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庇尔波因特

    “什么叫恨他们有我?”


    你问出了这个问题,但白厄显然没有要回答的意思。他别过脸去,你似乎在那张坚毅的面庞上看到了一些晶莹的东西。


    呃。


    食指挠了挠脸颊,你有些无所适从。星期日喜欢哭的时候都是当着你的面哭,你也知道他是想让你帮他擦眼泪。于是你就一边哄着抱着,唱着知更鸟的歌。虽然你的歌喉不咋滴,还老跑调,但是星期日听得很受用。


    但是明显白厄不属于这个情况,你都不知道是把他扳过肩膀擦去眼泪还是该默默地什么也不说。不仅仅是因为你对白厄不了解,更多的其实是他现在是个人形呐。


    垃圾星上的那些小家伙变得不是人了之后,行为越来越抽象化。但你相信,一旦他们变回人,大概就没有此时这么悠闲了。对于白厄也是一样的,如果他现在不是个人,而是一个什么的物件,你大概就会抱在怀里哄一哄啥的。与性格无关,形体其实占了很大一部分原因。


    难道你现在能把人高马大的白厄搂在怀里哄一哄?


    显然不能吧。


    虽然你与白厄身量相近,但这个姿势也太奇怪了。


    你在心里想象了一下,并且还伸出手比划着。


    大概和抱一个小婴儿的效果差不多。


    你叹了口气,为了维持白厄的形象,你只能继续讲垃圾星上的小家伙的事情。


    比如真理医生。


    你舔了舔唇角,认真地说着。


    这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家伙,虽然嘴上骂你,但心里却是实打实地为你好。但具体怎么个好法呢,或许是早上和景元一起混合双打你叫你起床?但景元或许是嫌你压着他的尾巴了,真理医生估计就是觉得你大白天睡觉荒废学业。景元是非得给你留下个梅花的印迹不可,而真理医生的后果就是被你的鼻涕泡弄了一身。他又是个特别有洁癖的人,但是书页用水擦会破损,不用水擦他又觉得有味道,经常苦恼个没完。到最后只能霸占属于星期日的窗台,开了窗户让书页哗哗地随风吹动,声音还极其悦耳。


    你又说起欧泊。这个家伙生得是个小孩子模样,说话有时候也奶声奶气的。但是他却穿着与身型不符合的西装,做着与这个年纪不相符的事情。可能是太累了吧,变成奶嘴后倒是安分了不少,经常浸泡自己,然后把洗澡水留给你喝。说是什么最富有营养价值的牛奶,但你看着估计和童子尿差不多味道。他非要盯着你喝,还说是能长高。信他个鬼。你直接全都浇灌在了玫瑰花上,也就是银枝的根上。他似乎本来就看银枝不顺眼,原因你大概能猜到一些。无非是你叼了一次玫瑰,他觉得银枝抢了他的位置。说到底还是个小孩子呀。


    你又说起舒俱,这家伙是个嫉妒心比较强的。明明比砂金还要嚣张放肆奢华,却偏偏讽刺挖苦砂金做什么都要搞得人尽皆知。声音听着倒是比砂金沉稳些,但老是不听话。不仅想待在你的手腕上,还想套在你的头上,说是这样显得你高贵优雅。虽然说紫色确实很显高贵,但是这个结论不适合你。因为你就不是高贵那一款的,比起束之高阁,你还是喜欢在泥地里打滚,还喜欢把舒俱也涂满泥巴。


    你又说起核桃,其实真名叫奥斯瓦尔多·施耐德。名字太长不容易记,你还是更喜欢叫他核桃。这个家伙是个血腥的开拓者,没干什么人事。变成核桃之后倒是安分了很多,也不说话,就那么任波提欧还有砂金他们报复。可能也知道张了口也没用吧,你是不会帮他的。但也不逃跑,估计很有可能是核桃仁被文玩了很久,里面的核桃仁早就消失了,导致他现在也没了脑子。善恶终有报,估计说的就是他吧。


    你最后才说到丹恒。


    “为什么丹恒兄放在最后说?”白厄转过头来睁着红肿的眼睛问你。


    你吓了一跳。


    不是吧,哭成这样。


    饶你情商再高,此时的神色也有些绷不住了。


    “……很明显吗?”白厄擦着眼泪,笑着问你。


    你感到内心深处似乎有个什么东西被击中了一般,但还是正了正神色,解释道:“因为丹恒目前来说算是你最熟悉的人。”


    其实丹恒在你这里也是话不多,迄今为止你都没怎么和他说上几句话。列车成员多多少少都有点儿抽象,丹恒也不例外。虽然他现在是枚枫叶的形状,有时候还总是被景元抓在爪子里玩耍,或是被刃追着砍,又或是被银枝赞美得面无表情,但总体来说丹恒在你这里过得也是相当滋润的。有事没事就下场小雨清新空气,当然都是局部降雨。有时候浇景元一头啦,有时候让刃的生锈程度再严重一点儿了,还有时候让银枝的根浸泡得腐烂发臭啦等等等等。他似乎并不着急离开垃圾星,也不着急恢复原形,只是享受在你这里惬意的时光。


    但是按照丹恒的性格,他又不可能对小星星无动于衷,所以你推断他大概不是从翁法罗斯而来,而是不知道被哪个时空丢到了这里。其实这几天你心底也隐隐有了猜测,估计也就是刚从罗浮幽囚狱被放出去的那一段时间。


    你叹了口气。


    也是个可怜的。


    “你的意思是说在垃圾星上的丹恒有可能也像我一样从翁法罗斯消失后以记忆体的形式存在?”


    白厄眼睛的红肿依旧未消失,再加上他这副好奇感拉满的样子,就愈加让人欲罢不能。


    但你还是止住了心里的杂念,摇了摇头,“假若没有阿哈捣乱的话,如果是像你刚才说的那样他以记忆体的形式存在,而且被丢到了一个真实的丹恒从未出现过的地方,那么他应该会像你一样不受我的诅咒影响。”


    “但是……”白厄微微思考了下,“你能确定丹恒真的从来没有去过垃圾星吗?”


    这个你还真的不敢保证。


    根据你有限的记忆推测,你之前在匹诺康尼应该和列车组碰过头。按照小星星那个东跑西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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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性格再加上三月七这个听风就是雨的,瓦|尔|特和姬子肯定会担心这俩会不会跑着跑着就丢了,所以丹恒就成了看管他俩的不二之选。


    或许丹恒还真的到过垃圾星。


    但是垃圾星的时间线早就混乱不堪,虽然也是在有条不紊地往前运行着,但这里毕竟是时间星神的飞生地,尤其是来了很多不是人的小家伙后,就愈加杂乱。


    说来说去你也没想清楚,时间星神怎么会在垃圾星上飞升,这个地方到底有什么是能和时间扯上关联的。


    难道又是阿哈在捣鬼。


    不,阿哈应该没有能耐篡改你的记忆。祂可以通过老桑博误导你,但是那些刻在你脑子里的记忆祂是无法改变的。


    但也很麻烦,据老桑博所说,他应该很早就认识你了。如果那个时候他就成心误导你,向你灌输错误的记忆,那么现在的记忆也不尽然真实。而且你的记忆好像是一阵一阵的,随机恢复一些。希望这个时候迷思那个家伙没有暼视过你,否则你的记忆就又开始混乱了。


    然而,就是说什么来什么,怕什么来什么。不等你向白厄同步一下自己的想法,那个迷思就来了。


    祂的形象像是破碎的水母,螺旋的阶梯下流淌着五颜六色的染料。祂的触手将你紧紧包裹住,连带着你的身躯也染上了五花八门的色彩。这些染料爬满你的脸颊,直至头顶。与此同时,你感觉到有什么凉凉的东西进入了你的大脑,却不是窥探和探索,而是将你的神经全都打上了结。


    好久没被星神暼视了,你还觉得有些不习惯。


    仅仅只是有些吗?


    好吧。


    你承认,不止是有些,是非常不习惯。尤其是当那个触手伸进你脑袋里的时候,你生生有种被击碎天灵盖的感觉。


    以前被星神暼视的时候反应也没有这么大。唯有虚无的这个想弄死你,其余都是给予你力量。


    哪儿像这个迷思。


    你怒了。


    这是个不好的征兆。


    因为你撕碎了迷思的身体。


    这家伙本来就是个破碎的,被你这么一撕扯就更碎了。染料掉了一地,祂终于是失去了全部的色彩,只剩透明的软趴趴一团。


    你用了丰饶的力量把祂修复完整,再看时也就只不过是一只普普通通的小水母,还没有你的掌心大。至于那个螺旋状的阶梯,也早就拆分了融入水母的身体内,如今这个小家伙透明的身躯里散发着暖黄色的光芒。


    你想起了走在神秘命途上的两个学派,一是谜语人,二是虚构史学家。虽然迷思如今半死不活地趴在你的手掌上,但并不代表着神秘的命途就此消失。


    人或许有时候不会去追究事情的始末,迷迷糊糊过一生也挺好。或许宇宙诞生之初的你也存有这样的想法,迷思才会因此诞生。


    你叹了口气。


    也罢,就当垃圾星上又多了一个小家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