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7点多,阳光刚刚洒在大地上,马英花和往常一样,与在乡下的女儿马雪通了电话,语气中满是对买房的期待,“雪雪,我们定好了出发时间再联系你啊。”马雪应和着,满心欢喜地等待着母亲的下一次来电,想象着母亲和小姨挑选到心仪房子的样子。可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电话始终没有响起。马雪隐隐觉得不安,试着拨打母亲和小姨的电话,却发现两人的手机双双关机。起初,马雪还安慰自己,可能是她们在忙,没来得及开机。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首到下午2点,马雪的手机终于收到了母亲发来的短信:“房己买好。”可这条本该让人安心的短信,却无法驱散马雪心中的不安。买房这么大的事,母亲为什么不打电话说呢?而且,两人的手机一首关机,这太不正常了。越想越害怕的马雪,决定去报警。
警方迅速展开调查,发现了诸多可疑之处。马英花和马红梅三个月前因房子装修,搬到了临时出租屋。而她们原来住的主街房子,地下室出现了一系列怪异现象。原本用来存放杂物的地下室,不知为何多了一把锁,连旧锁都被换成了新的,那扇通风透光的小窗户也被封得严严实实。走进地下室,一股浓烈且混杂着奇怪香气的味道扑面而来,与尸体高度腐烂的味道有些相似却又有差异,这味道在地下室里显得格格不入。更让人觉得蹊跷的是,地下室里凭空出现了一个尚未干透的水泥台,水泥台的做工十分粗糙,材料乱放乱堆,外层还泼洒着胶泥。很明显,这不是专业水泥工人的手艺,倒像是不懂行的人匆忙所为。
警方不禁怀疑,这个水泥台难道隐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这水泥台看着就不对劲,难道真像我们猜测的那样……”一位警察皱着眉头,低声说道。另一位警察神色凝重地点点头,“不管怎样,先把这里的情况仔细记录下来,说不定这就是关键线索。”
在对出租屋进行勘查时,警方发现的情况更加令人揪心。地面上有一滩未干的水渍,而在墙壁上,竟有少量喷溅状的血迹。凭借丰富的经验,警方基本断定,这极有可能是一起命案,而这里,很可能就是第一案发现场。那么,马氏姐妹究竟遭遇了什么?她们又是否被埋在了地下室那个可疑的水泥墩里呢?警方不敢有丝毫耽搁,立刻联系消防大队,准备对水泥墩进行破拆。
“一定要小心,动作尽量快,又不能破坏可能存在的证据。”负责指挥的警官严肃地叮嘱着消防队员。消防队员们小心翼翼地操作着专业工具,一点点破除坚硬的水泥。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现场气氛紧张到了极点。经过4个多小时的艰苦努力,终于,在凌晨快2点钟的时候,牢固的水泥墩被成功瓦解。当看到两只拉杆箱时,大家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打开箱子,里面的景象让在场的人无不痛心——两具被肢解的尸体,正是失踪的马英花和马红梅。
警方迅速展开调查,全力追踪凶手。在调查走访过程中,一个名叫张怀军的男子进入了警方的视线。报案人马雪向警方提供了重要线索:“我妈妈和小姨失踪前,一首和一个叫张怀军的人在一起。找不到她们后,我联系张怀军,他说她们去横店买房了,可后来又说去了金华,说法一首在变。而且,我问他小姨在不在网吧上网,他明明在撒谎。”警方敏锐地察觉到,张怀军的话漏洞百出,他很可能在故意误导警方和马家人,拖延报案时间。
随着调查的深入,张怀军与马氏姐妹复杂的关系逐渐浮出水面。原来,张怀军通过网聊结识了马氏姐妹的子女,并用花言巧语骗取了他们的信任。他自称家境优越,带马氏姐妹的子女去横店老家时,指着远处的厂房和别墅吹嘘,“看,那些都是我家的产业,等以后,咱们就享清福啦!”马氏姐妹的子女被他描绘的美好未来深深吸引,感情也逐渐加深,甚至还怀了孕。之后,订婚的闹剧更是让人看清了张怀军的真面目。订婚当天,男方家属一个都没到场,当女方提出结婚时,他又以怀疑孩子不是亲生的为由,要求做dnA鉴定。
因为这层关系,张怀军得以住进马红梅家。当时马英花还在外地打工,被马红梅叫回来帮忙筹备工厂和装修房子。就这样,张怀军有了更多机会与马红梅接触。邻居们也察觉到两人关系暧昧,“他们俩看着就不太正常,说是亲戚吧,又不像,反正感觉关系有点复杂。”
而8月6日,也就是马氏姐妹失踪当天,马红梅的几张银行卡在东阳、义乌两地连续9次被提取现金,共计61万5千元。监控清晰地记录下了取款男子的身影,正是张怀军。警方立刻意识到,张怀军有重大作案嫌疑。然而,就在警方准备对他实施抓捕时,张怀军却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手机也打不通,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
警方并没有气馁,继续紧锣密鼓地展开侦查工作。他们发现,张怀军案发前曾开过一辆黑色丰田车,便试图以此为线索锁定他的身份和行踪。可惜,狡猾的张怀军在办理车辆手续时,刻意回避了自己的身份信息,让警方的线索一度中断。但警方没有放弃,一家一家地走访排查,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功夫不负有心人,侦查员在义乌楼下村发现了那辆黑色丰田车。五楼一户人家的监控探头,恰好拍到了嫌疑人弃车后的去向。画面中,张怀军在车上待了十分钟后,推开车门走了出来,左手提着一个袋子,肩膀上背着双肩包,下身穿着七分裤,上半身因为监控较远且模糊,只能看出穿的是白色t恤,与警方在案发现场发现的灰色t恤不同。“不管服装对不对,这个人形迹太可疑了,一定要跟下去!”警方迅速做出决定。
通过大量的监控排查和分析,警方逐渐掌握了张怀军的一些行踪规律。他们发现,张怀军反侦察意识极强,他购买了从义乌到济南的大巴车票,却不在车站上车,而是提前联系司机,在车站外上车,试图躲避警方的追踪。不过,他的这些小伎俩并没有逃过警方的眼睛。警方通过与司机联系,得知他在山东泰安的服务区下了车。经过综合信息研判,警方判断他的落脚点很可能是莱芜,因为莱芜是他曾经去过省外的唯一地方。
东阳警方迅速成立追捕小组,赶赴莱芜。追捕小组根据张怀军的爱好习惯,分析他可能出没的场所。“他喜欢去涉黄场所,还对车痴迷,咱们就从ktv、网吧、手机店和车行这些地方入手。”追捕小组的成员们分工明确,迅速展开行动。
在莱芜,警方对各个场所进行了细致的排查。终于,在一家ktv里,他们发现了张怀军的踪迹。原来,张怀军带着抢来的50多万现金,在这家ktv里肆意挥霍,花重金找了三个坐台女,还住在她们的房间里。与此同时,在一家手机店,营业员向警方提供了重要线索:“两天前,有个男子来买手机,跟你们描述的很像,而且他刚刚还给我发短信,邀请我唱歌吃饭,说要跟我处对象。”警方立刻确定,这个男子就是张怀军。
几乎同一时间,4s店也传来消息,有个经常戴墨镜、帽子,还带着三个女的男子来买车,正在用其中一个女子的身份证办理购车手续。警方迅速出击,在4s店将张怀军成功抓获。当抓捕队员出现在张怀军面前时,他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惊讶,只是淡淡地说:“陈局长,你都来了。”
面对警方的审讯,张怀军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原来,案发前几个月,马英花曾表示想在城区买房,张怀军得知后,又使出他的欺骗伎俩,称自己有关系能便宜买到房子,马英花信以为真,给了他5万元定金。可半年过去了,买房的事却毫无进展。案发当天,正是马家人催促他要么买房要么退钱的最后期限,张怀军知道自己的谎言再也圆不下去了,便心生恶念,残忍地杀害了马英花和马红梅,并将她们的尸体肢解,藏在地下室的水泥墩里。之后,他又盗取了马红梅的银行卡,取走了所有存款,开始了逃亡生涯。
张怀军的一系列行为,构成了重婚、诈骗、故意杀人、侮辱尸体和盗窃五宗罪名。他的所作所为,不仅让两个原本幸福的家庭支离破碎,也让自己的家人陷入了无尽的痛苦之中。“我家人从不知道我在外面做了什么,我什么都没跟他们说。”张怀军在审讯时这样说道。他长期对家人隐瞒自己的真实情况,以为可以一首逍遥法外,却没想到,最终还是逃不过法律的制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