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灵竹说完,眼神暗了暗。
小翠那个贱人,竟然比自己还先怀上。她原本打算,悄悄把小翠肚子里的孩子搞掉。
现在为了将沈清扬骗回来,不得不让小翠得意一会儿。
转念一想,沈清扬都还是处子,丫鬟就有孕了,这对沈清扬来说,是个耻辱。
沈清扬外表贤惠,内心狠辣,定是容不下庶长子出生。
想必不用她出手,小翠肚子里的孩子也活不过一个月。
这样正好,免得脏了她的手。
宁泽翰愣了愣,随即脸上露出一抹惊喜:“小翠有了?快去请医师来!”
这可是他雄风的象征。
“有了当然要留!”
宁泽翰让人请来医师,医师诊脉之后,确认是喜脉。宁泽翰激动地握住管灵竹的手,“灵竹,你真是我的福星!”
“我马上就去告诉清扬!”
宁泽翰走后,管灵竹叫来小翠,“沈清扬不是个容人的,你肚子里的孩子,不一定能生得下来。”
小翠也知道,她肚子里的孩子来的不是时候,别看宁泽翰现在这么高兴,宁泽翰虽然身为世子,但却不能做主。
小翠:“姨娘,奴婢该怎么办?”
管灵竹将小翠拉到身边坐好,待她如姐妹般亲热:“既然生不下来,也要让它发挥最大的作用”
~
宁泽翰说是要告诉清扬,转头却去了林氏的院子:“母亲,儿子有孩子了,儿子要当爹了,之前那些流言不攻自破了!”
林氏得知丫鬟怀了孩子,喜过之后,又开始忧心:“沈氏知道了定会回来。但,儿子,你还没跟沈氏圆房,姨娘院子里的小丫鬟都有了,这沈氏能容下这个孩子吗?”
宁泽翰被这个消息冲昏了头脑,现在冷静下来也觉得没对:“母亲,那该怎么办?”
林氏:“当务之急,还是先和沈氏圆房。嫁进来这么久,都没圆房,也不是个事儿!”
宁泽翰叹了口气,“那我先用小翠怀孕的事将她骗回来,先和她把房圆了。清扬性子软,只要圆了房,她什么都会听我的,大不了小翠把孩子生下来,再把小翠远远发卖了。”
两母子商量完毕,宁泽翰就赶往公主府。
到了公主府,接待他的是教养嬷嬷。
教养嬷嬷对着宁泽翰就没好脸:“上次就说过了,驸马相见公主,需等着宣召,公主是君,驸马是臣。”
宁泽翰赶紧递上封红:“嬷嬷,我见清扬有急事,麻烦嬷嬷通传一下。”
“驸马且等着吧。”教养嬷嬷收了银子,转身离开了,留宁泽翰独自等候。
~
摄政王寝殿。
最后五天,摄者王体内的蛊毒来了个大爆发,势必要狠狠地解一解。
“皇叔,我赢了,你不能耍赖。”书案上,棋子散落一地,棋盘也不知道被扔哪里去了。
究竟谁输谁赢,不得而知。
棋子是和田玉所制,圆润、通透,想必造价不菲。
沈清扬手里抓了一把白子,故意摁到楚御凛脑门上。
玉石棋子沾了汗,有些黏性,被摁到脑门上之后,竟然神奇地粘上了。
她又抓了两粒,佯装不抵侵略,按到他脸上。
楚御凛见她玩得欢,捻起两粒黑子,放在她锁骨上:“罚你不准弄掉。”
她的锁骨特别漂亮,长长的,从脖颈下方横出来,一直延伸到肩。
凹下去一大片,能放好多东西。只有一粒黑子,显得有些空荡荡,楚御凛又放了两粒上去。
然后,他的注意力落到黑色的玉石棋子上,轻轻摇晃,互相撞击,差一点掉落出去,又摇晃回来。来来回回好几次,竟然待在原来的地方。
她身上其实肉肉的,只是骨架小,肉又聚拢到该长的地方,只是看起来瘦。
书房很小,楚御凛独自办公的地方,从来没有外人能进来,沈清扬是第一个进来的人。
撞翻书柜,不知道从哪里掉出一枚私章,章的玉料很好,但上面纂刻的字有些稚嫩。
沈清扬捏着私章,盖在他脸上。
摄政王脸上出现“楚御凛”三个歪歪扭扭的大字。
沈清扬忍住笑:“谁人这么大胆,竟敢私刻皇叔的印章?”
楚御凛捏着她的手,将私章拿在手中:“你怎么知道是外人私刻的?”
沈清扬认真回答:“皇叔英明神武,一手草书笔走游龙。这章字迹这般丑陋,定是贼人私刻。”
这块玉石成色上好,字迹虽然稚嫩,但并不丑陋,想是楚御凛年少的玩物。
沈清扬故意变着花骂他是贼。
这块私章确实是楚御凛的私藏。
七岁那年,他废了好大的劲找来的。那一年,哥哥刚被立为太子。他巴巴地捧着玉石献给太子哥哥,让太子哥哥用这块玉石刻太子私章。
太子答应的很好,收下玉石之后,便丢在一边。第二年,他在太子私库里发现,玉石已经落灰,他将玉石要了回来。
他当时很生气,拿着玉石找母后告状,母后让他体谅太子,让他懂事些,别一点小事就去烦太子。
那些年,母后对他的要求不高,只希望他别拖太子的后腿,大家的注意力都在太子身上,他过得很是轻松。
他将玉石拿回去,自己刻了章。
他都快忘记这块私章了,没成想,这块私章以这种方式被找了出来。
这块印章,是真真正正属于他的东西。
不是被迫接受,也不是旁人施舍,更不是利益捆绑。
他捏着沈清扬的手,将私章按于她的胸口。
这是本王的。
然后,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