盼星星盼月亮,终于在两天后,船只再次缓缓靠岸。
就连闹人的尹宝林,也安生了几天。
听123说她这胎怀象不好。
为了让她能够好好养胎,贺云徽还经常去看她,陪她用膳。
李太医也从开始每日的愁眉苦脸,变成了放松的样子。
想来贺云徽功不可没。
姜婉清一看贺云徽这架势,心里着急,更是盯着姜舒月用药。
要不是姜舒月明面上的功夫做得好,怕是她都要每日来亲眼盯着她喝药了。
“姜嫔还在每日喝药吗?”贺云徽翻开一本奏折,他记得这药已经喝了一段时间了,也不知道是否有效。
琢磨这是不是让李太医再去给她看看。
福安立刻躬身回道:“回陛下,姜嫔娘娘每日都会去医房内煎药。”
奏折上写满了各种奉承之词,贺云徽翻了翻落款。
——荔平郡太守王咏思。
合上奏折扔回桌上,“字写的不怎么样,倒是挺会溜须拍马。”
福安不敢接话,沉默地磨墨。
“走吧,去看看姜嫔,”贺云徽起身掸了掸衣角,“去召胡太医。”
这会已到了未时,靠岸了也得戌时才能停靠下来,就算要出行,最快也要明日才行了。
姜舒月已经在提前准备着下船该穿的衣服。
贺云徽便领着太医就出现了。
“陛下万安。”
贺云徽伸手将她拉起,走到矮榻边上坐下,“给姜嫔娘娘看看。”
“陛下,嫔妾已经没有水土不服了。”姜舒月以为贺云徽让胡太医给自己复诊呢。
结果贺云徽却说,是因为她之前吃了很多天的养身体的药,特意让胡太医来看看的。
她有些诧异,原以为贺云徽不会知道这种小事情。
“姜嫔娘娘。臣是否可以看下那张方子?”
胡太医把脉之后,眉头微微皱起,随后又问姜舒月要了方子。
方子是姜婉清给的,她必然是认为姜舒月发现不了方子的问题,才敢放心给她的。
而且一般的妃子,偷偷服用这种药物都是会很小心的避开人。
很少会主动跟太医说起,自己这段时间在服用这种药物。
但是自己这段时间并没有服用药物。
难道是,胡太医连这个都能把出来?
明夏找出方子,递给胡太医。
在别人看不到的角度,给胡太医递了一个眼神。
胡太医手一顿,心里又暗骂这小屁孩又给自己找事。
明夏看到胡太医接收到了自己的眼神,便安心地退回到原来的位置。
胡太医无法,拿着药方看了半天。
脸色微变。
“嗯……方子确实是个好方子,只是,”他战略性的停顿了一下,如愿看到贺云徽脸色变了变后,又继续说道:“只是药效过于猛烈,娘娘身体如今还需得温补才行。”
胡太医还有一句话没说的是,这药既补身体,又伤身体。
前期看着像是在补,等到真的怀上孩子之后,这药的药性就会走向第二阶段。
会逐渐掏空母体,把所有的营养都给胎儿。
等到孩子出生,母体的生命也就到头了。
不过一般的大夫也看不出来这方子的玄机,他也只是看的东西多了,才能看出这方子的问题。
胡太医言之凿凿,倒是把贺云徽吓到了。
他点了点姜舒月的头,“什么都敢喝。”
姜舒月心想还不是你那美丽的婉妃给的。
“姜嫔之前已经服用过许多次,可会影响?”
贺云徽又轻轻了拍姜舒月的手,意思是别担心。
“幸而喝的时间不长,若是想要好好调理身体,这药就得先停了。待臣开副温补的药方给姜嫔娘娘即可。”
他将药方又递回去,着手写了一张新的。
“有劳胡太医,”姜舒月温声说道,“明夏,一会你送送胡太医。”
明夏福身应是,随手就拎着药箱跟着胡太医离开。
想来想去,胡太医还是把药方的事情跟她说了。
“这方子,是何人给你家娘娘的?”
这话一说,明夏就明白了,“胡伯伯,可是药方有问题?”
胡太医便把刚刚没说完的话,告诉了明夏。
明夏听了心里也是怵得不得了。
还好自家娘娘还没开始用药,这婉妃娘娘心思果真恶毒。
若是没有胡伯伯,这方子也许后面她真会劝主子用了。
“这事你就烂在肚子里,宫里娘娘们的斗争花样百出,如果可以,你也找机会从姜嫔身边调走吧。”
胡太医是为了明夏着想,这她知道。
但是正因为如此,她才不能就这样离开。
“胡伯伯,我心里有数的,您放心吧。”
看她这样,胡太医也无法,只能再三叮嘱她小心行事。
“去把准备好的东西拿来。”
这厢贺云徽陪着姜舒月,生怕她因为自己身体的原因难过。
想着她那么期待去花朝节,便早早的准备了一些东西要带给她。
福禄听后应是,端进来一个红木匣子。
“陛下这是什么?”姜舒月有些好奇。
贺云徽也没说是什么,只让姜舒月自己去看。
姜舒月打开一样,里面是一支金丝流苏簪,恰似流萤落于云间,精巧非常。
以赤金为骨,于簪首盘绕出繁复而细腻的牡丹纹样。
花蕊之处,镶嵌着几颗黄色琉璃,轻轻一动,便轻颤不止。
垂下的流苏,由极细的金丝编织而成,末端缀着粒粒红珊瑚珠。
与之相配的衣裳,是一袭月白色锦袍。领口与袖口皆绣着如意云纹,以银线勾勒边缘,精致非常。
贺云徽这时从身后过来抱住她,“这是朕专门给你准备的,双星节在荔平郡可是他们一年中最热闹的节庆。”
“每到那日,少女们会精心准备信物,皆盼能于双星节赠予心仪之人;”
“已婚妇人则可于夫君携手同游,放祈福花灯,祈愿夫妻二人岁月平安,长相厮守。”
贺云徽说起夫妻二人的时候,看向姜舒月的眼神柔和,眼底的宠溺都要溢出来了。
听着倒是和乞巧节差不多,只是形式不同。
她心想着,这里摸摸那里摸摸。
摸够了也不能忘记贺云徽。
只见她回头扑进贺云徽的怀里,脸颊轻轻蹭着他的胸膛,“陛下您真好,嫔妾最喜欢您了!”
底下宫人见状都退了出去。
贺云徽揽着她的腰,“哦?只是这样就算感谢了?”
姜舒月佯装不懂,“对呀,嫔妾已经很正式地谢过您了。”
“朕觉得,朕该多讨要一些利息。”
说话的尾音淹没在两人唇齿相接里。
又是一阵细密的吻,西下的阳光将依偎着的两人映照在门上。
单手轻轻捧起她的脸,拇指摩挲着她的脸。
四目相对间,眼中尽是姜舒月看不明白的情绪。
随后他的吻又重重地落在她的唇上,似要将她吞噬。
另一只紧紧揽住她的腰,将人不停地往怀里按。
力道之大,像是恨不得把人揉进怀里。
姜舒月的双眼早已迷离,脸颊泛着动人的绯红,光洁白皙的下巴微微仰起,像是在迎合他的热情。
她娇弱无力的双手,轻轻搭在他的肩膀上,随着他的亲吻,身体微微颤抖。
突然,贺云徽一把抱起她,走到床榻上轻轻放下。
气息粗重,带着难以抑制的渴望,深深地看着姜舒月。
“月儿,叫我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