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随小引 作品
85. 桑公子回京
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见屋子里空荡荡的,打着哈欠起身。
“林歌。”
听到声音的林歌推门入内,手里端着盥洗盆。“姑娘醒了。”
睡到日上三竿才醒已不是什么稀奇事,林歌早见怪不怪了,王府的下人也都习惯了。
“王爷可在府里?”新年开朝,瞿昙今日也得上早朝,这会儿该下朝了。
林歌抿唇轻笑,伺候她梳洗,“王爷正在前厅,招待五殿下。”
“你说阿兄也来了?”
华承璟一向不私下与朝中官员往来,今日来秦王府,只怕要离京了。
她拿着帕子擦净脸,急忙坐到梳妆台前,催着林歌替自己梳头。
瞿昙和华承璟在秦王府前厅喝茶,他们没太多公务上的往来,能聊的话题有限,现下除了喝茶也没什么可说的。
宋檩来到前厅时,两人破天荒在说东海的局势。她驻足听了几句,似乎与海盗有关。
“阿兄来了,怎么不让人早点叫醒我。”这话是说给瞿昙听的。
“是我不让人吵醒你,阿眠莫怪小王爷。”华承璟见她气色不错,瞿昙对她亦多有包含,心中甚慰。
宋檩坐在瞿昙身侧,关切的眼神看向华承璟,“阿兄可是要离开中都了?”
华承璟没有隐瞒,点头应下,“阿眠的消息果然灵通。”
“今日早朝,父皇命我节制东海五郡兵马,我不日便要启程离京了。”
“何时动身?”虽早知会有这么一日,宋檩还是觉得不舍。他是自己来到这个世界,除了宋明书对自己最好的人。
“明日一早出城。”
“这么急?”宋檩不解,原以为至少是三天后。想到什么,她有些担心道:“东海有事发生?”
华承璟点头,表情严肃,“发现了海盗的踪迹。”
这么快?宋檩心惊。当初在阿兄府邸看到东海舆图的时候,她就觉得五郡靠海,必有海盗之患。
这些年看似无战事,只怕根本不如看到的这般和平。
想到他此行可能危险重重,宋檩有些担心,“阿兄此行,打算带多少人?”
华承璟看向瞿昙,见他毫无反应,心下疑惑。
又见宋檩一脸急色的样子,只得说出自己的想法,“我带两个随从乔装先行,大队伍晚些出发。”
东海毕竟不是中都,势力错综复杂,稍有不慎就会卷入纷争,说不担心是假的。
宋檩又很清楚地知道操心无用,只化作一声重重的叹气,“阿兄既有主意,我便不再多说。”
“今日来王府,找我有事?”她摸了摸已经空空如也的肚子,暗道果然人是铁饭是钢,少了一顿都得闹脾气。
“也没什么大事,我不在京,遇到事情多与小王爷商量,不可莽撞行事。小王爷是你的夫君,断不会害了你。”
宋檩一双秀眉拧成了麻花,阿兄何时变得这么婆婆妈妈了?
没看到人还在边上坐着吗,这样子她多难为情啊!
“阿兄何时也爱唠叨了,仔细我哪天入宫在太后耳边唠叨两句,叫她老人家挑个厉害的嫂嫂管束你!”她瞪圆了眼睛盯着他,耳尖红透了。
华承璟一脸无奈,笑着起身,“时辰不早了,我还要回去收拾,就不再逗留了。”
“阿眠,送送阿兄。”他到底留了私心。
宋檩看了瞿昙一眼,他倒是无所谓,拎了裙摆追出去。
看着挂有五皇子府标志的马车驶离秦王府门口,宋檩才仔细打量起手里的令牌。
阿兄为了她,也是用心良苦。
她收起令牌,转身进屋,吩咐路过的小厮道:“告诉王爷,我先去膳食厅了。”
上元节后的头等大事就是太后生辰,花甲之岁乃为人生大事,朝堂上下,中都内外都在火热筹备中。
宋檩却在院子里躲清闲。
前几日收到华承璟来信,听说东海有种稀奇的夜明珠,足有成人拳头大小,他已差人去寻,相信不日就会有消息。
芸昭仪说过太后喜欢夜明珠,若能寻得东海双珠,必能让阿兄在寿宴上博得太后好感。
便是不在中都又如何,有她在,阿兄绝不会缺席。
只是,却愁煞了安管事。
两个主子成亲这么久,关系却始终未能更进一步,说是吵架吧,也没有,但要说有多亲密,那是完全没有的。
他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刚回京的桑无疾恰好撞见他唉声叹气,好奇地跟在他身后走了一段路,却发现安管事始终没能发现他。
疑惑之下拿扇子拍了拍他的肩膀,“安管事,好久不见呐!”
安管事见是他,赶忙拱手行礼,“老奴见过桑公子。”
桑无疾颔首回应,“您老人家这是怎么了?”
终于有一个可以说话的人了,安管事把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一一说给他听。
桑无疾听完只微微挑眉,看来他不在中都这段日子发生了很多事情。扇子轻晃,他的眼神有些耐人寻味,“就这点事?”
什么叫就这点事?他都快愁死了!
安管家瞧他那成竹在胸的样子,立马来了兴趣。
“你当真有办法?那我可把这事交给你了,桑公子可千万莫诓我老头子啊!”他千叮咛万嘱咐,生怕被人忽悠了去。
桑无疾虽是个生意人,但和王爷也算至交,又是先王妃那边的亲戚,算起来沾亲带故,也算知根知底。
应该不会骗他。
桑无疾再三保证,才心情愉悦地往如苑走,一路上不停吹着口哨,心情相当不错。
得知了瞿昙那些破事,他踏进如苑的时候莫名有了气场,甚至觉得自己抓住了秦小王爷的把柄,甚至自豪。
瞿昙发现他今日格外不顺眼,每每看到那副“不可一世”的姿态,就有种挥拳揍人的冲动。
“有事说事,无事送客。”他终于从手上不知道看了多久的兵书里抬起脑袋,说了一句非常不中听的话。
桑无疾见他终于肯打理自己,立马来了兴致,往前靠近几分,双手撑着下巴,直勾勾看着他。
甚至胆大地夺走了瞿昙手上的兵书。
“哟!就这么点字啊!我瞧你看了许久,还以为是什么晦涩难懂的东西!”他戏谑地看过去,颇有股看热闹的意味。
“有事就说!”瞿昙眉头微皱,直觉告诉他,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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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没憋什么好事!
桑无疾是个相当有契约精神的商人,严格遵守跟安管家的约定,闭口不谈宋檩的事情。
他用脚往身后一勾,一把椅子落在了膝盖处,顺势稳稳坐在下,手里的扇子轻轻晃动,一副翩翩公子模样。
就是嘴角的笑过于欠揍。
“这个时节的江南最是悠闲,好看的姑娘都在游船上,你呀,就不该一直待在府里,白白浪费这副好皮囊!”
“要我说,去一趟江南,见见那似水的美人儿,听一听曲儿,才知何为天堂!”
瞿昙可没那么多心思听他在这里畅聊江南的美人美曲。
“那你回来做甚?寻个大户女子嫁了得了!”他眼皮子都没掀动一下,夺过兵书继续看。
“我说你这人怎么……这破书有什么可看的?”桑无疾再次抢了过去,反手丢到了他够不着的地方。
“你刚才这个问题也并非全无道理,还别说,我真打算娶个江南女子!”桑家虽起于北地,但世代经商,好几脉已经迁到了江南。
若非已故秦王妃的关系,桑无疾这一脉也不会做这个憋屈的皇商。
纵观整个大陆,哪个国家没有桑家的商铺?
他摊了摊手,无奈道:“没办法,谁让咱现在打的是皇商的口号呢?”
“这不马上太后的六十大寿,接了宫里一批货单,都是棘手的东西,贵重不说,出了岔子得掉脑袋!”他拿扇子往脖子上敲了敲。
突然话锋一转,挑眉道:“秦王妃应该早收到邀请了吧?”
桑无疾故作不知道般,继续说话,“今年你娶了王妃,怕是不能再如往年那般,推辞不去了吧?”
“再说,即便你真的不去,你那小王妃怕是推脱不得,她一人赴宴,你就能放心得下?”
瞿昙正要为自己辩驳,又被他抢过了话,“即便你相信她不会出差错,皇宫是什么地方,那些人还不得将她吞了?”
他一张嘴不停在那叭叭地说,完全不管听的人到底想听不想听。瞿昙本就心情不好,现下已经可以用糟糕来形容了。
“再敢多说一个字,信不信我让惊风把你丢出去?”他阴沉着眸子,没了先前的好心情。
桑无疾:“……”不是吧!
他从椅子上起身,跳出几丈远,防备地看向案桌前一动不动的男人,“我没惹着你吧?”
桑无疾是个极活跃的人,明知道原因,却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着实让他憋得慌。
“该不会是谁惹了你,把气撒我身上吧?”
瞿昙抿紧了嘴,对他的话不置可否。
桑无疾瞪大了眼睛,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真被我说中了?莫不是你那个小王妃?”
放眼整个王府,能够影响他情绪的人,也就只剩下这位了。
他从来相信自己的判断,看向瞿昙的眼神变得暧昧,咱们这位一向视情爱如粪土的秦小王爷,终究是被人拿下了!
已经迫不及待想看他不要脸的样子了!
奈何他比自己厉害,受制于人不得不妥协,不敢明目张胆取笑。
他毫不在乎地摆了摆手,“不就是夫妻间那点事嘛?男子汉大丈夫,有什么大不了的,至于气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