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医院，病房门口，云初只看到顾砚洲和秦烈两个人。
在她来之前的十五分钟，林诗语便回酒店了。
见到云初是和李扶鹤一起来的，顾砚洲站起身来：“李医生。”
李扶鹤道：“我先进去看看小墨。”
他换了无菌服，进了病房。
云初问道：“小墨醒了吗？”
顾砚洲道：“刚刚醒了一次，现在不知道，他是醒着还是睡着，只看到他闭着眼睛。”
云初：“哦……”
顾砚洲道：“你还要留在新加坡多久？”
云初道：“明天会议结束，我其实就可以随时回国了，只是放心不下小墨。”
顾砚洲：“小墨的病情，不需要你担心，我打算带他回国治疗。”
云初低下头没有说话。
顾砚洲：“如果你实在担心，可以去医院看他，我不会阻拦你。”
云初闻言，轻轻地点了点头。
顾砚洲又道：“嗯，对了，我这边已经差不多可以敲定日期，去办理离婚了。”
云初：“哦。”
她的反应仍是淡淡的。
心里是想：这一天终归，终于，还是来了。
云初道：“我这边早就准备好了，只要你那边准备，我随时可以和你去民政局。”
顾砚洲：“具体时间安排，我另外再让我的律师和你离婚律师对接。”
云初点点头：“好，那我等你通知。明天，我就先回国了。”
顾砚洲：“嗯。”
不一会儿，李扶鹤走出了病房。
“肺炎的症状已经基本没有了，修养两天，就可以包机回国转国内医院治疗了。”
顿了顿，他看向顾砚洲：“关于注意事项，我应该和你说过了。”
顾砚洲：“嗯，我清楚。”
李扶鹤：“既然如此，那就不多叨扰了。”
说完，他看向云初，对着她眨了一下眼睛算是打了个招呼，便转身离开了。
云初看向顾砚洲：“你和我师兄都说好了吗？”
顾砚洲道：“我也咨询过了，他导师陈哲恒是免疫学领域的泰斗。”
云初想了想，关心地问道：“警察局那边呢？案子处理好了吗？”
顾砚洲拧了拧眉：“还有一个同谋漏网，在追捕，其余涉及此案的人，都已经缉捕归案了。不过，吴先军昨天死了。”
云初震惊不已：“死了？”
她第一想法是，自杀？
可是，既然已经被警方控制，警方当然不会给他自杀的机会。
那是什么，新加坡警方总不至于暴力执法吧？
顾砚洲道：“他生病了，癌症晚期，非常依赖一种药物。审讯到第二日，他的病情迅速恶化，马上转进了医院，但，抢救无效，死亡了。”
云初闻言只觉得目瞪口呆：“什么癌症，这么凶险？”
顾砚洲：“具体警方没有透露，而且我也不关心，若不是你问。我猜，他可能就是为了治病，亦或者，是想给家人留下一些身外物。”
为了钱，以身涉险，只是，不该犯到他头上。
那天的谈判，后续很不顺利。
吴先军回来发现行李箱被动了，孩子没了，情绪突然失控，扬言要和他同归于尽。
只是，万幸在于，他身上的c—4炸药，有一根引线失效，导致没有爆炸。
但c—4炸药是真的，后续警方赶到，还带来了排爆专家才解除危险。
不过，顾砚洲并没有将这一细节和她透露。
对他来说，既已发生，就不值一提，如今，他更关心小墨的病情，以及后续的治疗。
云初道：“嗯，你决定好了，我进去看看小墨。”
顾砚洲点了点头。
……
翌日。
云初结束会议后，便和陆怀玉一起回国了。
而商桀则还要在留在新加坡两日。
回国之后，陆怀玉给云初放了两天的假。
这两天，云初就把自己关在家里，闭门不出，就连吃饭，也只是点外卖打发。
这天傍晚。
她突然接到了离婚律师的电话。
“喂，云小姐，您好，您还记得我吗？我是您的离婚律师，我姓……”
云初道：“我当然记得你，我给你备注了。”
律师笑笑：“好久没联系了，这会儿没打扰你吧？”
云初道：“有什么事吗？”
律师：“是这样的，刚刚我接到了顾先生离婚律师打来的电话，他和我说，顾先生那边一切手续都已经准备好了，让我和您约时间去办理离婚登记。”
云初想到什么：“现在离婚还有冷静期吗？”
律师：“有的，云小姐。”
云初百思不解：“两个人都是同意离婚，为什么还一定要设置离婚冷静期？”
律师：“因为是协议离婚，所以流程就是这个流程，除非是诉讼离婚，但是诉讼耽误的时间，比离婚冷静期还要长。其实，我个人认为，离婚冷静期对您和顾先生造成不了任何影响，你们既然是决意要离婚的，这冷静期也不过是延迟三十天的时间罢了。”
云初想了想：“明天吧，我正好有空，也是工作日，你替我交接一下时间吧。”
律师：“好的。”
挂断电话。
云初走到阳台上深呼吸。
终于可以办理离婚登记了。
她顿时有一种，错误的人生，终于要重启的感受。
很快，她接到了离婚律师发来的短信。
两方很快接洽好了。
翌日下午的一点半，在民政局门口见面，具体要携带的材料，也都罗列给了她。
……
第二天中午。
云初中午便赶到了民政局，在附近的一家餐馆吃了一碗面，吃完，恰好是一点半左右。
她赶到民政局门口，巧合的是，顾砚洲也带着离婚律师压着时间到了。
两个人在门口会面，隔着律师，相对了一眼。
云初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顾砚洲当然知道她想问什么：“小墨已经转到陈哲恒教授所在的医院接受治疗了。”
云初：“情况如何？”
顾砚洲：“在做化验。之前在新加坡得到的化验结果其实已经能够确诊，他得的就是免疫缺陷综合症。只是，到了国内，需要重新提取样本进行化验，目前还在等化验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