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位草之执政，有必要冒着得罪同样强大的水神芙宁娜，非要暗算她一个人在枫丹的八竿子打不着关系的愚人众执行官第西席吗？
毕竟贸然在别的执政的国家用出这么强大的力量，肯定算是一种挑衅了吧？
还是说，草神和水神，还有着不为人知的关系？
所以草神才这么肆无忌惮的在水神的地盘上，使出这么强大的力量。
“如果不是大吉祥智慧主阁下的话，那是魔女会的某位魔女？”
草神的可能性不大，仆人立马想到的那个在某个圈子也同样鼎鼎大名的魔女会。
魔女会对于大多数提瓦特人来说，是个很陌生的概念。
但仆人毕竟是壁炉之家的掌管者，是愚人众负责情报工作的最高层，所以魔女会她还是知晓的。
而正巧，仆人知道，有一位魔女的常驻活动范围，就是在这枫丹。
难不成是她们壁炉之家的哪个孩子，不小心招惹到了这位魔女。
现在人家主动找上门，来讨说法了？
可是那些无法无天，凑热闹不嫌事大的魔女们，会这么有耐心，在她都思考了这么长时间后，还没有出现吗？
这么想着沉思中的仆人抬起头，重新打量起这个奇怪的世界。
仆人这么长时间没有人搭理，也很正常。
因为陆易暂时没有抽出空来。
无论是大慈树王还是陆易，在仆人进入这个世界的时候，都正好在甘露池那里忙活着正事呢，也就暂时没有搭理仆人。
毕竟各位经验丰厚，都知道不上不下的，会让无论身体还是精神，都十分的不爽。
心海之前首接抽身离场，还有纳西妲的不顾挽留，都让陆易稍稍有一些火气没处撒。
而这个时候陆易身旁还有个善解人意的大慈树王。
哎呀，这不就巧了嘛。
大慈树王当即开始和陆易就《原神》世界的正常发展问题进行了深入浅出的充分交流，陆易表示的诸多意见，被大慈树王悉数虚心接纳。
在陆易想要继续提出一些意见的时候，仆人这时候正巧进来了，一个自动弹出的提示框，明晃晃的挡在陆易眼前。
正好遮住了大慈树王的伟大。
这就让人很火大了，嗯，字面意义上的火大。
再说了，仆人进入《原神》世界的时间，也掐的太鬼了。
虽然知道这位是愚人众的探子头子，作息时间可能不怎么规律。
但再怎么说，凌晨五点多才入睡，这个时间都有些过于尴尬了。
所以陆易百忙之中，也只是在仆人副本这个位置，扔了个粉毛妹子，让仆人自己去领会精神去，方便他待会抽出时间与对方洽谈的时候，能够省点事。
于是，仆人就看到了一个让她朝思暮想···好吧，也算不上朝思暮想，但绝对印象深刻，可以说改变了她一生命运轨迹的身影。
从废墟之外，小跑着朝她冲过来。
“克雷薇？！”
看到这熟悉的身影，仆人情绪稍稍有些起伏。
能够让无论何种情况，情绪都稳如冰面的她，表面上露出动摇的，也就是对仆人来说，堪称白月光一般的克雷薇小姐了。
“准确地来说，我不能算克雷薇哦，只是一个顶着克雷薇小姐外貌的，模拟着克雷薇小姐思考方式的，这个世界的维护者。”
己经被大慈树王并行控制管理的克雷薇npC，凑到仆人身前，仰望着这位愚人众中重要的干部。
看着对方的双手和双眼。
大慈树王想到了许多。
对方的力量，来自于古老的厄月血火，那高贵又诅咒的血脉。
而对方的身份，又是过去七神聚会时，那位老友的部下。
冰神在过去，可是能够力压大慈树王这等仁慈友善充满大爱的神明，被称为七神之中最慈爱的神明。
这就可以想象当初的冰神，是何等的温柔。
与现在这个遭受重大打击，表面上冷酷无情，宣称再也不会爱人的神明，有着显著的对比。
“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布耶尔，是须弥的初代智慧之神，孩子们现在应该暂时遗忘了的大慈树王哦。”
听到“克雷薇”这么自我介绍，仆人眨眨眼，开始回忆起愚人众的绝密情报库中，关于须弥以及智慧之神相关的情报。
托某位肄业生对须弥教令院执念的福，愚人众这方面的资料还挺全面的，甚至不少须弥本地人都不知晓的隐秘，她们至冬人要比这些须弥人了解的更清楚。
“初代的草神吗···是前一段日子，女皇陛下通知我们，草之大权诞生时候发生的事情吗？”
在脑海中快速的过了一遍这段时间发生的所有事情，联系到世界树的作用、智慧之神的权柄，以及草之大权的诞生。
仆人那本就对情报十分敏感的大脑，自然而然的得出了一个猜测。
“你果然很聪明呢，怪不得阿易弟弟对你和对其他人，都不一样。”
大慈树王没有说的是，陆易对仆人的态度，是最“冷酷”的一个。
倒不是对仆人有什么看法，嗯，绝不是被打扰了就撒脾气。
绝对不是。
而是陆易知道，对仆人用其他的小手段都没有任何意义。
哪怕有着天然的好感度模块加成，这位至冬的探子头目，也不会因为一些无关紧要的情绪，就轻易的变成自己人。
这位仆人，既不天真，也不感性。
要说类比的话，她就是更加冷漠，更加成熟的心海吧。
但是面对心海这个表面上还是个软妹子，私下里还有点小爱好的女孩，陆易还能轻柔一些。
可是面对仆人。
别说像是玛拉妮、芙芙那时候逗对方了，就算是像心海那样在对方面前扮演神明，效果都不会怎么好。
因为仆人是目前进入这个世界中的非魔神角色里，唯一一个可以主宰自己情绪的人。
不过好在，在陆易动用最后的，把对方关在小黑屋里，发泄所有黑暗想法这个最后手段之前，仆人还有着属于她自己的，至关重要的弱点。
——可惜，看来这个小黑屋，只能留给女士这个“坏”女人了。
陆易还是挺心软的，这么长时间，他内心中也是积累了相当多完全不能露在表面上的想法的。
这种想法当然不能对自己人施加，只能对那些坏的很绝对的反派角色来用一用。
这就是小黑屋诞生的原因。
大慈树王也赞成用这种方式，来治疗陆易的“病情”。
当然，陆易自然知晓女士本来也是个十分可怜的人。
但失去了过去的记忆，成为愚人众执行官第八席女士的她，无疑是个反派，是个做过让许多人不幸，乃至失去生命的反派。
她可怜，和她不可饶恕并没有冲突，不是说可怜就代表着犯下的过错，害过的那些人就不存在了。
所以。
罗莎琳·克鲁兹希卡·洛厄法特可以被拯救。
但是女士会在小黑屋里迎来她的终末。
这就是陆易的想法。
而有着虎符咒的他，以后也有能力做到这种事就是了。
等到雷电将军好心的给女士提供现场火化服务后，陆易就会把女士的灵魂接引到这个世界。
到时候罗莎琳和女士，都会迎来新生。
话题回到仆人身上。
仆人好歹是卡池里的人物，能够被抽取，那在陆易这里就有人权。
而且仆人在剧情里好歹对陆易全程都很客气，乃至于说是照顾的程度了。
陆易虽说对仆人的态度，不同于其他人，但也不会坑对方。
所以······
“我想你也能感受到吧，大争之世就要到来，佩露薇利，你想要在这样变动的局势下，保护好自己的‘孩子们’吗？”
面对这种拙劣的劝诱，仆人表示自己连个表情变化都欠奉的。
“或者说，你想要让己经被壁炉之家束缚住的克雷薇小姐，得到真正的解放，乃至于新生吗？”
仆人挑了挑眉毛。
好吧，她承认，这种低级别的劝诱，只要找对角度，还是有点用的。
看着那个自称是初代草神的大慈树王，用着克雷薇的模样，用着克雷薇的声音，对她说出这样的话。
仆人微不可察的叹口气，心难免的还是无法彻底硬起来。
“说说吧，你们究竟想要什么？”
“很简单哦，佩佩，就像你当初为了孤儿们，成为仆人一样。”
“克雷薇”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
虽说大慈树王爱着所有人，但很显然，己经成为了《原神》运维，和陆易签订了一生契约的她，更加偏爱陆易一个人。
所以有的时候，大慈树王也不是不可以违背一下自己的行事准则。
毕竟现在某种程度上来说，为了陆易好，就是为了提瓦特好。
为了这一目标，牺牲一些是在所难免的。
大慈树王可不是说说而己，毕竟她就是最初的自我牺牲奉献的那一个。
“现在，为了克雷薇，为了壁炉之家的孩子们，为了她们在以后的世界中还有一席之地，你以后在这个世界里，也要成为陆易一个人的‘仆人’哦。”
听到大慈树王那意有所指的“仆人”字眼，佩露薇利挑挑眉。
在黑暗中行走了这么长时光的佩露薇利，自然知晓这个世界有光就有暗。
就算是正义的国度枫丹，也是有着一堆恶心的旧贵族存在。
毕竟琳妮特当初的遭遇就是最好的例证。
只不过没想到，这个世界的主人，其愿望，竟然也能这么，额，朴素？
好吧，大慈树王说的这些，在仆人看来，确实很朴素的，甚至可以说很友好。
只是付出这点代价，就可以获得这么多回报，真的十分划算——
等等？
“在那之前，我能提出一个问题吗？”
仆人仿佛想到了些什么，她有些探寻的低头看向“克雷薇”，脸色下意识的变得柔和了一些。
大慈树王微笑着看着对方，点头示意了一下：“自然可以。”
“芙宁娜女士，之前是否也进入过这个世界？在那所谓的水之大权诞生的日子。”
如果这个世界的主人，在草之大权诞生的日子，操控了世界树，接纳了初代草神······
仆人感觉，她仿佛可以把之前的那些情报，从另外一个角度进行解读了。
如果情况真的如她猜测的这样，那这个世界的价值，这个世界的主人的承诺，就十分值得考虑了。
“那是禁止事项哦~，在你真的成为我们的姐妹之前，我是不能和你诉说的。”
嘴上说着不能说，但大慈树王这态度和言语，却都仿佛什么都说了一样。
仆人了然的点点头。
“是吗···原来是这样神奇伟大的存在啊。”
所以不是水神芙宁娜忍辱负重，一鸣惊人的戏码。
而是人家鸿运通天，运道惊人的躺赢剧目。
不过可以随意赐予她人这种级别力量的存在，所为所求只会是这样吗？
出于职业素养，仆人本能的不信那个叫陆易的存在，会这么单纯。
对，可能在某些人看来，哪怕是林尼看到自家妹妹被这么要求，都会觉得这是十分过分，乃至于会让双方陷入生死仇敌的事情。
但在仆人看来，这真的就是很无关紧要的小事。
毕竟间谍嘛，还是至冬的间谍，大家都懂的。
燕子放在前代仆人库嘉维娜的时代还是很有名的。
而前代仆人狗带还没多长时间呢，最起码前代仆人培养的那些人还没死绝呢。
那些壁炉之家出品的，身段都很妖娆的雷莹术士，冰萤术士，藏镜仕女们，可都还在提瓦特大陆各处十分活跃中呢。
再加上佩露薇利本来就对愚人众没什么忠诚心可言。
一开始成为仆人，更多的也是为了在前代仆人被她干死之后，能有一个身份保护那些孩子们，让悲剧不再发生而己。
虽说女皇陛下本人人格魅力无双，仆人也不得不承认，出于个人想法，她对女皇还是很尊敬的。
但是这不影响仆人决定做一个双面间谍。
毕竟丑角那家伙，当时可是明确的说过了，他的理想中没有他们壁炉之家中任何一个人。
而现在有了另外一个希望，就不要怪仆人牢牢地抓住他了。
“这个契约，我应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