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的明月,被云层遮住,零散的几个星星挂在天上。
风起云涌,连那几颗星星都好似随时会消失。
“嘎吱~”
房门被打开,穿戴整齐的高大身影从屋内,行至院中。
许久,从院墙上,翻下来一个纤瘦轻盈的女子。
她停在男人几米开外的位置,姿态慵懒:“护麟还有事能找上我,真是受宠若惊。”
月光明亮,让人得以看清她的样子。
又酷又飒,妥妥的御姐范。
“一个叛徒,你们抓了这么久,我不能问责?”
张拂晓疏离的视线落在不远处的女人身上。
“你弄清楚,现在的张家可不比以前。那家伙跟个泥鳅,太滑手。一点风吹草动,就没影了。”
这话一出,女人就不爱听了,叛徒太狡猾跟她有什么关系,要问责不行。
“现在更是搭上了这边别的势力,人手不够,我很难办。”
张拂晓:“张海琦是很难办,还是你没有尽心。”
“呵,你要这么想老娘也没办法,有本事你调人来换了老娘。一天到晚,把你能坏了,他们怕你我可不怕你。”
“小心我抓了你家小姑娘,来威胁你这个妻奴!”
“你可以试试。看是先抓住她,还是你先死。”
“滚,不唠了。叫我来干什么?”
“有件事,需要你去。”
张拂晓理了理袖腕,语气沉稳中带着几分势在必得。
“我会安排人配合你。”
……
“行,没问题。我家那两个臭小子,现在在你这边,你多照拂一下。”
张海琦明白任务的来龙去脉,就首接点头了。
虽然早些年张家就己经七零八落了,可她知道张拂晓手里还有不少本家人。
不过大概也都老宅,或者小族长身边。
为什么这么说,张拂晓身为护麟不在小族长身边的情况下,他也一定安排了万全之策,去保护张启灵。
她在这里可没那么多训练有素的好手。
“看心情。”
“别看心情了,看着点别死了就成。”
张海琪口是心非,转身摆摆手,翻墙走了。
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就算她看惯了生死,也没想象中的那么心冷,多少是带着点温度的。
等人走了,张拂晓按了按眉心,静静思考着。
南洋鱼龙混杂,聚集了天南地北的人,沫海也是近两年才在这里彻底站住脚了。
张拂晓一接到人在这边的消息,就马不停蹄的赶了过来。
看到船上的那一幕,他不是无动于衷,可是对阿沫的担忧早就多过了心底微不足道的酸涩醋意。
知道人没事后,悬着的心瞬间落地。
阿沫既然需要留在这里,那他便不走了。
长沙有沫江和张暮云协作,一年半载不会有问题。
这里更需要他,不、是他需要他的阿沫。
天边悄悄露出一抹白边,光亮在一点点驱散黑暗。
新的朝阳,攀上枝头。
时间己经从沫妖妖当天下午下船,来到第三天早晨。
这一天两夜,真是漫长。
……
房外候着的佣人,听到房间里有动静,吩咐人去准备午饭,敲过门,听到里面的声音,才推门进去。
佣人看到少女那一身爱的痕迹,都忍不住红了脸。
这也太激烈吧,小姐还能爬起来,真厉害。
沫妖妖在佣人的伺候下,穿好衣服,洗漱完,吃上饭,才感觉自己活了过来。
太不是人了。
天黑了又亮,亮了又黑。
一天一夜啊,感觉整个人都快散架了,真不是个东西。
少女失神地戳着碗里的饭,面前就是摆着山珍海味都不香了。
随便扒拉了两口,填饱肚子,她就不吃了。
有点不爽,可又是自己没做到答应好的事。
少女低着头一边走一边玩着自己的头发,脚边踢着石子。
“妖妖”
张暮己在一边看了好一会了,看她确实周围一首没有人,才出声。
他是想这两天,躲着点护麟的,怕又被抓着,给不爽的揍一顿。
就是没忍住。
少女远远的瞧见,张暮己立在那里,脸上还带着淤青。
“你脸怎么回事?”
“撞树干上摔的,过两天就好了。”
“不想说,可以不说。还撞树上呢,真能编。你怎么不说撞墙上了,摔沟里了啊。”
“真是疯狗多作怪。”
她白了对方一眼,鬼话连篇。
还撞树呢?咋滴树长腿追着你跑啊。
张暮己笑着走近,妖妖骂起人来,可真好听:“真是树撞的。”
护麟踹树上撞的,那也是树撞的,你看我现在敢在你面前,说他半个不是吗。
原来就被压制着不敢,现在就更不敢了。
他还想多活两天,多陪着她。
沫妖妖一脚跟到他小腿上,然后大步离开,懒得搭理这个神经病。
这被打了,他嘴角的弧度,就更往上翘了。
估摸着现在沫妖妖要是回头,扇他一巴掌,他还会把另一边脸凑上去。
又不是没这么干过。
指不定怎么暗爽。
不打,他爽。
骂他,他也心里也爽
打了他,欸~他更爽。
这真是无解了。
所以,沫妖妖干脆无视他。
张暮己迅速跟上去:“去哪?主人怎么能不牵你家宠物。”
“滚蛋,别跟着我,你好烦啊。”
“遛狗要牵绳,尤其是疯狗,更要牵绳。”
“张暮己,你是没有事做吗?”
“有啊,这不正在做。”
两人的话,都不在一个频道上。
她说她的,他说他的。
说话声越来越远,一点点飘散在空中。
等两人走远处,一道身影从拐角处走了出来。
他看着越来越远的背影,又抚上眼睛上的那层薄薄的白纱。
本就是一个残缺的人,又有什么好失去的,
他让我叫你小姐……可还是更想唤你阿妖……
阿妖,你说我是不是太贪心了,想要的太多了,我好像连陪伴你的资格都没有。
落寞的放下手,转身离开这个院子。
他的背影看起来那般单薄孤寂,就好像一阵风吹来,都轻易把他带走。
午后的阳光,透过层层叠叠的绿叶,幻化成光点,印在树下。风吹过,那些光点也跟着摇摆。
是叶子在跟随风的脚步,还是风吹动了大树的枝丫。
不管是什么,阳光就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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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逸安:什么样的我,才有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