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他个球!"李成军嚷嚷,"老子带人游过去!"
"游你个头!"周铁一锤子砸在桌上,"关键是那毒蛟,听说善用剧毒..."
正说着,帐外突然传来惨叫。众人冲出去一看,守夜的三个士兵浑身发黑,口吐白沫而死。地上用血画着条狰狞的蛟龙!
"下马威啊..."胡凯旋冷笑,突然想起什么,"老周!咱们在孔家缴获的那批药材呢?"
次日清晨,郑森正在战船上耀武扬威,忽见河对岸竖起几十口大锅。胡凯旋光着膀子在那熬药,黑乎乎的汤汁咕嘟冒泡。
"装神弄鬼!"郑森抬手就是一炮。炮弹在锅边炸开,却见胡凯旋不慌不忙舀了碗药汤,当着两军面"咕咚咕咚"喝下去!
"小子!"胡凯旋抹着嘴喊,"你爹没教过你毒不过三味?老子这百草汤专克你们那些下三滥!"
郑森脸色大变,扭头看向军师。那"毒蛟"眯着眼观察片刻,突然甩出三枚毒镖!
胡凯旋不躲不闪,"叮叮叮"三声,毒镖全被瑞士军刀挡下。最绝的是刀刃上抹了药汤,毒镖居然"滋滋"冒烟化成了铁水!
"不可能!"黑袍军师终于慌了,"我的七步断魂散..."
"散你大爷!"胡凯旋突然吹响竹哨。埋伏在芦苇丛的义军同时拉动绳索,上百个绑着辣椒面的稻草人从河里冒出来,顺着水流朝战船漂去。
"放箭!"郑森急吼。箭雨落在稻草人上,顿时炸起漫天红雾。这辣椒面可是柳三娘特制的,呛得水手们哭爹喊娘。
趁乱中,胡凯旋带人架起浮桥。等郑森反应过来,义军先头部队已经杀到眼前!
"混蛋!"黑袍军师情急之下竟蹦出倭语,袖中甩出颗烟雾弹就要跑。谁知刚转身,一柄铁锤呼啸而来,
"砰!"
周铁这一锤直接把"毒蛟"砸进甲板三尺深!郑森见势不妙,跳河就跑。胡凯旋正要追,卢象升突然喊:"将军!看船上!"
只见船舱里捆着几十个百姓,个个面黄肌瘦。一问才知,都是郑家抓来试毒的"药人"!
"畜生!"胡凯旋气得一刀劈断桅杆,"传令!全力追击!"
三日后,郑森残部退守登州,这厮仗着城高墙厚,又在护城河里下了剧毒,胡凯旋正在营帐里发愁,书生处长突然带来个老头。
"将军,这位是登州老渔民..."书生低声道,"他知道条密道..."
老头颤巍巍掏出一张渔网:"小老儿的闺女...也被抓去当药人了..."说着老泪纵横,"城墙东北角...有个排水洞..."
子夜时分,胡凯旋带精锐摸进排水洞。这洞狭小潮湿,众人只能匍匐前进。最前头的周铁突然"哎呦"一声,摸到满手铁蒺藜!
"龟儿子的..."周铁咬着牙往前蹭,瘸腿被扎得鲜血淋漓。眼看就要到洞口,前方突然传来"嘶嘶"声,十几条毒蛇盘踞在出口!
"别动!"胡凯旋掏出个小瓶,往前方撒了些药粉。毒蛇闻味立刻逃窜,众人这才惊觉瓶里装的是雄黄酒。
刚摸进城,就听见郑森在城楼咆哮:"放箭!给我放毒箭!"只见漫天箭雨落入护城河,河水瞬间变成诡异的绿色。
"这王八蛋..."胡凯旋刚要行动,突然瞥见城墙根下蹲着个黑影——竟是那黑袍军师在布置炸药!
"老周!九点钟方向!"胡凯旋低吼。周铁虽然不懂啥叫"九点钟",但看手势就明白了,抡起铁锤就是一个投掷,
"砰!"
军师被砸得飞起三尺高,怀里的炸药包"嗤嗤"冒烟。胡凯旋一个飞扑,抓起炸药包就往城墙上扔!
"轰!"
爆炸的冲击波把半截城墙都掀翻了。郑森在烟尘中咳得直不起腰,抬头就见胡凯旋的瑞士军刀抵在喉头。
"小郑啊,"胡凯旋咧嘴一笑,"你爹没告诉你,人民战争专治各种不服?"
天亮时分,登州城门大开。被解救的百姓涌上街头,有个小姑娘抱着胡凯旋的腿哭:"将军...我娘还在郑家地牢..."
地牢里的一幕让所有人红了眼眶,上百个"药人"被铁链锁着,身上满是溃烂的伤口,最里面的水牢里,竟泡着十几个孩童!
"畜生!"周铁一锤砸碎铁锁。
胡凯旋拎起郑森的衣领:"还有什么遗言?"
这二世祖此刻抖如筛糠:"别...别杀我......"
卢象升闻言冷笑:"别想耍花样?"
郑森颤抖的手指抓住胡凯旋的战靴,"我爹是靖海侯...杀了我,你们都得陪葬!"
胡凯旋一脚踹开他的手,随身小军刀在火光下闪着寒光。"药人"们的呻吟声从牢房深处传来,像钝刀般割着每个人的神经。
"将军!"周铁从水牢方向奔来,怀里抱着个奄奄一息的女童,"又找到七个孩子,最小的才五岁..."
胡凯旋的太阳穴突突直跳。他揪住郑森的头发,把这个锦衣玉食的二世祖拖到水牢边,将他的脸按在浑浊的水面上。
"看清楚!这就是你造的孽!"
水面漂浮着溃烂的皮肤碎屑,十几个孩童被铁链锁在齐腰深的水里,皮肤泡得发白溃烂。有个孩子的手臂上密密麻麻全是针眼,已经昏迷不醒。
"我...我只是奉命行事..."郑森挣扎着尖叫,"倭寇要试新研制的疫毒...需要活体..."
卢象升的刀鞘狠狠砸在郑森背上:"畜生不如!"
"报"传令兵跌跌撞撞冲进地牢,"三十里外发现郑家旗号!靖海侯亲率大军来了!"
胡凯旋瞳孔骤缩。他一把拎起郑森:"带上这杂种,全军备战!"
泉州港,郑家旗舰"镇海龙"上,郑芝龙一掌劈碎了黄花梨案几。
"什么?!森儿被俘?!"这位靖海侯双目赤红,镶金护甲深深掐进掌心,"胡凯旋...一个无名小卒也敢动我郑家的人!"
跪在地上的探子额头渗血:"禀侯爷,登州城门已破,少爷被关在囚车里游街..."
"游街?!"郑芝龙暴怒之下,腰间宝刀"沧溟"竟自行出鞘三寸,寒光凛冽。甲板上的亲兵齐刷刷跪倒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