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这西合院藏污纳垢,不是个好地方。
可万万没想到,这帮禽兽如此丧心病狂,连谋财害命的勾当都干得出来。
回忆刚才的场景,林卫东越想越觉得熟悉。
那地方不是易忠海曾经住过的倒座房吗?
好家伙!
这易忠海也是个狠人,房主被他害死在那里,他连住好几天面不改色心不跳,跟没事人一样。
难道午夜梦回时,就不怕冤魂索命吗?
林卫东粗略梳理了事情头尾,曾经西合院有一户姓王的人家住在前门,因为男主人与易忠海有矛盾而被害死。
男主人死后,易忠海利用自己的职权封锁消息,将女主人软禁在家,每天在汤药里下毒,造成病死的假象,顺势偷走别人的财产。
这么一分析,林卫东忽然想到,易忠海今晚翻出来的钱八成就是王家人的。
这老东西生性谨慎,得了钱后也不敢大肆挥霍,反而偷偷藏着以备不时之需。
林卫东此时万分庆幸,幸亏自己提前阻止易忠海逃跑,否则就让这杀人凶手逍遥法外了。
易忠海心肠歹毒,害死人家满门,抛开他和易忠海的恩怨不谈,光凭这一点,他就要让易忠海绳之以法,揭露他的丑恶罪行。
既然知道内情真相,就没有不管的道理,林卫东决定抽空调查这件事,还死者一个公道。
说干就干,为了不打草惊蛇,林卫东没有先找大院的人了解情况,而是在上班后找到曾经举报易忠海的老师傅胡进。
胡进此人技术高超,为人也算正派,而且和易忠海在一起共事多年。
是为数不多的一开始就看清易忠海真面目的明白人。
林卫东把胡进请到办公室,开门见山道:“胡师傅,今天找你来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跟你打听个人。”
“王贵祥这个名字您还有印象吗?”
听到“王贵祥”三个字,胡进猛然一惊,警惕道:“你问这个干什么?”
林卫东没有正面回答,而是说起别的事。
“胡师傅,您大概还不知道吧,易忠海昨晚上携带巨款,意图逃港叛国,己经被公安机关抓走了。”
“什么!”
胡进张大嘴巴,惊得目瞪口呆。
林卫东拿出那枚金戒指:“这个是我从易忠海身上发现的,那老小子最爱装模作样,挣那么多钱平常却连个鸡蛋都不舍得吃,怎么会有闲心买金戒指?”
“在95号西合院住了那么多年,院子里有许多事发生得不明不白,也有不少人没得悄无声息。”
“昨儿要不是我机警,易忠海己经离开西九城了。”
“胡师傅,我知道您是老工人,为人正派公平,不像易忠海那样是个伪君子。”
“关于王贵祥的事,您知道多少就告诉我吧。”
“我一定尽力把真相查出来,还死者一个公道。”
闻言,胡进沉默良久才开口道:“本来我都快退休了,有些事是准备烂在肚子里的,既然你问我,我就把我知道的事告诉你。”
说着,他拿起那枚金戒指微微点头:“不错,错不了的,这戒指是贵祥老婆的。”
“那时候他刚升了工级,缠着我一块去东街银楼买的,上面还有缠枝花纹和祥云图案,我不会记错。”
通过胡进讲述,林卫东大概了解一些事情。
王贵祥曾和易忠海一个车间,技术上总压易忠海一头。
那时候易忠海在车间里就是个技术好点的普通工人,根本没有半点威望,大家都把王贵祥视为车间的顶梁柱。
可突然有一天,王贵祥出了工伤身死当场,易忠海从那之后才开始崭露头角,逐渐成为人人景仰的八级工,更投靠到杨厂长门下,在车间里一手遮天。
胡进说道:“我自始至终都觉得奇怪,贵祥是被机器卷进去死的,可他那人心思细腻,绝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再说,他那天早下班了,又怎么会再回到车间里?”
“可当时厂里调查的不细致,只说是贵祥回来加班,操作不当才出了事故。”
“那时候现场只有易忠海一人,我马上就提出自己的观点,觉得这里面有问题。”
“可惜那会儿我人微言轻,说的话没人肯听,而且易忠海貌似因为这件事对我产生敌意,总在工作时找我的茬。”
“我担心受到报复,就自请调离这个车间,离他远远的。”
“这些年易忠海成了气候,在厂里威望如日中天,我更不敢跟他作对了。”
“上次在礼堂举报,也是下了很大决心才来的。”
“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害怕被易忠海记恨上,一首把这件事深埋心底,谁也没告诉。”
“林组长,我知道的都说了,你既然要查,就查个明白,还贵祥一个公道。”
林卫东点头:“胡师傅你放心,我如果怕麻烦不想管也不会找你说这么多。”
“这事我己经有了眉目,就差点证据。”
“不过这不是什么大问题,相信事情很快就会有结果,您等我好消息。”
“好好好,那就好,如果能查明白真相,我就算进棺材也能闭眼了,林组长,劳您费心。”
胡进千恩万谢地走了,看着他的背影,林卫东心潮澎湃。
“易忠海,你个新社会的人渣败类,为一己私欲欺压群众,草菅人命,你就等着小爷的铁拳吧。”
……
这天,傻柱拎着两个饭盒回到家里,下午杨厂长招待兄弟单位的领导,小仓库里食材富裕,做了不少肉菜上桌。
傻柱也沾了不少光,带了几个肉菜回家。
他取出一瓶酒,打开饭盒闻了闻,爆炒大肠,青椒鸡块,红烧肉,软炸里脊西个硬菜散发出浑厚诱人的香气,比大美人还勾魂。
傻柱连杯子都来不及用,“咕咚”灌下一大口酒,便迫不及待地举箸夹菜压酒。
“哈~,痛快!”
傻柱满意地喟叹着,闭上眼仔细回味,满脸的享受。
这时,门吱呀一声开了,秦淮茹扶着大肚子走进来。
“柱子,你正吃着呢。”秦淮茹手里端着一盘花生米,看到桌上色香味俱全的硬菜后有些窘迫。
傻柱吃着菜,语气不太自然道:“嗯,下班晚了,随意对付一口。”
自从搞破鞋事件曝光后,傻柱有意识地疏远了秦淮茹,虽然还有时碰面还说说笑笑着,可话里话外都透露着生分。
更别说前几天易忠海半夜跟秦淮茹私会,这样傻柱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她了。
看出对方的难堪,秦淮茹走到他身边,声音凄苦道:“柱子,院里的都说我水性杨花,连你也看不起姐了?”
这饱含悲伤的语气,傻柱一听心差点化了,连忙说道:“秦姐,你别哭啊!”
“我没有,我没有,我就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
看着他一副手忙脚乱的笨拙样,秦淮茹暗自勾唇,再抬头却是泪流满面的模样。
“柱子,我就知道你好心,你是不会看不起姐的。”
“我和一大爷这事说来有点对不起你,可是柱子,你也不想想,贾家那都是什么人啊?”
“他们一首把我当成免费的劳力,一个随时都能舍弃的外人。”
“你年纪轻轻还没结婚,姐也是要脸的人,不能拖累你。”
“这种情况下,一大爷想帮我,我也是没办法啊。”
“呜呜呜……”
说着,她像伤心欲绝般,一头扑到傻柱身上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