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舒月一边洗牌一边给她讲解,花里胡哨地手法看得她不由自主张大嘴巴。
就连沉稳如菘蓝也不禁看呆了。
听完姜舒月的讲解,陈婕妤大手一挥,摆上。
果然棋牌的魅力无人能挡。
新手保护期,陈婕妤连赢了好几把,笑得花枝乱颤的。
“我可只剩一张牌了哦。”她得意地将牌扣在桌子上,端着菘蓝递过来的茶水喝了一口。
嗯,悠哉快活。
还好今日输的最多的,是方静姝。
不然她真的会生气!
“我又赢了!”陈婕妤高兴地伸出手。
输了的两人只好愿赌服输的给了钱。
最后,陈婕妤眉开眼笑地拿着今天赢到的五十两,走出了秋水居。
方静姝苦着脸,她在姐姐这里赢的钱,大部分又输出去了。
姜舒月哈哈直乐,“风水轮流转,也该是你大出血啦。”
两人又说了些话,方静姝才依依不舍地告辞。
最后一丝余晖散尽,暮色渐沉,夜风也燥人了起来。
今晚不似白日里凉快,姜舒月贪凉,在秋水居里放了好几个冰鉴。
“娘娘,这太凉了,”扶风感觉在屋里都有些起鸡皮疙瘩了,“到时候您来癸水又肚子疼。”
姜舒月赌气似的捂住耳朵,扶风一看,只好认命的放下冰鉴。
看她困倦了,丫鬟们也都退了下去。
屋子里很快就安静下来,院子外面的灯也熄了几盏。
连树叶的影子都看不见了。
窗外又响起一阵窸窸窣窣地声音。
【不会又是男主吧?】姜舒月睁开眼睛。
123【是的,还是他。】
她也如同扶风认命了一般,走到窗口,轻轻地打开了窗。
贺云徽站在外面,手还维持着要推窗的动作。
姜舒月双手抱在胸前,看着他。
“陛下,您这是夜半偷香偷习惯了?”
“若是叫旁人瞧见,成何体统。”
她也是好起来了,竟然也能用这句话来说贺云徽了。
贺云徽摸摸鼻子,食指抵在唇边,做了个噤声手势,一言不发地默默翻窗。
顺手将窗户关上,也隔绝了外面窥视的目光。
洛云心想姜嫔简直太张狂了,竟然一连两日都敢私会情郎。
还没等洛云去通风报信,那窗户又开了。
只见那男子又翻身出来,带着穿戴好的姜嫔,轻功一翻,就上了房檐上,随后消失在她的视线里。
这情郎竟还是个会武功的。
岳容华看到洛云的表情,就知道,今日又有情况。
只是人如今不在别苑之中,怕是无法抓姜嫔的现行。
现在过去,她的丫鬟也能说姜舒月是出去闲逛了,何况也确实没有晚上不得闲逛的规矩。
这个想法暂时被她排除掉了。
她一定要在离开别苑之前,抓住姜嫔偷情!
这边贺云徽带着姜舒月轻盈地跃出窗外,双脚刚一落地,又搂住她的腰。
“抓紧朕。”
她下意识抱紧他的腰,任那人揽住腰肢跃上房檐。
风声在耳边呼啸,姜舒月悄悄睁开眼睛,既紧张又兴奋。
这就是轻功吗?
不过片刻,便出了别苑,来到一处静谧的江边。
月轮高悬,清辉如练,洋洋洒洒倾落于粼粼水面。
江上万千河灯映着画舫,恍若星河倾落人间。
还没等姜舒月反应,贺云徽揽着人掠过江面,惊起岸边的几只野鸭。
轻轻地将她放在芦苇荡中的乌篷船上,姜舒月掀起船帘,舱内竟备着一壶沏好的君山银针。
她钻了进去,自顾自地找了一处地方坐下,给自己和贺云徽都倒了一杯茶。
人生第一次体验轻功飞行,属实刺激到了。
“你倒是自在。”贺云徽跟着钻了进来。
“陛下自然不会叫嫔妾有危险,这里一看就是您安排的,嫔妾自然自在。”
他靠着姜舒月坐下,修长的手指执起茶杯,在烛光下打量着姜舒月。
姜舒月整理了一下略微有些凌乱的发丝,“陛下为何如此看嫔妾?”
“你难道没有什么想问朕的?”
他眼里有一丝期盼,他想听到姜舒月说自己不喜欢如霜,想要看姜舒月吃醋闹别扭。
闻言她歪着头,眼中满是狡黠笑意,调侃道:“陛下新封了那如霜姑娘为贵人,这会子还有闲情来找嫔妾,就不怕如霜妹妹伤心?”
贺云徽挑眉,“若是朕去找了霜贵人,那月儿呢?可会伤心?”
姜舒月却轻笑出声,“没有霜贵人,也会有雪贵人雨贵人。嫔妾要是个个都吃醋,不得叫醋淹没了?”
贺云徽听完直接屈指在她脑门上敲了一下。
“巧言令色。”
随后又如往常一般,将人抱在身上。
“昨夜,如霜就已经死了。”
一个晴天霹雳下来,姜舒月愣住。
“可是嫔妾今日还……”她像是想通什么,“假的?”
贺云徽点头,“如今假扮如霜的,是……”
他话没说完,姜舒月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对着他摇摇头。
“陛下,您今日说的话,嫔妾就当自己没听到。”
贺云徽诧异,拉下她的手,“为何不想知道。”
明明对于她来说,是更能证明她对自己的特殊性的。
“嫔妾只知道,陛下不管做什么,怎么做,都是有道理的。嫔妾要做的,就是相信陛下。”
她抬眸,一双桃花眼里满是信任,“就如同陛下信任嫔妾一样。”
贺云徽看着她,手抚上她的脸。
眸中似是有某些情绪翻腾,最终控制不住,一手按住她的后脑勺,猛地吻了上去。
然而啃咬她唇瓣的动作却慢慢放轻柔,带着视若珍宝般的小心翼翼。
江面忽起涟漪,姜舒月腕间的白玉镯子撞在船帮上,叮咚作响。
乌篷船摇晃不止,里面传出的细碎娇吟,让月亮听了都羞得躲进云层。
姜舒月脸色潮红,身上盖着贺云徽的外袍,空气中还残留着旖旎的气息。
他轻轻捋开姜舒月额前被汗水浸湿的发丝,目光温柔似水。
“睡吧,一会朕带你回去。”
姜舒月胡乱地点点头,伸手搂住了贺云徽,小脸往他怀里一埋。
不多时便沉沉地睡了过去。
贺云徽拢了拢她身上那件外袍,闭上眼睛小憩。
三更天的梆子一响,他便睁开眼睛。
轻手轻脚地给姜舒月穿好了衣裳,用外袍将人又裹了起来,横抱在身前。
再次施展轻功,前往别苑。
秋水居里,明夏本想进来看看姜舒月睡得如何,却发现她没在屋内。
自己一直在门口守着,姜舒月也没踏出过房门,怎么会无缘无故在房内消失?
这事非同小可,娘娘在自己的屋子里不见了,传出去,要出大事。
明夏没有声张,只是借着走动醒神的借口,将秋水居里里外外寻了个遍。
还是没有姜舒月的身影。
饶是她再沉稳,这会也有些害怕了。
为了怕被人察觉出来,她只好再次进入了内室,在里面来回踱步,不停地祈求娘娘在被人发现之前赶紧回来。
突然窗户那有了动静,明夏精神一震。
手心一翻,一根银针夹在食指和中指之间。
她并没有习过武功,但是为了自保,曾努力练习过飞针。
一手飞针之术还是相当厉害的。
随着那窗户打开,明夏手里的针也射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