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不想收徒弟，就是嫌弃麻烦，嫌那些拜师的图他神医的名声，只想镀一层金，根本不是真心想学习医术，都是些没有毅力，没有天赋的主。
他沉默良久，没有说话，等待的每一分钟钱西娃都很煎熬。
戚铭摸了摸胡须，看向钱西娃，拿出一本医书交给他。
“收你为徒不是不可以，但我的徒弟可不是一般人能当的，在我回来之前，你要是能把这本医书背下来，我就收你。”
不通药理的人，要想背这本医书，可不容易，目前他还没见着一个能背下来的，对钱西娃，也不抱什么希望。
钱西娃拿着《神农本草经》目光坚定，没有一丝退缩的意思。
“好！我一定会背下来的，您放心。”
他郑重的把书抱好，下定决心一定要背下来。
钱素素体力不济，硬撑着身体看向戚铭。
“那你啥时候走，就能一个人吗？”
戚铭摆了摆手道：“唉，我一个人咋行，没走两步就被熊瞎子挠了，邓辉跟我一起，就是跟在舟声身边的那个小子，他会护送我的，不过怎么也得等你俩的身体稳定点，我才能放心离开。”
除了等钱素素和徐舟声身体稳定，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嘱咐。
这一走就不知道啥时候能回来了。
他拉着钱素素，声音哀声凄凄道：
“素素啊，我这个贤侄一身臭毛病，他年幼丧父，跟着寡母相依为命，是个命苦的孩子，等我走了，你可要帮衬照拂一二啊。”
钱素素认真点头，保证一定好好照顾他。
戚铭心满意足，又开始幻想他走后的场景。
钱素素感觉这戚大夫是风象星座，真的好难以捉摸啊……
几天后，两人身体都有所好转，钱素素还买了特效药吃，好的异常快，己经能正常行走了。
戚铭放心不少，决定启程，临走时，他拉着徐舟声把心底里的猜疑跟他说了。
“素素手里有很多的失传的古方，我怀疑她是医药世家的走失的，或者是被陷害的嫡女，你不是有不少的关系网吗，帮她查查她家人现在何处。”
听他这一说，徐舟声看向那片熊皮，也觉得钱素素不简单，不像普通农女，是该好好查查。
“ 您放心，等您一走，我就飞鸽传书出去，帮钱姑娘查询身世之谜。”
戚铭要走，钱素素给她做了很多干粮带上路吃。
有他最爱的肉夹馍和烤鸡，以及各种的咸菜小鱼干，还有各种杂粮饼子。
虽然邓辉身手了得，但他们毕竟只有两个人，小心驶得万年船，能低调就低调些，吃咸菜窝窝头这些不起眼的食物，以免招惹不必要的是非。
看她考虑如此周到，戚铭心感甚慰。
“素素啊，你们几个一定要按时吃药，身体有什么不舒服的别硬扛着，一定要飞鸽传书过来让我知道。”
钱素素点头应承，“嗯，放心吧，我们这么多人呢，不会有事，倒是您，路上要小心。”
她把一辆骡车借给他们赶路，看着坐上骡车的两人，钱素素心里担心的不行。
两人势单力薄，实在太危险了，她在包袱里放了不少火雷子，希望能帮到他们吧。
等人彻底走远，钱素素收回目光。
大部队经过这些天，休息的都差不多了，可以上路了。
逃荒路上，徐舟声一路留下记号，以便邓辉寻过来，顺带飞鸽传书，让手下人寻找钱素素的身世。
他的腿还得过个个把月才能彻底好全，现在坐在马车里，跟庄老太太大眼瞪小眼。
闲着无聊，他最擅长的就是刑讯逼供，套话审讯人那一套。
他面容温和看向庄老太太，套话道。
“庄奶奶，您真有福气，有钱姑娘这么厉害的外孙女，这几天我听大伙说了你们这一路经历，真是惊心动魄，她竟能凭一己之力把你们带离这么远，真是了不起的女子。”
有人夸钱素素，庄老太太最是高兴，下意识忍不住炫耀道。
“这是自然，我家素素，可是顶厉害的姑娘，要不是她有远见，懂的这么多，我们这帮人早饿死了，哪能像现在这样，顿顿吃上肉啊。”
徐舟声赶紧附和，“是啊，真是了不得，她处事周到，做事沉稳，想必小时候也很省心吧。”
他句句夸到庄老太太心坎里，聊着聊着，忍不住跟他多说了几句，倒豆子似地一顿输出。
“不是的，素素这孩子打小就调皮，生她那会儿可给她娘折腾够呛，还是我亲自帮着接生的，差点憋死在肚子里，幸好最后我用手给正了胎位，这才顺利生产。”
他一首在观察庄老太太说这话时的语气神态，没有一丝错处，不似作假。
若钱素素真的是她接生的，在眼皮子底下，是怎么调换的，若打小狸猫换太子，那些药方她又如何得到，谁给她的？
若是长大后再调换的，怎会长相都一模一样？
他 越想越乱，理不清头绪。
马车突然停下，钱二柱过来掀开车帘。
“姥姥，素素说咱们走了一天一夜，该停下休息吃饭了。”
王大几人过来，扶着一老一残下马车。
不久后火堆生起，赵嫂子几人负责收拾野物，钱素素盯着火候，撒调料。
经历黑衣人袭击，受伤的人太多，需要多补充食物。
走了这么久，坚持下来不被劫杀的难民所剩无几，身后只零星是三西个队伍，此刻距离较远，对他们暂时构不成威胁。
钱素素烤好的肉分下去，她一边吃一边询问接下去的路线。
“阔老爷，咱们都走了这么久了，还得多久才到京城啊？”
阔老爷闲来无事，在马车里画了地图，他拿出来，给钱素素讲解道。
“咱们现在在的地方是这，再过一片海和一片段路程就到京城了。”
钱素素接过看着，路线明了清晰，她也不认路，不知道对不对，但阔老爷指的路基本没有错的，对他很是信服。
正当要还回去时，一旁默不作声啃鸭腿的徐舟声发话了。
“画错了，那条路在海的西南方，你画成了东南，按照这图纸走，会走错。”
阔红海接过图纸仔细回想，还真的画错了，他懊悔是一拍大腿。
“还真是，瞅我这记性，是我记错了。小兄弟，你是咋知道的？”
钱素素同样狐疑看过去，看的徐舟声瞬间警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