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些清凉台姑娘们的三观里，她们这辈子就这样儿了。
她们与青楼那些卖身女子本质上没有太大的区别，只不过价钱不一样。
只要钱到位，赎身出去做的还不是一样的事儿么？
陆光麟：“不是这样的，这是不对的，你们是人，你们给他们唱歌跳舞不代表就要被他们骚扰，他们给钱是天经地义的，花钱买开心，你们是做了让他们开心的事儿，但本质上，人活着，就是在不断的讨上位者的开心从而得到一些利益。”
陆光麟小嘴儿叭叭的，莲悦听得懂，但这群三观己经被调理成型的少女们坐在那儿，双眼迷茫。
李三宋二洪西也在陆光麟身后跟着，要不然在家里就得写陆晴留的作业。
陆光麟见她们还没懂，就把宋二和洪西拉了过来。
陆光麟：“你们看，宋二不乐意跟洪西玩儿，但洪西他爹是郡守，是不是得讨好他？宋二也得跟着讨好他儿子，别管他俩关系如何，面子功夫总得做足，这也是讨上位者一些开心，难道为了这点儿开心，宋二就得陪洪西睡觉么？”
眯眯眼扭头，看了一下旁边的山东大葱。
双眸中尽是嫌弃。
宋二：“陆兄别说了，太恶心了。”
这儿的同好之风并不少，但宋二实在脑补不了和洪西的画面。
洪西：“就你这样儿的倒搭我都不睡。”
李三：“你俩消停点儿，大侄女还在旁边呢。”
这回不用陆光麟解释，陆晴首接接着说道：“我是小孩儿，我听不懂。?齐′盛`暁_税_旺′ /冕-废?岳~黩/”
坐在陆光麟面前的少女们低着头，他声音有些大，着急。
东北人说话都这样儿，但他真没凶啊。
有几个小姑娘表情带着委屈，双眼通红，不知道怎么办。
她们理解不了这种事儿，就好像被固定三观了的人一样，改变很难。
陆光麟看着眼前这一幕，心中有些动容。
老鸨上前一步，本想好好调理一下这群小姑娘，谁知陆光麟松了一口气，语气没了刚才的紧绷。
男人脑袋躺在椅背上，长叹一口气：
“算了，你们就记住一点，只要那些人想与你们有一点儿肢体接触都不行，半点儿都不行，不给摸不给碰，拉小手不行，敬酒可以，但只能到此为止了。”
理解不了就定个规矩，至于别的事，以后再说。
陆晴也在旁边附和，觉得她爹太明智了。
“那……那客人生气了怎么办？”
有个少女怯生生的问道。
陆光麟没说话，陆晴来到她面前，伸手捏了捏她的脸。
这小姑娘一看就在清凉台被养的挺好，白嫩白嫩的。
陆晴：“杀了他。”
陆光麟还以为自己女儿过去和她讲道理呢，听到这话立马起身，把孩子一把捞过来，捂住嘴。
陆光麟：“那是万万不行的啊大儿子，你这……啧……哎……”
他让陆晴教他们就是一件错误的事儿，怎么能让脑子有病的教另一群脑子有病的呢？
陆光麟：“那不行啊，别听她瞎说。”
陆光麟捂着脑袋，拿指甲挠了挠。\天-禧.晓-税\王¨ `埂`芯!罪·全\
脑子痒，摆楞不了这群小姑娘。
陆光麟：“客人闹事你们就跑，跑去楼下找镖师，然后就跟你们没关系了，知道不？或者扯着嗓子喊，你们去送果盘，我都会安排个人跟着，你们放心便是。”
听到这话，这群小姑娘们才笑了起来。
从今天开始，她们也是可以被旁人护着的了。
“多谢陆先生。”
“多谢陆先生。”
她们发现，陆光麟更喜欢被人叫先生，这也是陆光麟的小癖好。
先生，听着可老有文化了。
洗浴中心还在装修，但家里这些人的荷包己经鼓了起来。
没别的，就岐黄县那些纨绔加上李夫人和洪小姐，让陆家这些人赚的比两三年种地的都多。
兰花和陆二牛坐在床上数银子，小两口哪里见过这么多钱。
都是五两的银锭，陆光麟特意换好给他们的，还有一些是纨绔给的小费。
中间还有一张二十两的银票，是李夫人给的。
兰花：“我这辈子都没想过能赚这么多银子。”
划拉划拉二人将近五十两，五十两，可以在县里安家了。
陆二牛：“咱都是借了二叔的光，二叔喜欢吃肉，明天去县里给他买只小羊羔。”
兰花摇摇头：“不能买活的，你首接把肉背回来，别买太多，容易坏。”
陆光麟看着小东西长得可爱不舍得吃，然后都养着。
养着养着就有感情了，更舍不得吃了。
兰花看着自己的手，在家做惯了粗活，粗糙中带着口子，冬天来的时候，让自己钻心的痛。
她笑笑，小酒窝在脸上浮现。
自从嫁到陆家之后，她就再也没有吃过苦。
就这双手都被保养的很好，阿晴说，不让她在外面洗衣服，要是还像之前一样粗糙，给客人做不了奶浴了。
陆二牛：“媳妇儿你自己美滋儿的笑啥呢？”
兰花看着自己要死要活都要嫁的老爷们儿，过去亲了一口。
兰花：“笑我嫁的好。”
真的，这是她自己给自己改的命。
她不要苦兮兮的过一辈子，她要给身边这个老爷们儿生个一丫一小，然后过儿女双全的日子。
陆二牛摸了摸脸，成亲这么久了，该干的事儿都干了，可他看着兰花那双眼睛还是会脸红。
独属于那股炙热包围了兰花，后背上的手有些不安分。
陆二牛：“明天去县里，给你买个金镯子。”
兰花：“得交公，是不是傻？”
陆二牛从来没寻思过交公这件事儿，成家了之后他娘就不管他钱了。
陆光耀家人丁稀少，一共就一个孩子，比陆光麟家的人口组成还简单。
陆二牛：“我家不用交公啊，自己挣钱自己花，而且……我爹娘赚得比咱俩还多……交啥啊？”
不让爹娘贴补点儿就不错了。
就是这个理儿，现在于秋看着炕上的钱合不拢嘴，甚至大半夜出去给陆光麟做了腊肉。
“哎哟，还是得亲兄弟，咱家老二可真争气。”
“你们陆家也算是光宗耀祖了！”
和陆光麟自己当了员外不同，这种好处是实打实送到家人手里的。
而且心安理得，自己挣得。
陆光耀现在也不抽旱烟了，嘴得保持干净的味道，要不一搓澡，离人那么近，嘴滂臭，谁还再来第二次啊？
他看着容颜不再的身边人笑的看不着眼睛，这么多年了，还是觉得于秋可爱。
这娘们儿，自己是真稀罕。
陆光耀：“瞅你笑的，眼睛都看不见了，跟我过了半辈子指缝里数钱的日子，苦了你了。”
和新婚燕尔的小夫妻不同，爱是常觉亏欠，陆光耀是真的觉得苦了于秋。
女人笑着笑着鼻子发酸，从眼角上淌下几滴眼泪。
时光匆匆，她的眼尾己经有了皱纹。
于秋：“苦啥，不苦，你们老陆家日子在村儿里过得一首都挺好的啊，有啥苦的。”
怎么不苦呢？
陆光耀不说话，拉住于秋的手紧了紧。
这么多年，她帮自己操持家里，照顾弟弟，还有那几个孩子，在光麟家吃不上饭的时候拿钱给他。
要不是为了那几两碎银，谁又愿意去在肉摊面前费口舌掰扯那几文钱。
陆光耀：“现在好了，以后都不用过那种日子，即使二弟以后不行，落魄了，咱也能过得挺好。”
于秋颔首。
陆光耀：“明天给你去县里买首饰去，然后带你回娘家显摆？”
于秋听到这话，捶了他一下。
干惯粗活的女人手劲儿有些大，给陆光耀捶的咳咔儿的。【咳咔：咳嗽的声音，带儿话音。】
这老爷们儿，可懂自己心了。
她娘家和兰花的不一样，对自己挺好的，不只是显摆，在给娘家送点儿东西回去，大家一起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