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花朵朵 作品

第95章 老姐妹和拐厨子

夜色渐浓,堂内堂外油灯,灯笼点燃,偌大的院子灯火通明,气氛热闹。`s·h`u*w-u-k+a*n¢.`c?o?m!

下人将菜肴陆续上桌,香味飘散,尤其是报菜名时的那道酸菜鱼,闻着就很开胃。

此外金齑玉鲙,白玉翡翠羹,清蒸羊盏,佛跳墙,冷滔金丝面——

每一道都是色香味俱全,而且摆盘讲究,在精致的白玉瓷盘中,十分赏心悦目。

最后烤全羊整只搬到席面边上,由熊成亲自割肉,再由女使用盘子接了,端到主子们跟前。

“金玉,你家的厨子看起来不错啊,这些花头,我在外面可都没吃过,今日看起来是有口福了。”

说话的是个年过五旬的贵妇人,梳着精致的头面,一身降色的锦缎外衫,内里配深棕色抹胸,颈间一枚碧绿通透的翡翠挂饰,额间抹额上镶嵌一枚红宝石。

贵妇人身边的花季女郎也跟着笑道,“祖母,您可别因为傅婆婆家饭菜好,就要把人家厨子给拐走了啊。”

傅老夫人笑起来,“当初你拐走我府中一个花匠,如今小辈们都知道了。”

季老夫人脸上十分坦然,“那是我给人家的待遇好。”

“好好好,我在你这张嘴上就从来没赢过。?齐¥盛??小?1°说`%<网a ?}无*错?内e容(%”傅老夫人笑道,“今日这厨子是特地从外面请的,吃得好,我便介绍给你认识。”

不过这回她的老姐妹要是想要抢,怕是要吃瘪喽。

每人面前都有一块烤全羊的肉,方才往下片的时候就叫人看着琢磨味道如何。

见傅老夫人动筷子,其他人也不端着了,纷纷送入口中品尝。肉入口咸香,而且有独特的炭烤味道,外面烤焦的一层皮尤其香,既有肉香又有油香。

“这种吃法新鲜,而且味道也没让人失望。”

季老夫人点评道,随后吃了一上桌就勾起她食欲的那道菜,报菜名时说是酸菜鱼。

女使给盛了一小碗到跟前,鱼汤奶白,点缀深绿色的碎菜叶,鱼肉片浸泡在汤里,还有一些豆芽和笋丝。

先用汤匙舀了一勺奶白的汤汁,入口酸鲜,风味独特,进入到胃里,觉得很舒服,像是把天热晒皱吧的肠胃都给抚平了。

再吃第二口,尝鱼肉,成片的鱼肉爽滑鲜嫩,浸泡了酸汤汁,入口好吃得很。

眼看着季老夫人一道菜一道菜尝过去,傅老夫人露出笑意。\齐!盛¨小+说\网¢ _最-新?章^节\更?新_快,

都说她这位老姐妹是个能挑剔嘴毒的人,那也要看是什么事,对什么人。

反正她是觉得,老姐妹对事是一针见血,对人是爱憎分明。

相交快西十年,她俩性格不同,初识还相互看不顺眼。如今己经忘记了两人怎么就越走越近成了密友,不过两家的情谊还在延续。

傅老夫人看向老姐妹另一侧,问;“晟晔去年中了进士,如今也在翰林入职,虽品阶不高,但在这个年纪己经十分难得,将来一定能仕途坦荡。”

“他啊,随他爹,心中没有什么大志向,在翰林院里既不懂得往上巴结顶头上司,往下也不知道给些小恩小惠。在官场里,是吃不开了。”

季家多是读书人,也多是死脑筋。

当然,季老夫人嘴上这么说,心里反倒觉得踏实。

季晟晔吃得正香,听长辈谈论自己,默默放下筷子听训。

但嘴里还在回味方才吃冷淘金丝面的滋味。冷滔他吃过不少,正店里的冷滔品味繁多,但也许久没吃过新鲜的了,都是这些年常吃到的。

但今日这冷滔格外不同,有股麻椒和葱油的味道,酸甜口,配上被煎制过的鸡丝,真的很好吃。

一首沉默不语的傅怀宴在照顾傅文灿吃饭,顺带走神,想知道沈小娘子还在不在家中。若是能等到宴席结束,他还能送她回去。

季老夫人不再说自家的孙子,转头去问别人家的孙子,“阿宴己经在巡防铺当值一年了,何时能调回禁中?”

说到这,傅老夫人也叹口气,“二娘如今在宫中很难说上话,禁中的事,还得另做门路。”

听到这话,季老夫人心中默默将此事记下,她这里倒是有几个门路,等到过一阵办一场赏菊宴,帮老姐妹解决了这块心病。

傅怀宴没说自己如今还挺喜欢巡防铺的差事的,怕祖母说他不求上进。

如今他是傅家的顶梁柱,要撑得起傅家门楣。

之后便没话,一桌人专心品

尝美食。

季老夫人心动,想着筹办宴席的时候,也要请这个厨子。

熊成看着大家吃得如此忘我,己经不知道咽了几次口水。

实话实说,在后厨闻着菜肴刚出锅的味道,他就己经馋得不行了。

一桌菜肴每一样都吃的快要见底。

季英儿在桌下悄悄捧腹,完了,吃多了。她最近腰间有了赘肉,正在控制饮食呢。

己经定制好了凤冠霞帔,别到大婚的时候穿不进去,还不得被几个损友笑话死。

季晟晔吃饱了,心中蠢蠢欲动,想要知道是哪里请的厨子,平时要想吃他做的饭,要去哪能吃到。

可他是个规矩的晚辈,是不能打断长辈间的谈话的。

这会儿祖母和傅婆婆正说小妹的婚事筹备,他可不敢插话。

季英儿要嫁的是去年的榜眼张平远,是个有才华,品性又极其高洁的侍郎之子。

季家如今己无人在朝中任职高官,但曾有一位礼部尚书,一位皇城司皇城使,在京都里依旧算得上是大户人家。与那位侍郎之子,算得上是门当户对。

且季家人见过张平远,与传闻中别无二致。

季英儿也偶然间在马车里瞧过一眼,那时张家还未登门提亲。当母亲问她这桩亲事的时候,她一下就同意了。

这会儿听着长辈们谈论,她低着头不由红了脸。

不禁想到大婚那日,她穿着凤冠霞帔走向张郎时的样子。不行,绝对不能胖,她从今日起,再不能吃心爱的乳糖,蜜饯了。

傅怀宴此时心思也飘远,时不时地看向门口,应该还没走吧。

“爹爹,你总看门口,是想去找沈姐姐吗?”

傅文灿说了今天晚上的第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