实在是太残忍了。
凌渊解释:“龙族有鳞甲，这里的军棍对他们来说是小儿科。”心想，阿蘅对他们已经是手下留情。
有人受不住鞭刑，跪倒在地，龙蘅拿过鞭子，亲自动手:“才十鞭就受不住了，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在空中划过一道闪电。
族人痛得直冒冷汗，咬紧牙关，不敢叫出声，担心火上浇油，就不是二十鞭的事了。
龙蘅用力一甩，“不服者，皆可离开龙族，没人逼你们留下。”
“誓死效忠龙族。”他们齐声回答。
“享受龙族的优待，却做出亲近蛟族的事，你们当我是傻子吗？”接着又是一鞭子。
他们咬着牙说:“不敢。”
“你们守不住规矩，自有人来守，梵天，把这里的人全给我换了。”
梵天:“是。”
族人立马跪地求饶，“族长，求您再给我们一次机会。”
想求梵天帮忙，可惜他自身难保，一动不敢动，心里叫苦连天，商统领不顾往日情分，真是往死里打他，血晕染衣袍，惨不忍睹。
龙蘅发现门外有一个偷偷摸摸的人，给商黎一个眼神，他立马捉住并扔进院子里。
闻到空中弥漫的血腥气，吓得浑身颤抖，不敢说话。
龙蘅笃定:“蛟族的人，他们派你来干什么？”
“城主只是让我看着驿站，没有交代其他事情，小人绝无虚言。”他对天发誓，心里为自己祈祷，希望龙族长放他一马。
“你们知道他的存在吗？”目光停留在他们身上。
族人摇头，是他们疏忽大意，失去往日的警惕心。
龙蘅放他离开，他忙不迭地跑回城主府，求城主庇佑。
“全都给我滚，别在我面前碍眼。”直接关上房门，眼不见心不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