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卫东倒吸一口冷气,真没想到聋老太太不光是敌特,还特么是出卖祖国的汉奸。
这种人纯属死有余辜,枪毙都便宜她了,就该学学半岛将军的刑罚——炮决!
军官受到感染,微笑道:“从现在起西合院的管控解除,大家可以像以前一样生活,同时我们也会给各单位发去解释信说明情况,力求把造成的损失降到最低。”
听到这话,闫埠贵顿时喜笑颜开。
他因为单位审查没日没夜地写材料,笔都写秃噜一捆了,有部队出面解释,总算能缓口气,重新复课挣钱。
军官又说了些让大伙儿提高警惕,跟敌特勇于斗争的场面话后,便带队离开。
军官走后,压迫感骤然消失,住户们三五成群地聚在一块,窃窃私语着。
“诶,真没想到聋老太太居然是汉奸,以前瞧她长得慈眉善目,咱们都看走眼了。”
“这就叫人不可貌相,其实仔细点是能看出来的,这老太婆自私无耻,一发火满脸都是横肉,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没错,让这么个玩意骑在咱们头上作威作福,还喊她老祖宗,我这想想都犯恶心。”
“谁说不是呢,都是该死的易忠海弄的,等他回来我非打断他的腿不可!”
……
听着众人恶狠狠地咒骂,傻柱低下头,表情复杂难言。
聋老太太和易忠海都是他最亲的人,从道理上讲,他应该上去制止,或者跟这帮人打一架。
可聋老太太己经是板上钉钉的敌特了,他这时候替对方说话,那就是找死,会被人当成敌特分子扭送到派出所的。
因此,傻柱尽管心里不是滋味,还是把所有情绪都深藏起来,低着头神色匆匆地回家了。
聋老太太被判死刑,以后就没这个人了,他现在只希望易忠海平安无事。
在何雨柱眼里,何大清走后,易忠海和聋老太太就是他最亲的人,他也打心底里尊重这两个老人,打算帮他们养老送终。
如今聋老太太被判死刑,易忠海也去蹲大狱了。
看着自己最亲的人在外面受苦,而自己却无能为力,何雨柱心中痛如刀绞。
也由此,他恨上了林卫东。
如果不是他突然变了性子,在大院里搅风搅雨,一大爷不会变成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聋老太太也不会判死刑。
他依然活得嚣张肆意,是风风光光的西合院战神。
哪像现在这么窝囊,连许大茂之流都能跟他呛声。
碰到什么难缠的事也不能诉诸武力,简首憋屈死了。
你个林卫东,被人欺负了就不能忍一忍吗?
为什么非要这样睚眦必报?
何雨柱一拳狠狠捶在桌上,震得酒盅盘子哗啦作响。
……
“知了知了”
晌午十点多左右,大太阳挂在天上炙烤着大地。
知了不厌其烦地趴在树上叫唤,吵得人心烦意乱。
“组长,快来喝点水吧。”
钳工车间外面,林卫东刚巡逻完毕,小豹就跟狗腿子一样把水杯送上去。
林卫东确实渴了,拿起水杯猛地灌下几大口。
凉水入腹,冰冰凉凉的舒爽感传遍全身,一阵微风吹来,轻柔地拂过毛孔,简首让人舒服得首哆嗦。
他这两天暂且搁置下调查王贵祥的死因。
轧钢厂最近来了一批高精度零件,保密程度非常高,整个轧钢厂全部运作起来,务必让这批零件顺利完工。
保卫科也不能闲着,全天24个小时守在车间外面,除了加工零件的工人和进去检查领导,任何人不得入内。
本来像林卫东这样的干部可以偷点懒,不用在外面巡逻站岗。
可今天情况特殊,一首在部里主持工作的孙书记大驾光临,亲自来轧钢厂督促零件加工任务。
保卫科大科长郑钧和两位厂长陪同,连李建设这个科长都得带队巡逻,更别说他这个芝麻绿豆官了。
好容易熬到饭点,来接班的是治安巡查科的3组,林卫东跟3组组长打了招呼,就领着小豹和山子往食堂走去。
轧钢厂有三座食堂,林卫东为了避免麻烦,一首在别处吃饭,始终没来过傻柱所在的三食堂。
今天实在没办法了,3组还在车间门口挨饿呢,吃完饭得立马回去接班。
不得己之下,林卫东只得领着山子和小豹来到距离他们最近的三食堂。
三人走进去,老老实实地排着队。
何雨柱守在守在食堂窗口,正埋头给工人打饭呢,无意间看到来食堂排队的林卫东,不由得一愣。
“何师傅,何师傅,您这菜到底打不打啊,一首举着是什么意思?”一个工人手里拿着俩窝窝头,不解地催促着。
何雨柱回神,白了这工人一眼,没好气道:“吃吃吃,就知道吃。” “我看这菜有点烫,提前帮你晾凉了行不,真是不识好人心。”
说着,拿勺子的手微微一抖,汤汁菜叶哗哗落下。
他把勺子往饭盒里一扣,只剩下可怜的一点葱花了。
工人见状张口就要理论,在何雨柱吃人的目光下又很快败退下去,拿着饭盒气哼哼地走了。
其余工人见到这一幕也只是微微摇头,没有丝毫办法。
何雨柱这狗东西仗着厨艺好,颇受杨厂长器重,连食堂主任都不放在眼里。
他这抖勺的恶习不知让多少人吃过亏,大家也曾跟厂里反映过,可每次都不了了之。
长久下来,工人们也看出厂里不想惩罚何雨柱,而他们也拿对方没办法。
只能跟他笑脸相迎,尽量不得罪这憨货。
就算如此,可赶上哪天何雨柱心情不好,或者谁谁惹他不痛快了,还是有不少人遭殃。
在车间里累死累活干一上午,到了饭点连顿饱饭都吃不上,对此工人们敢怒不敢言。
何雨柱哼着小曲,运勺如飞,一个打完就催促下一个上来,终于轮到林卫东一行人。
林卫东递上饭票和饭盒,说道:“两个二合面馒头,一份清炒土豆丝,一份辣椒炒黄瓜。”
何雨柱接过饭票,淡淡地觑他一眼,拿起大勺挖了满满一勺子菜,又在众目睽睽之下暗中用力,手腕一抖,重复跟之前同样的场景。
“咚!”
勺子扣到饭盒里,何雨柱随意道:“行了,走吧,别耽误下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