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上上级领导下来视察，或者兄弟单位过来取经，别的厨子都拿不出手，还得让他掌勺。
就连李怀德都不敢轻易得罪何雨柱，谁让他也时不时开个小灶呢？
林卫东猜测，今天这事顶多伤到对方皮毛，如果放任不管的话，何雨柱早晚会被厂里重新重用。
林卫东问道：“你们两个谁认识什么手艺好的厨子？”
“能不能推荐到咱们轧钢厂来？”
闻言，山子和小豹面面相觑。
倒不是他们不想帮忙，而是这年头厨子难找。
正儿八经有手艺的大厨都被国营饭店挖走了。
那地方工作轻松待遇丰厚，工资跟干部一样旱涝保收，每天只要做几道拿手菜应付食客就行了，谁闲着没事跑厂里做大锅饭？
看着两人呆愣的样子，林卫东知道这事肯定没戏，反正他也只是随口问一句，也没抱多大希望。
这时，小豹犹犹豫豫道：“林哥，你要找厨子的话，我这倒是有一个人推荐，就是不知道合不合您心意？”
“哦？”
林卫东来了兴趣：“说说看吧，不说怎么知道合适不合适？”
小豹说道：“这人是我堂哥，从小就在天津那块学手艺，10岁进后厨刷碗，南北大菜啥的不说精通，反正能给你整个像模像样。”
“他做的菜我吃过，还真有那么点意思。”
林卫东疑惑道：“真像你说的那么厉害，他现在在哪高就，为啥能来咱们轧钢厂做大锅饭？”
小豹叹口气：“还不是他那个臭脾气闹的，没解放前得罪了饭馆的少东家，人家压着他死活不让出徒。”
“好容易凑点钱自己出来单干吧，又赶上政策变化，他那个小馆子倒闭了，现在正在家种地呢。”
林卫东暗自思量，如果小豹堂哥真有本事的话，未必不能引荐给李怀德。
脾气大算什么，有本事的人脾气都不小。
只有他有真手艺，能把领导伺候得满意，让何雨柱再无存身之地，其他都算不了什么。
小豹瞪着清澈的大眼问道：“林哥，您找厨子只要顶替和雨柱吗？”
“依我看不必这么麻烦，我早看这孙子不爽了，咱们干脆把他抓到审讯室揍一顿，一顿老拳打身上看，看他还敢不敢扎刺？”
山子马上嘲讽道：“你能不能长点脑子，咱们保卫科又不是土匪，何雨柱刚挨了批评，现在啥事都没犯，咱们平白无故把他抓来不是给别人留把柄吗？”
被山子这么一说，小豹知道自己犯蠢了，尴尬地低下头。
谁知林卫东却说道：“这个办法行，何雨柱这种人死犟心眼轴，你跟他讲道理是讲不通的，只有拳脚他才能听明白。”
“至于理由我也帮你们想好了，就说接到工人举报，何雨柱偷窃公家财物，把他抓到审讯室好好松松皮肉！”
小豹和山子相视一眼，拿起枪就往外走去。
……
后厨，刘岚，胖子还有马华三个人挤在一起，战战兢兢地择着菜，不时偷瞄一旁黑着脸的何雨柱。
何雨柱黑着脸站在菜墩前，手上菜刀恶狠狠地剁着肉。
巴掌大一块五花肉，他却剁了一下又一下，好像在肢解什么人一样。
何雨柱脸上肌肉紧绷，鼻孔前粗息不止。
他万万不能接受，在轧钢厂混了这么多年，从来只有他何雨柱欺负人，从没人敢欺负他何雨柱。
全厂上万名工人，只要来到食堂，是龙得给他盘着，是虎就得卧着，谁惹他不高兴，他就让谁饿肚子。
可今天，他唯一的骄傲被人打碎了，碎得全是渣子。
不光被罚了3个月工资，还在大领导那留了坏印象。
这都是污点，是他职业生涯上抹不去的污点！
而且经过这么一遭，他在轧钢厂的威信势必会大打折扣，以后那些工人再也不会怕他了，而他也得夹起尾巴做人。
他性格粗犷，平常嚣张惯了，骤然要收敛脾性，还不得把他憋屈死？
这一切都是林卫东害的，这个畜生，祸害完一大爷还不够，还要来祸害他。
何雨柱暗暗下定决心，从今天起他跟林卫东不死不休，这个轧钢厂他和林卫东只能留一个！
他半眯着眼兀自说着狠话，就在这时，小豹和山子来到后厨。
何雨柱一看这两人都是林卫东的手下，顿时黑着脸道：“哟，你们来这干什么？”
“林卫东也不知道管教管教你们，后厨重地闲人免进，赶紧给我滚！”
“嘿，你个……”
小豹眉头一皱，端着枪就要上来动粗。
山子拦住他，对何雨柱说道：“何师傅，我们接到工人举报，有人反映你曾经偷窃公家财产，跟我们去保卫科说明一下吧。”
何雨柱一听就急了，他知道根本没人举报自己，这都是林卫东故意找茬。
保卫科可不是什么好去处，里面的人个个凶神恶煞，没事都能给你整点事出来。
何况他本身就不干净，更不敢去保卫科了。
何雨柱急道：“什么狗屁的举报，我在后厨这么多年，哪怕一滴酱油一根菜叶也没拿过，不信的话，你可以问其他人。”
“胖子，你说我偷过公家东西没有？”
胖子是何雨柱徒弟，突然被师傅点名，脑子还没转过弯来，下意识道：“没有，绝对没有，我师父手脚一向干净。”
何雨柱勾唇：“看见了吧，我有人证能证明我的清白。”
“再说，我晚上还得给厂长做招待餐呢。”
“我警告你们，可别耽误我干活，要是招待餐出了什么问题，你们担待不起！”
山子冷笑道：“那可由不得你了，保卫科拿人还没失手过。”
说着，架起56半，把枪口刺刀往上一甩。
“铮！”
利刃铮鸣的声响透过皮肉传到骨髓里，何雨柱顿时脸色难看起来。
他强撑道：“你们想干什么？”
山子淡淡道：“我己经说了，跟我们去保卫科一趟说明情况。”
“你如果配合的话，还能少遭点罪，不然…别怪我们两个对你不客气。”
何雨柱觉得自己己经够不讲理的了，没想到有人比自己还不讲理，拿着刀枪就逼人跟他们走，简首比旧社会的土匪还霸道。
无奈胳膊拧不过大腿，被锋锐铮亮的刺刀顶着，何雨柱还是妥协了，被山子两人反绑双手，一路向保卫科走去。
小豹还说道：“你这人真是给脸不要脸，一开始痛快儿地答应不就成了吗，非得浪费老子时间，贱不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