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公主!“一个小丫鬟慌慌张张地跑进来,”刚刚听说,东陵王派人去柳国公府了!“
大长公主眼中精光一闪:”说什么了?“
”奴婢打听到,说是要定下送聘礼的日子“
大长公主猛地转身:”什么?“
”东陵王说,既然有人在背后散布谣言,那就提前把聘礼送去,也好堵住悠悠之口。“
大长公主的手指紧紧攥住窗框,指节泛白。
这个萧如雪,果然不简单。
”母亲。“华阳郡主不知何时又回来了,”要不要“
”不必了。“大长公主打断她,”既然他们要玩,那就陪他们玩到底。“
她重新坐回软榻上,手指轻轻敲击着扶手。
明日进宫,倒是有了新的话题。
宫墙内的花季,总是比外头来得更早些。庭院里的花已经绽放,淡淡的香气随着微风飘进殿内。
长乐宫里,惠太妃正准备午休,却连打了几个喷嚏。她揉了揉鼻子,看着窗外飘落的花瓣,心中莫名烦躁。
“太妃,您这是着凉了?”刘嬷嬷连忙上前,一边替她掖了掖锦被,一边关切地问道,“要不要让太医来瞧瞧?”
惠太妃摆摆手,眉头微蹙:“不必大惊小怪。”她刚要闭目养神,殿外就传来通传声:“大长公主和华阳郡主求见。”
刘嬷嬷的身子顿时僵了一下,眉头紧锁。她下意识看向惠太妃,发现主子的手指正无意识地摩挲着锦被边缘。
这对母女一同前来,必定又是为了那家玉阁的事。想到这里,刘嬷嬷忍不住叹了口气。她服侍惠太妃多年,深知主子最近为这事烦心。
惠太妃的脸色也不太好看。她抬手揉了揉太阳穴,这几年来,那家玉阁就像个无底洞,吞了她将近万两银子。每次都说是周转,可从未见过半分红利。
“让她们进来吧。”惠太妃淡淡开口,语气里带着几分疲惫。
刘嬷嬷犹豫片刻:“太妃,要不要说您身子不适?”
“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惠太妃苦笑着摇头,“况且,她们若是存心要见,总有办法的。”
没过多久,大长公主和华阳郡主就进了殿。大长公主一身华贵的衣裳,举手投足间尽是威仪;华阳郡主则是一副温婉可人的模样,笑意盈盈地向惠太妃行礼。
“妹妹这是要午休?”大长公主开口就是一句关心,但语气里却带着几分居高临下,“若是打扰了,我们改日再来。”
惠太妃强撑起身子:“长公主说的哪里话,有什么事但说无妨。”
华阳郡主立刻接过话头:“太妃,是这样的。玉阁最近又遇到些难处,需要资金周转”
“又要周转?”惠太妃忍不住打断她的话,“上个月不是才”
“太妃。”华阳郡主眼中闪过一丝慌乱,连忙解释道,“这次是真的遇到难处了。您也知道,现在行情不好,各家玉阁都在降价竞争。我们若是不跟进,怕是要亏得更多。”
大长公主在一旁冷眼旁观,忽然开口:“惠太妃若是觉得为难,不如把股份转让给贤贵太妃。她早就对这玉阁感兴趣了。”
这话像一根刺,正戳在惠太妃的心上。她攥紧了手中的帕子,回想起当初的事。
那时华阳郡主与贤贵太妃合开了一家胭脂铺子,生意红火得很。惠太妃本想与自己的侄子合伙做生意,却被华阳郡主抢了先。
后来华阳郡主来访,说要与她合开一家玉阁,只需三千两银子。惠太妃本是不愿意的,可大长公主亲自出面,用那双冷冰冰的眼睛看着她说:“怎么,是信不过我们母女?”
就这样,惠太妃被迫答应了下来。可谁知这一答应,就成了无底洞。
“为何贤贵太妃的铺子年年有利,本宫这玉阁却年年亏损?”惠太妃忍不住问道,语气里带着几分质疑。
华阳郡主连忙解释:“太妃您想啊,我们这玉阁规模大,成本自然也高。现在正是打响名声的关键时候,再坚持一段时日,定能回本。”
“回本?”惠太妃冷笑一声,“本宫投了这么多银子,连个明细都没见过。”
大长公主的脸色沉了下来:“惠太妃这是什么意思?怀疑我们母女做假账不成?”
刘嬷嬷在一旁疯狂使眼色,可惠太妃还是唤人取了三千两银子。她知道,今日若是不给,这对母女怕是不会善罢甘休。
待母女二人离开,刘嬷嬷急得直跺脚:“太妃,那账本定是做假的!她们根本就是在骗您啊!”
“你以为我不知道吗?”惠太妃靠在软榻上,面色阴沉,“可我又能如何?”
她何尝不知这其中有诈?可每次看到大长公主那双冷冷的眼睛,她就说不出拒绝的话。这些年来,她在宫中步步为营,不就是为了避免树敌吗?
“要不要让王爷出面?”刘嬷嬷小心翼翼地建议。
惠太妃摇摇头:“算了,这种事不该让他掺和。”她顿了顿,忽然想到了柳婉婉。
若是柳婉婉在这种情况下,会如何应对?
那个聪慧的姑娘,定然不会这般任人宰割吧。她总能想出些别出心裁的主意,化解困境。
想到这里,惠太妃的眼中闪过一丝光芒。她坐直了身子,吩咐刘嬷嬷:“去把账房的刘管事叫来。”
“太妃这是”刘嬷嬷一时没反应过来。
“既然她们说玉阁生意不好,那本宫自然要派人去查查。”惠太妃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决绝,“这次,本宫要亲自走一趟。”
刘嬷嬷吓了一跳:“太妃,这怎么使得?您的身份”
“放心,本宫自有主意。”惠太妃的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或许,是时候该找个帮手了。”
京城中关于柳婉婉的谣言还在传播着。。
大长公主府邸内,精致的庭院里,花香四溢。
大长公主坐在雕花木椅上,听着下人汇报坊间传闻,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她纤细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椅子扶手,眼中闪过一丝算计。
从惠太妃那里拿来的银子,果然没有白花。
“国公府这几日可有什么动静?”大长公主端起茶盏,轻抿了一口,问道。
跪在地上的小厮低着头,“回禀公主,国公府大门紧闭,府中人等皆不出门。听说柳小姐整日待在绣房,连院子都不出一步。”
“呵。”大长公主冷笑一声,“看来是被骂怕了。”她放下茶盏,眼中闪过一丝轻蔑,“这柳婉婉,不过是个粗鄙丫头,也敢与本宫作对?”
想到这里,大长公主站起身来,整了整衣裙,“备轿,本宫要再进宫一趟。”
御文阁内,沉香袅袅。皇帝正在批阅奏折,案桌上的烛火微微摇曳。
“皇上,”大长公主福了福身,开门见山,“本宫今日来,是为了东陵王的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