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令下去!"胡凯旋跳上磨盘,"主动配合分田的,按人民内部矛盾处理!负隅顽抗的,"他一指还在冒烟的孔家祠堂,"这就是下场!"
这招杀鸡儆猴太管用了。大军走到哪,哪里的地主就"主动"配合。有个刘财主更绝,连夜把田契缝在锦旗上送来,上面还绣着"人民军万岁"。
半个月后,豫北三十六县全部解放。胡凯旋在黄河边召开公审大会,台下乌泱泱全是分到田地的百姓,当孔老头被押上来时,烂菜叶子像雨点般砸过去。
"慢着!"胡凯旋突然举手,"咱们不搞私刑!"说着掏出本《临时约法》,"按新规矩,组织人民法庭公审!"
台下顿时炸了锅。有个瘸腿老汉颤巍巍举手:"老汉...老汉要告孔家强占我女儿!"这一开头可不得了,诉苦的人排出去三里地。
审判持续了三天三夜。最后孔老头被判去修水渠,孔家三十六座庄园全改成学堂。胡凯旋亲自在最大的祠堂挂上新匾,"豫北第一人民小学"。
庆功宴上,钱串子喝得满脸通红:"将军!咱们接下来打哪?"
胡凯旋刚要说话,突然有个衣衫褴褛的书生闯进来:"将军!学生...学生有机密相告!"
这书生从裤裆里掏出块玉牌——竟是锦衣卫的腰牌!"昏君...昏君要掘黄河!"
"什么?!"满帐将士都跳了起来。
书生哭着说:"学生潜伏锦衣卫三年,昨日截获密令...昏君见大势已去,要派工部侍郎去炸开桃花峪!"
卢象升一拳砸碎桌案:"这是要淹死千万百姓啊!"
胡凯旋立刻摊开地图:"桃花峪...离这三日路程!老卢,带你最快的轻骑!"
"来不及了!"书生惨白着脸,"炸堤的人...今早已经出发了!"
帐内瞬间死寂,所有人都看向胡凯旋,只见他缓缓掏出那本《论持久战》,翻到某一页:"那就执行飞夺计划!"
天还没亮,三百精锐就轻装出发。每人只带三样东西:绳索、铁钩和火药。胡凯旋亲自带队,小军刀咬在嘴里,在月光下泛着寒光。
黄河岸边,工部侍郎正指挥兵丁埋炸药,这厮穿着官服还撑着伞,尖着嗓子催:"快点!午时之前必须..."
"必须你大爷!"一声暴喝从崖上传来。只见胡凯旋抓着藤蔓从天而降,一脚把这狗官踹进黄河!
"轰轰轰!"
埋伏的义军同时引爆反制炸药,把官军埋的炸药全给震哑火了,等卢象升的大军赶到时,战斗已经结束,三百对五千,愣是没让一颗炸药响在堤坝上!
工部侍郎被捞上来时,官服里掉出封密信,胡凯旋展开一看,气得浑身发抖:"好好好...皇帝老儿为了保命,连祖宗基业都不要了!"
信上白纸黑字写着:炸堤后嫁祸人民军,引北莽铁骑南下平叛...
"传令全军!"胡凯旋站在黄河大堤上怒吼,"目标继续下一座城!"
大军开拔那日,豫北百姓扶老携幼来送行,那个献鱼鳞册的书生突然拦住胡凯旋:"将军...学生有个请求..."
"说!"
"让学生...给学生当个马前卒!"书生撕开衣襟,露出满身伤疤。
胡凯旋把小军刀拍在他手里:"从现在起,你就是人民军宣传处处长!"
晨光中,铁流滚滚向北。队伍最前面,那面"天下为公"的大旗猎猎作响。旗角拂过之处,麦浪翻滚,炊烟袅袅,正是春耕的好时节。
大军刚过邯郸地界,探马就火急火燎地冲过来:"报!朝廷派了新任讨逆大将军,靖海侯郑芝龙!"
"啥?"周铁一口水喷出老远,"那老海盗不是在南洋称王称霸吗?"
卢象升脸色骤变:"麻烦了...郑家水师战船千艘,火器精良..."
正说着,远处官道上尘土飞扬。只见一队铁骑疾驰而来,打头的将领头戴斗笠,腰挎倭刀,活像个海盗头子。
"呔!"那人在百步外勒马,"本将郑森,奉父命取尔等首级!"说着"唰"地抽出把锃亮的倭刀,"胡凯旋!可敢单挑?"
胡凯旋眯眼一瞧,好个俊俏后生!约莫二十出头,剑眉星目,就是眼神太傲。
"郑森?"胡凯旋突然乐了,"你爹没告诉你,老子专打海盗?"
郑森冷笑:"休逞口舌之快!"说着突然从马鞍摘下个铁疙瘩,"认识这个吗?红夷大炮改良版!"
胡凯旋定睛一看,好家伙!这特么是便携式手炮啊!还没等他反应,郑森已经点燃引信。
"轰!"
炮弹在阵前炸出个大坑,三名义军当场挂彩。
"不讲武德!"周铁抡起铁锤就要冲,被胡凯旋一把拽住:"别急,这小子有古怪..."
果然,郑森身后转出个黑袍文士,阴恻恻道:"胡将军,久仰了。在下郑家军师,江湖人称毒蛟..."
话没说完,红雁儿的刀已经飞过去:"装神弄鬼!"
那军师轻飘飘避开,袖中突然甩出条赤链蛇!胡凯旋瑞士军刀一挥,蛇头应声而落,却见断口处喷出股黑血,溅到草地上"滋啦"冒烟。
"全体后撤!"胡凯旋大吼,"有毒!"
郑森得意大笑:"现在投降,饶你们全尸!"说着又掏出手炮。
千钧一发之际,官道旁的麦田里突然站起百十个农民,齐声高喊:"人民军万岁!"紧接着铺天盖地的粪瓢、锄头朝郑森砸去!
"保护少主!"黑袍军师急忙拽着郑森后撤。胡凯旋岂能放过这机会?抄起小军刀就追:"孙子别跑!"
追出三里地,前方突然出现条大河,郑森和军师跳上早就备好的快船,临走还放了把火。胡凯旋正要渡河,新上任的宣传处长,那个书生突然拉住他:"将军且慢!学生认得此人!"
书生从怀里掏出本泛黄的名册:"郑森,字诚然...其母是倭国贵族...这毒蛟更不是好东西,原是倭国忍者!"
"好家伙!"胡凯旋一拍大腿,"原来是个二鬼子!"
当夜军议,众人围着地图发愁。卢象升眉头紧锁:"郑家水师控制运河,咱们北上之路被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