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正版@晋江文学城


    ——


    “不是说了吗？没有必要去找。”


    江户川乱步两条长腿搭在桌面上，直哼哼。


    “乱步先生……”国木田独步苦笑。


    这已经是江户川乱步第三次拒绝他了。


    这几天四处摸索分析，武装侦探社简直就像是无头苍蝇乱转。


    无论是失踪案还是织田作之助所说的那个“透明人”，他们都没有任何踪迹。


    或者说，应该是有的。


    但被其他势力藏了起来。


    一个比武侦势力强大、谋算也更……好吧，准确地说，除了武装侦探社支柱之外，其他人加起来恐怕也没有对方聪明。


    这样的特征，实际上指向很明显，就是横滨不能提及的那个组织，和组织Boss太宰治。


    虽然无法推测黑手党插手失踪案的理由，但国木田独步清楚自己的目的是解决运动员失踪。


    至于对方意欲何为，都是之后的事了。


    当务之急是不要让事态进一步扩大。


    因此，在意识到自己无法解决后，国木田独步便果断地求助了社内的支柱，江户川乱步。


    毕竟是乱步先生啊，没人比他更厉害了。


    “你在心里夸我也是没用的。”江户川乱步很受用，但还是坚持立场，他伸出手，芥川恰如其分地将零食送到他手里，乱步顺手摸了摸罗生门。


    “所以啊——”


    江户川乱步拉长声音，斜睨国木田独步，加重声音，“哪怕你再问一百遍，答案也不会变！”


    “名·探·是·不·会·告·诉·你·的。”


    “江户川先生，但是这次……”国木田独步无奈地再次恳求。


    “国木田君，”江户川乱步告诫道，“不是任何事都要寻根究底，你应该比我更明白这句话的含义。”


    “你不是想没有人受伤吗？”


    “那保持现状就可以了。”


    “走投无路的家伙，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


    ……


    抓住兜帽人后，胧月凛不出所料地代替切原赤也来到了异空间。


    果然，肢体接触是带走别人的必要条件。


    胧月凛先是迅速地观察了周围的环境。


    ——夜斗曾向他描述过这里，像个未构建完成的教室：无重力、狭小、人类失去意识，和体育器材一同漂浮。


    但和夜斗所见到的不同，现在的异空间已经很完善了。


    胧月凛现在看到的是个大型运动场馆，这里面囊括了日本所有运动赛项的场地。


    而他正站在选手入场通道上，走廊尽头是排球场，从这里能看到场上有个人。


    或许是异空间让被封印的记忆松动，胧月凛脑海里自动浮现出关于异空间的知识。


    这里是仿照现实世界一比一复刻的空间。


    真实，就意味着这里存在的所有人都没有特殊能力。


    也就是说，和自己一起进入这里的兜帽人，大概率也在这附近。


    在胧月凛的计划里，用自己替换赤也的原因很简单：为了保护赤也。


    反正根据之前的案例，失踪者不会受伤。而他本就活不久，哪怕有致命危险，也比让赤也来面对好得多。


    但看到异空间内的情况，胧月凛突然有了别的想法……


    如果运气好，他或许还能解决运动员失踪案一事——这样一来，网球部的大家就不会有失踪的风险了。


    看了下附近的拐角，又思考了下走廊的电闸箱在哪，胧月凛心里差不多有数了。


    胧月凛思索过后，决定尝试诈一下兜帽人：“我看到你了。”


    走廊深处，听到胧月凛的声音后，兜帽人一抖，往角落缩进去，不敢再跑。


    虽然他知道自己穿了黑色衣服，走廊又没有光，胧月凛是完全看不到自己的。


    但错误地带了胧月凛进异空间，他本来就很紧张，被胧月凛一喊，大脑不受控制地猜测自己是不是被发现了。


    两个人都没有动作。


    气氛一时寂静，过了会儿，传来胧月凛走路的声音，他在找走廊灯的开关。


    兜帽人还以为胧月凛看到他了，更加不敢跑，又见胧月凛一直没找到他，忍不住从墙角探出头往外看。


    正巧胧月凛找到了电闸箱。


    “啪嗒”一声，电闸被拉上。


    白炽灯管嗡了两声，走廊大亮。


    藏在拐角处的兜帽人正扒着墙根暗中观察，被突如其来的灯吓得一哆嗦。


    “——噫！”


    胧月凛立刻循声看去。


    是个小孩……？


    和自己刚才抓住的人相比，兜帽人体型缩水不少，又被罩在宽大的袍子里，胧月凛先前是按成年人的体型找的，难怪没发现他……


    但从衣服的轮廓和痕迹去观察，又的确是胧月凛抓住的兜帽人。


    包子脸小孩埋在兜帽袍里，见自己果然被找到了，也不再跑。


    小孩破罐子破摔地抬起头，金红色瞳孔隐现水样纹路，脸颊鼓起，倔强又委屈地瞪着胧月凛。


    胧月凛模模糊糊地想起，自己似乎见过他，尤其是那双瞳孔的颜色，很是熟悉。


    想起夏目曾说过，来横滨找他的妖怪，胧月凛福至心灵地喊道：“……鲤旗？”


    这一声久违的称呼一出，鲤旗眼眶瞬间红了。


    小孩见到熟人，是无法忍住情绪的，更何况还是许久未见的朋友。


    虽然胧月凛眼里的陌生显而易见，但鲤旗真的真的很久没有和他说过话了。


    鲤旗和胧月凛在一起的时间不多，可胧月凛救过他好几次，在鲤旗心里有很重要的地位，被他当做最重要的同伴。


    可这个同伴却一声不吭地离开了，鲤旗沿路找来前，好不容易才哄好自己，做好胧月凛死了的心理准备。


    他都想好怎么帮胧月凛收尸了。


    虽、虽然没死也是件好事，可变成人……还失忆什么的，和死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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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区别很大吗？！


    虽然不知道鲤旗在想什么，但看脸色变化，也能从鲤旗起伏的情绪中，感受到他复杂的心绪。


    胧月凛被看得有点心虚。


    小孩子敏锐地察觉到胧月凛态度软化，立刻“嗷”地一嗓子哭出声。


    他一边抹泪，一边学着电视剧里听来的台词控诉：“你、你这个负心汉！”


    胧月凛：……


    “我在你家待了好久好久，你都没认出我来！明、明明之前说……无论怎样都会记得我！”


    最后一句鲤旗说得有点心虚，因为这是他自己添油加醋的，以胧月凛的性格，根本不可能对他说这种话。


    胧月凛：………………


    不得不说，虽然话里的真实程度要打折扣，但鲤旗这一哭，气氛确实缓和了。


    原本的计划在鲤旗的委屈中，烟消云散。


    看着鲤旗，胧月凛一时失语。


    鲤旗接收到胧月凛的目光，泪眼朦胧，控诉地看他：“你都不关心我一下吗？”


    胧月凛：“……”


    夏目说过，鲤旗的原型是鲤鱼旗，但自己家里并没有鲤鱼旗……所以答案其实很明显，只是胧月凛之前没往那上面想。


    又或者说，他是被刻意引导着忽略了这个可能性。


    胧月凛一时难以解释，又不想让鲤旗失望，思考了一下，才组织好语言。


    他决定暂时忽略掉被误导的事：“你是那条小鱼？”


    “对呀。”鲤旗很委屈地说，“我没有钱，搭不起电车，是顺着河道游过来的。”


    “本来是用原型游的，但好多人看到我，就把我当垃圾捞上来，扔进垃圾桶。我还得跑回河里继续游……”


    “太麻烦了，所以我就暂时变成了鲤鱼的形态游过来。”


    胧月凛从鲤旗的话中，分析出他有拟态的能力，大概这也是鲤旗敢独自一妖跑来找他的原因。


    只是不知道夏目为什么没有提起这点。


    “那之后呢？”


    “到横滨之后，我就找你，但围着横滨转了好几圈，一直也没找到。我又没有钱，肚子饿饿的，就只能变成鱼在鹤见川里找吃的……”他指的食物，显然是体型更小的鱼虾。


    “然后……”


    说着说着，他忘了刚刚还在哭，皱起小眉头，努力回忆，“结果没想到鹤见川天天有人跳河，鱼不喜欢这种环境，都找了其他支流生存……”


    “我找不到吃的，快饿昏了，也没注意是怎么回事，反正回过神来，就跑到一个人的口袋里去了。”


    “那个人好像有什么能力……”


    鲤旗想了会儿没想起来，还是胧月凛提示他。


    “异能力？”


    “对！异能力，总之我被碰到后，就突然失去了妖力，变得和一条普通的鱼一样，差点憋死，然后又被带走，装到一个玻璃杯里，跑也跑不掉……一开始我很害怕的，但是后来见到你了，我就不慌了。”


    虽然，你没认出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