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宫昱辰正在书房翻阅文件,窗外暴雨如注,闪电不时划破夜空,将书房照得惨白。突然,管家老陈轻轻叩门:“老爷,儋宁少爷来了,说有要事相商。”
北宫昱辰眉头一皱:“这么晚了?让他进来。”
不多时,书房门被推开,浑身湿透的宋凌站在门口。雨水顺着他的发梢滴落,在地毯上晕开一片暗色。
他的脸色异常凝重,眼中似有风暴酝酿。
身为超凡者,却让雨水淋湿了身子,足以见其状态不对。
“二伯。”
宋凌的声音低沉而坚定。
北宫昱辰放下文件,敏锐地察觉到侄子的异常:“出什么事了?”
宋凌深吸一口气:“我查到了一些关于父亲死亡的线索,那天的事情……似乎另有蹊跷。”
北宫昱辰猛地站起身:“什么线索?”
“现在还不能确定。”
宋凌摇摇头,“但我必须立刻去验证,只是……此行或许会有些危险。”
“危险?”
北宫昱辰眉头紧锁,“那我派人跟你一起去。”
“不行。”
宋凌斩钉截铁地拒绝,“这件事只能我一个人去,否则的话,恐怕难有收获。?2`8_l\u`._n`e′t¢“
一道闪电劈过,照亮了宋凌坚毅的侧脸。
北宫昱辰第一次在这个向来温和的侄子眼中看到如此决绝的神色。
“时间紧迫,我必须立刻动身。”宋凌转身欲走,又突然停下,“二伯,如果……我是说如果,我真有什么不测……”
“胡说什么!”北宫昱辰厉声打断。
宋凌苦笑一声:“希望二伯能帮忙照顾一下念舟。她现在怀着我的孩子,又身处如今的地位……”
北宫昱辰沉默片刻,终于点头:
“好,我答应你。但你一定要小心,另外……这个拿着。”
说着,他取出一枚红宝石戒指丢给了宋凌,“这戒指,危急时刻可以将你随机传送到数百公里之外,可惜……只能用一次。”
“多谢二伯。”
宋凌接过戒指,深深鞠了一躬,转身离开。
北宫昱辰站在窗前,看着宋凌的身影消失在暴雨中,心中莫名涌起一丝不安。
……
北宫儋宁消失了。
一天、三天、十天、一个月……
自从那个雷雨交加之夜后,又足足过去了两个月,北宫儋宁都没有再次出现。
初冬的清晨,细雪纷扬。,齐^盛-暁?税?蛧¨ `已_发?布_最_歆?璋+截·
宋凌化作的江云偃以凌念舟的身份静静地站在庄园大门前,纤弱的身形裹在宽大的白色毛呢大衣里,却依然能看出明显的孕态。
寒风吹拂着她略显苍白的脸颊,几缕青丝散落在耳畔,更添几分脆弱的美感。
以宋凌现在的能力,完全可以模拟出一切孕妇应有的特征和腹中胎儿,就算是去医院检查也不会有任何异样。
唯一的区别,就是他并不能真的在体内拟态出一个生命,一切终究只是空壳。
“夫人,天冷,您还是进去等吧。”
身着女仆装的茉莉撑着伞,忧心忡忡地劝道。
“再等等。”凌念舟轻声说,声音柔软却坚定,“儋宁说不定一会儿就回来了。”
她纤细的手指无意识地抚摸着隆起的腹部,目光始终望向远方。晨光为她镀上一层柔和的轮廓,却掩不住眼底那抹深藏的忧虑。
庄园内的仆人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窃窃私语。
“自从儋宁少爷离开,夫人就每天在这里苦等……”
“听说少爷是去查关于老爷的死……”
“哎,这都两个月了,少爷他还能回来吗……”
突然,一阵引擎声打破了清晨的宁静。
一辆特殊牌照的黑色轿车缓缓从山下驶来,稳稳停在庄园门前,引擎声渐渐熄灭。
驾驶座的车门打开,一名身着黑色制服的司机快步走出,他戴着白手套的手轻轻拉开后座车门,同时躬身退到一旁。
一位身着深灰色大衣、眉宇间不怒自威的中年男子迈步而出。
他锃亮的皮鞋踏在薄雪覆盖的地面上,发出轻微的咯吱声。
正是北宫儋宁的二伯,北宫昱辰。
他望向站在大门口的那名女子——
他的侄媳,凌念舟。
亲眼看到,这还是首次。
很特别。
这是他的第一印象。
白色大衣下,女子身形单薄得仿佛一阵风就能吹走,但那双眼睛——
清澈如寒潭,却又深不见底。
北宫昱辰见过太多人,却从未见过如此矛盾的气质:脆弱与坚韧、温柔与锋芒,竟能如此完美地融合在一个女子身上。
“你就是念舟吧。”
北宫昱辰几步来到宋凌跟前,微笑着说道。
“您是……二伯?”宋凌面露惊讶,“儋宁他给我看过您的照片。”
“没错,是我。”
北宫昱辰微微颔首,目光在宋凌隆起的腹部停留了一瞬,随即移开。他注意到宋凌的手指正无意识地摩挲着左手无名指上的婚戒。
“新妇见过二伯。”宋凌欠身行礼,又道:
“二伯,我听儋宁说,您是妘越市超凡管理局的局长……儋宁之前交待过我,让我无论如何也不能去打扰您,但是既然您今天主动来了,那我就问了……您可知儋宁如今到底身在何处?”
北宫昱辰叹息一声,“先进去说吧。”
虽然作为超凡者,并不惧怕这点寒冷,但站在风雪之中对话,总不是个事。
“是。”宋凌柔声回应。
两人在一众仆从的簇拥下穿过庄园大门,沿着铺满细雪的石径缓步前行。宋凌刻意放慢脚步,右手始终护在腹前,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
来到会客厅内,壁炉的火光将整个房间映照得温暖如春。
宋凌示意女仆退下,亲自为北宫昱辰斟了一杯热茶。
“二伯请用茶。”
宋凌双手奉上,姿态恭敬却不卑微。
北宫昱辰接过茶杯,目光落在宋凌略显苍白的脸上:“你似乎气色不太好。”
宋凌嘴角扯出一个勉强的笑容,右手轻轻抚过腹部:
“有了这孩子以后总是如此……就我这样,说自己是山岳级的超凡者,恐怕也没人会信吧,倒是让二伯见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