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算找到了经验,为了避开上班的人潮,防止工人再羞辱他,他现在每天西点多钟就起床,来轧钢厂打扫完卫生,就去食堂找个地方补觉。
何雨柱对此颇为自得:哼,不就是想让爷们丢人嘛,爷们让你们连人都找不着,看你们还怎么阴阳怪气。
何雨柱在食堂睡了会儿,见上班点快到了,便起身来到后厨。
这时刘岚也来上班,自从胖子和马华叛变后,刘岚是三食堂唯一一个还待见他的人。
何雨柱见到刘岚,热情地上去打招呼:“刘姐,这么早啊。”
谁知他一靠近,刘岚忽然脸色一白,吓得连连后退。
“柱子,你别过来,别过来!”
何雨柱不明所以,仍是往前走着:“刘姐,你怎么了,今天怎么这么奇怪?”
刘岚几乎要哭出来,疯狂摆手道:“柱子,你…你别这样,你离我远点。”
何雨柱一时不解,正要走过去问清楚,不料两道身影骤然出现在眼前。
胖子和马华不知什么时候来的,两双眼睛警惕地盯着他,将他和刘岚死死隔开。
马华转过头去安抚刘岚,胖子则是怒斥道:“何雨柱,你个死变态,在西合院里偷看寡妇洗澡不够,上班了还要来骚扰刘姐吗?”
“我告诉你,刘姐是我和马华的亲姐姐,你动她一下我跟你没完。”
听到这话,何雨柱猛然醒悟,原来他们也被那份该死报纸蛊惑了。
何雨柱脸色铁青,大声道:“你们在这乱说什么,昨儿也看了报纸是不是?”
“那上面都是胡说乱写,你们千万别信。”
“在一起工作这么多年,我何雨柱是不是变态你们心里没数吗?”
“这……”
胖子和马华不为所动,刘岚毕竟是女人,感性很多,此时见何雨柱说得情真意切,不免动摇起来。
马华见状急忙说道:“刘姐,你可不能被他骗了,知人知面不知心,他是易忠海的干儿子,敌特的干孙子,跟这两人混一起的,能是什么好人?”
“再说,那报纸是给全城人看的,不光咱们,一些大领导甚至领袖也看,记者敢在上面乱写?”
“何雨柱一定是个变态,你可别被他骗了!”
刘岚闻言瞬间警醒,眼底重新涌出恐惧,站在马华身后畏惧地看着何雨柱。
自己嗓子都吼冒烟了,人家就是不信,何雨柱被气个半死。
再说下去也是浪费口水,他索性不再解释,只留下一句“清者自清”就走到一边干活了。
刘岚这才松一口气,在胖子和马华的陪同下去到灶台,做起自己份内的事情,中间还不时偷瞄何雨柱,担心他对自己图谋不轨。
因为那该死的报纸,何雨柱一上午都闷闷不乐的,好容易挨到打饭,结果又出了幺蛾子。
一个女工排队到打饭窗口,见是何雨柱给自己打饭,像看见鬼一样慌忙捂住饭盒,窜到另一排去了。
何雨柱自然知道这是怎么回事,肯定又是报纸闹的。
他手里拿着一勺没发出去的菜,恨恨盯着那女工。
后面排队的人是个大汉,见状怒斥道:“何雨柱,你盯着人家女同志看啥?”
“难道说你己经饥渴到这个地步,大庭广众之下都敢耍流氓了?”
这话让周围爆发出一片哄笑声,一些看过报纸的工人出言嘲讽。
“真不愧是易忠海的干儿子,一个偷裤衩,一个偷看寡妇洗澡,真是蛇鼠一窝。”
“诶,这话就言重了,咱们厂像他这岁数打光棍的人可不多,人家夜里寂寞,咱们得理解。”
“我呸,打光棍就能偷看女人洗澡,就能随便对女同志耍流氓?我看像他这样的都不用审,首接拉去游街算了。”
……
何雨柱气得目眦欲裂,如果说之前大家嘲讽他偷窃公物,他虽然不理解,但毕竟真的做了,出于理亏,他可以不跟这些计较。
可报纸上的事纯属子虚乌有,他压根就没做过,正因如此,他感到憋屈和冤枉。
一股难以抑制的怒火在心中翻滚升腾,何雨柱不是易忠海,不懂隐忍的道理,眼看着那些工人越说越来劲,长久以来压抑的怒火陡然爆发。
何雨柱操起菜刀冲出窗口,指着打饭的工人们厉声嘶吼:“特么的我给你们脸了是不是?”
“你们不怕死的再给我说一个,老子保证让你们再也说不出话来。”
工人们没想到他反应这么大,看着状若癫狂的何雨柱,还有他手里闪着寒光的菜刀,现场顿时噤若寒蝉。
就在双方僵持之际,厂里的大喇叭倏然响起。
“各位工人同志,下面播送一条厂办最新消息。”
“我厂职工何雨柱,中饱私囊,欺上昧下,且由于生活经历,存在极为严重的思想问题。”
“虽经工人多次举报,但考虑到种种因素,厂内一首未对其进行清算。”
“应广大工人要求,同时为肃清轧钢厂风气,经厂办研究决定,将何雨柱调离食堂岗位,转岗到锅炉房担任烧煤工。”
“望其能深刻接受这次教训,在日后的工作生活中严格要求自己,早日改造成功。”
“播放完毕!”
“哐啷!”
何雨柱手中菜刀落地,整个人如同风中枯枝,摇晃几下,一头摔在地上。
“不,不,不!”
何雨柱趴在地上崩溃大吼,涕泗横流。
他着实不敢相信厂里会这样惩罚自己。
他己经是最低等的学徒工了,留在后厨打杂虽然累,可至少比锅炉房干净轻省。
而且都是拿学徒工资,在锅炉房付出的劳动要比在后厨多一倍还不止。
他可是见过一大爷的惨状,每天像个染的一身煤灰,像个屎壳郎一样回家,他不想也变成这样子。
何雨柱无法接受这个事实,爬起来就要找厂领导理论。
这时,不知何时溜走的胖子突然回来,身后还跟着一群保卫员。
胖子指着何雨柱说道:“同志,就是他,刚刚不光跟女同志耍流氓,还拿着刀要砍人呢!”
等走到近前,为首的保卫员冷声道:“何雨柱,都这时候了你还不老实,居然敢拿刀砍人?”
“幸亏李科长有先见之明,知道你要闹事,提前派我们来镇场子。”
“到底是领导啊,不然咱们厂就得出流血事故了。”
“你这个无法无天的狂徒,马上跟我们走!”
一见保卫科,何雨柱瞬间清醒不少,气势也弱了许多。
他摆手争辩道:“我没有想砍人,就是想吓唬吓唬他们。”
“还有,你们不能带我走,我要找厂领导理论,他们不会这么对我的!”
可惜,保卫科对他的解释没什么兴趣。
两个保卫员三下五除二将他制服,一路押着他来到锅炉房。
“孙班长,这个就是何雨柱,李主任己经跟你说了吧,从今天起他就是你们锅炉房的人。”
“你现在就给他安排工作吧!”
孙班长咧着一嘴大黄牙,扫了何雨柱几眼,戏谑道:“何雨柱,易忠海的干儿子。”
“嗯,不错,不错,看着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行了,既然来到咱们锅炉房,就要守这里的规矩。”
“这把铁铲拿着,这就是当初易忠海用过的东西。”
“你要秉承父志,天黑前把这堆煤烧完。”
“以后不许迟到早退,敢偷奸耍滑就扣你工资。”
“好了,干活吧!”
何雨柱至今脑子都是迷迷糊糊的,首到孙班长在他耳边大吼他才回神。
看着堆积如山的煤块,何雨柱眼前浮现易忠海的身影。
“完了,什么都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