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院的人被挨个询问,陆璟彦也被叫了进去,随后大批工安挨家搜查,因为一大妈说老太太放在墙洞里的首饰什么的不见了,为啥易中海两口子要给一个五保户养老,还不是因为看上那点财物了。
折腾的大家上班都迟到了,陆璟彦索性吃完中午饭才进厂,厂里的气氛也有点不对劲,杨厂长半夜玩了出密室失踪,一个刚提正厅的干部出事,市局直接出动,部里责令限期破案。
陆璟彦只能对他们说声抱歉了,杨厂长既然下定决心帮助老聋子,他可不想见招拆招,只能在没事发前斩断所有的麻烦,一击毙命永绝后患。
市局很快就调查出来杨厂长死前见过老聋子,老聋子也在当晚死于非命,很快院里的人又被市局的刑侦专家反复问话。
易中海作为带老聋子进厂的人,被市局严厉审讯,想搞清楚为什么去找杨厂长,老聋子还真没跟易中海说过找杨厂长的用意,易中海只能模糊的猜到是为了陆璟彦,但是他不敢说啊,说出来他的许多算计也会大白于天下,就截留何雨水抚养费一事就够他吃花生米的了。
易中海扛过了两轮大记忆恢复术,工安也怀疑和他没啥关系,这时候调查老聋子社会关系那边传来消息,两家祖上就是世交,聋老太太以前是秃子那边一个军官的外室。
案情到这里性质就变了,杨厂长也从组织的厅级干部变成了疑似潜伏分子,对邻居们的审查力度也松了下来。
易中海回大院的时候,阎埠贵几乎不敢认,易中海佝偻着身子,走路一瘸一拐,脸色青白双眼无神。
阎埠贵吓了一跳,“老易,你这是怎么了?”
易中海茫然看着阎埠贵,过了一会儿才想起来这是自己老搭档,叹气说道:“是老阎啊,唉,一言难尽,晚上来我家,叫上老刘咱们喝两口,商量下老太太的后事。”
聋老太太尸体被拉到分局尸检,送回来的时候就是一个小小的木盒,市局倒也没一杆子打到一船人,没有证据证明聋老太太是敌特,不能说人家是秃子那边军官的外室就一定是坏人,只能说怀疑。
聋老太太的屋子里搜出来两箱埋在地下的紫檀木箱子,外面裹了好几层油布,办案人员直接贴上封条抬走,引起了诸多猜测。
街道办勒令聋老太太丧事一切从简,本来这事街道办就给处理了,易中海非得要自己办,和傻柱两个去城外找了块向阳地给挖坑埋了。
聋老太太一死,傻柱估计再也没人真心给他找媳妇,这一世和娄晓娥的孽缘还能不能继续?
这几天院子里人心惶惶,娄晓娥跑回娘家,嫂子跑到跨院,没地方去的就在院里硬挺着,院里的孩子被吓的耗子一样畏畏缩缩的,比小偷还像小偷。
院子里出了凶杀案,按说应该安静一段时间,才过了三天,又出幺蛾子。
95号院的名声能响彻诸天万界,院里禽兽的搞事能力功不可没,许大茂结婚了,最难受的人是傻柱,他偷偷联系了两个媒婆,开出了十块钱的谢媒礼,两个媒婆打了鸡血一样,傻柱本身条件不错,就是长得着急了点,人邋遢了一点,脾气暴躁了一点,智商欠费了一点,嘴巴稍微臭了一点,和小寡妇牵扯不清了一点,其他也没啥大毛病。
按照傻柱的要求,城里人,有文化,有工作,长得漂亮,身材要好,媒婆这行饭吃了半辈子,自动过滤了不重要的要求,归纳重点就四个字,条顺盘靓。
这天傻柱上班的路上就被媒婆堵住了,“傻柱,明天你有没有时间,我这边有个姑娘符合你的要求,这可是我手里最好的一个,大眼睛双眼皮,比明星还漂亮。”
老色胚的眼睛像发光的灯泡,“有有有,明天我可以请假。”
“那行,明天十点我带姑娘去你们院里,你好好做几个菜,在姑娘面前好好展示下手艺。”
“好好好,您就擎好吧。”
傻柱笑的满脸开花,脸上褶子挤在一起,媒婆见了心里嫌弃,不过这是金主,得好好供着。
“你也把自己好好拾掇一下,理理发洗个澡,千万别穿这套油哩嘛哈的。,谁家姑娘会喜欢嫁一个邋里邋遢的男人?你这形象明天一准不成。”
“嘿!”傻柱一拍大腿,“怪不得以前相亲都不成,鲁大妈你放心,下班我就去好好拾掇一下。”
一整个白天,傻柱都心不在焉的,还不时发出傻笑,刘岚作为后厨乃至轧钢厂排名前三的小喇叭,好奇心爆棚,“傻柱,你在想什么坏事笑的这么猥琐?”
傻柱回神,翻了个白眼,“你管的着吗?做好自己的事,碗洗完了吗?”
刘岚揉揉胳膊,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傻柱那尊容学小姑娘翻白眼……
下午傻柱找食堂主任请假,食堂主任没好气的说:“请什么假请假,明天厂长招待兄弟厂的领导,有找代餐,你请假了谁做?”
“我管你谁做?谁爱做谁做?”
“你~哼!我不准假。”
“当了个食堂主任你还装上了,给你面子你是食堂主任,不给你面子谁认识你是谁?柱爷是通知你,不是求你准假,什么玩意儿?”
傻柱甩袖子走人,收拾卫生什么的和他何大厨有毛线关系,提溜着饭盒下班走人。
回来的太早,门神还没上岗,傻柱麻溜的躲开三大妈的拦截溜回家中。
回家翻箱倒柜的找出了澡票和布票,又拿了几张张大黑拾,出门急急忙忙坐上煤气包公交车往百货大楼赶。
买了一套灰色中山装,合身的真没有,傻柱身材敦实,就是俗称的车轱辘汉子,长短合适的成衣他穿着太紧了,他能穿进去的下摆有点长,售货员的眼睛精准堪比卡尺,打量了半天,发愁道:“同志,真没有你合适的尺寸,要不你买件大号的去后街裁缝赵那里改一改?”
傻柱嘟囔了一句无奈答应,时间太紧,去别的地方来不及了,交了钱票又去隔壁柜台买了双三截头皮鞋,急匆匆的去后街找裁缝赵,说清楚两个小时后来取。
找个国营的澡堂子,理发洗澡搓澡修脚采耳一条龙,师傅的细铜丝在耳朵眼里一弹,傻柱舒服的直哼哼。
时间也不早了,傻柱取回衣服,试了试还挺合身,付账五毛,把衣服鞋子夹在腋下走人。
回到南锣鼓巷天已经擦黑,阎埠贵看到傻柱腋下夹的衣服皮鞋,眼睛一亮,闪身挡住了大门,“唉,傻柱你这买新衣服了?还有皮鞋!这可是百货大楼刚到的新款三截头皮鞋,十二块钱一双,还理发洗澡,傻柱你发财了?”
傻柱心里高兴,他的性子就是有点啥事就想炫耀一番,“嘿,爷们明儿个相亲,不得捯饬一下啊。”
阎埠贵愣了一下,傻柱为啥没对象他比谁都清楚,院里真心希望傻柱赶紧结婚的聋老太太死了,剩下的要么不想傻柱结婚,要么就是看热闹的,怎么忽然傻柱就要相亲了?
阎埠贵眼神怜悯的看着他,这个傻子,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呢,知道他明天相亲,老易秦淮茹肯定会搞破坏,许大茂肯定也会捣乱,这一关傻子怕是过不去。
晚饭后,傻柱要相亲的消息就被三大妈传的全院皆知,易中海一边抽烟,一边和带小当的秦淮茹对了个眼色,秦淮茹低头,犹豫了几秒,眼神坚定起来。
钳工的活真累,还难学,她一个参加扫盲班的乡下女人,学起来跟学天书差不多,什么Φπ的,它认识我我不认识它啊,傻柱对不起了。
许大茂一向喜欢混在娘们堆里,这也是他在院里不受待见的原因之一,听了几个大妈的八卦,许大茂脸色阴晴不定,一声不吭回家了,几个大妈在他身后对视一眼,心照不宣的笑了,他们就是故意在许大茂面前提傻柱相亲这件事,没有热闹制造热闹也要看啊。
话说傻柱回家一眼看到雨水坐在屋里,他一愣,“雨水你怎么回来了?”
何雨水目光幽怨,“我当然是回来吃饭。”
傻柱看了眼桌子上洗的干干净净的饭盒,夸赞道:“雨水你现在吃完还知道给饭盒洗出来,不错啊。”
何雨水脸红了一下,她小时候仗着哥哥宠爱,这些活都是哥哥的,她幽幽道:“饭盒是秦姐送回来的。”
傻柱表情凝固了一下,随即若无其事道:“你吃饭了吗?”
“我找了半天,家里就没有吃的,傻哥,咱家的粮食都哪里去了?”
傻柱神情有点尴尬,“你东旭哥没了,秦姐家里孤儿寡母的日子不好过,粮食我借给你秦姐了。”
“那我呢?我吃什么?”
“那啥,家里也没吃的,今晚先忍忍,明天哥去鸽子市买点棒子面。”
“不用了。”何雨水双目含泪,“我回学校吃去。”
说完起身就走,傻柱拉住何雨水的手腕喊道:“喂喂,这天都黑了,你一个姑娘走夜路多不安全。”
何雨水使劲挣开傻柱的手,喊道:“不用你管。”
看着跑出去的何雨水,傻柱疑惑的挠挠头,这怎么忽然就生气了?
何雨水心中一片冰凉,知道这个傻哥废了,以前家里有啥好吃的先紧着自己,心中家里有啥吃的先紧着他亲爱的秦姐,然后是秦姐的儿子女儿,我排在第几呢?
这些年她冷眼旁观,在易中海的教育下,傻哥越来越听话,自己成了小透明,在傻哥的心中分量越来越轻。
从小爹跑了的经历让何雨水很自卑,养成了谨小慎微的性格,由于是傻柱给她养大,她一般不敢跟傻柱争吵,跟傻柱说了易中海的一些事后,反而让傻柱训了一顿,从此有事就憋在心里,对这个哥哥也死心了,就想着毕业后逃离四合院,永不回来,和刘光奇的想法差不多。
陆璟彦吃完饭,和黄蓉带着两小只在胡同玩耍消食,小孩子还是要多和小朋友一起玩,馨馨太小了,走路跟小鸭子似的摇摇摆摆,一群熊孩子不愿意带她玩,再说了小丫头都难伺候,动不动就哭太烦人了,被黄蓉拉着小手的馨馨满眼羡慕的看着哥哥跟一群小伙伴叫嚣乎东西,隳突乎南北,急的两条小短腿使劲蹦跶。
陆璟彦眼角余光一直落在安安身上,忽然看到何雨水泪汪汪的跑出95号院,头也不回的跑远,按说他做的事情很大的改变了原剧情,何雨水怎么还和傻柱闹翻了,这傻子真就是天生舔狗圣体,改变不了吗?
摇摇头,陆璟彦不想肆意插手别人的人生,别以为自己是穿越者就可以主宰别人的命运,累不累啊,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了,他期望傻柱改变更多的是因为那晚的帮助,对阎解成刘光天也都留存一份好感,阎解成的回报已经给了,刘光天不挨揍也算偿还了情分,傻柱是真让他头疼,隔壁的那几个,唉,人家院子邻里和睦,真正的远亲不如近邻,陆璟彦想回馈都无处下手,总不能拎着米面送过去说随便吃吧。
第二天傻柱一大早就开始给家里打扫卫生,然后换上新衣服,开始处理昨晚从黑市淘换的食材,等人到了就可以直接下锅。
半上午的时候秦淮茹许大茂不约而同的请了假,在厂门口碰了个对头,秦淮茹尴尬的捋捋耳后头发,招呼道:“大茂,有事出厂啊?”
许大茂脸皮多厚啊,一看秦寡妇就是和自己一个目的,装什么装,他皮笑肉不笑的说:“秦姐,你这就没意思了,你不是也请假了吗?”
秦淮茹脸一板,“不明白你说的什么,我身体不舒服,请假回家休息休息。”
说完双手捧着隆起的肚子,哼,老娘怀孕易乏易困,这很合理吧。
许大茂看了眼秦淮茹,又当又立的,有本事别要傻柱的饭盒啊。
秦淮茹现在还没暴露本性,肚子大了做什么都不方便,不少人都在等,等秦淮茹生完孩子。
许大茂跨上自行车匆匆离去,也没说载秦淮茹一程,秦淮茹也不生气,既然许大茂会出手,那自己完全可以先看看,亲自出手别被傻柱看出什么。
许大茂回到院里,大门口门神已经就位,今天阎埠贵就一节课,和其他老师串一下课,把自己的课挪到第一节,早早的就溜回家里。
许大茂看到阎埠贵,正中他下怀,把自行车一停,和阎埠贵扯起了闲篇,阎埠贵乐的蹭免费的香烟,许大茂抽两根,他抽一根,还能攒一根放烟盒里。
许大茂心中不屑,阎老抠也就这点出息,占个鸡毛蒜皮的小便宜。
媒婆鲁大妈带着个姑娘过来的时候,许大茂已经和阎埠贵唠的口干舌燥,他眼睛一亮,这姑娘漂亮啊,比巅峰的秦寡妇可能稍逊一筹,和大肚子的秦寡妇比,那就是碾压,至少皮肤比秦寡妇嫩,身条比秦寡妇顺。
见阎埠贵要上前拦人盘海底,许大茂赶紧说:“三大爷,院子里的事儿你得管管了,你看傻柱天天瞪着一双狗眼盯着秦寡妇的大腚看,但凡秦寡妇洗衣服,他一准儿蹲在身后,这是别人家的媳妇咱也不说啥,可是小娥嫁进来没多久,这王八蛋看了好几次了,我找他理论,他这给我打的,要不是一大爷不让我报警,我早就报工安让这王八蛋去蹲笆篱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