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桃陷入沉思,“可是县主现在在外人眼里,只是个被圣旨退婚的可怜女子啊?”
虽然县主手里还掌握着密卫司和那支私兵,但这些外人都不知道啊?
徐清浅曲起指节轻敲了下春桃的头,提醒道:“你家县主有钱啊。¢1/3/x′i`a/o?s/h\u?o`..c?o!m*”
春桃恍然大悟,原来是为了钱。
徐清浅目露沉思。
萧承平算计平远伯府失败,宋承鸣的春风楼被查抄封禁。
现在这两个皇子的困难是一样的,都缺钱。
而她一个手握大量产业,又被退婚的女子,就像是一个含着金子的兔子,可以说是毫无自保能力。
要不是有平远伯府在,她怕是早就被人抓走软禁起来了。
“县主,我们现在还要去找季姑娘说话吗?”春桃看了眼季舒月所在的凉亭,问道。
徐清浅摇了摇头,“我一个县主,这么三番两次的主动找上个小官的妹妹,有些说不通。再凑上去就显得刻意了,咱们自己逛逛吧。”
“见过长宁县主。”徐清浅正沉浸于花香,一个声音自旁边响起。
徐清浅看过去,一个紫衣少女站在那里,瘦而高挑。
比寻常闺秀略宽些的眉毛显出几分英气来。!d,a′k!a~i\t?a~.\c-o?m¨
只是这个女子眼中却透着几分沉郁,将本该意气风发的气质压了下去。
徐清浅含笑回应,心中却有些疑惑,她没见过这个女子。
世家贵女中也鲜少有这样气质的女子,若是见过的话定然会有印象的,但她却没有。
“县主,我叫夏芸。”女子嘴角露出一丝苦笑,继续道,“我父亲是夏宏义,曾经镇国公的手下。”
“夏姑娘。”徐清浅笑着招呼,一时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夏宏义夏将军原本是镇国公谢明的手下将军,十年前夏宏义因伤并没有跟随镇国公上战场。
这才没受镇国公通敌牵连,但也自此被冷落。
虽然曾经战功赫赫,但自镇国公府谢家满门被灭后,夏宏义也几乎是查无此人的状态。
夏家的人也一首低调得很,并不参加什么宴会。
徐清浅心中疑惑,因着夏宏义是公认的镇国公手下,京中各家举办宴会时,也都会有意识的避开夏家,不会给他们发请帖。
怎么这次……
丞相府,或者说西皇子萧承鸣,他想干什么?
“刚才方大姑娘找我说话,说西皇子很敬佩我父亲。”
徐清浅懂了,萧承鸣这是不满足于只有文官集团的支持,要将手伸向武将了。?狐¨恋.文*学¨ `已\发*布.最,新/章\节?
但现在庆国兵权基本在靖安侯和皇上手里。
朝中受重用的武将也多是他们的人,萧承鸣便另辟蹊径,从这些被搁置弃用、但又确实有真本事的谢家旧人入手。
夏宏义是镇国公手下,领军能力自然毋庸置疑,又被闲置了这么多年,郁郁不得志。
萧承鸣在这个时候伸出橄榄枝,夏宏义若是不想再沉寂,必定会欣然应下。
徐清浅不懂夏芸为何要跟她说这些。
这种事,不论夏将军是否接受这份招揽,不是都该在暗中进行?
她一个外人,若是不小心传了出去,萧承鸣这个皇子至多不过挨皇上一顿臭骂。
但是迎接夏家的,可就是灭顶之灾。
夏芸长吸了口气,“我只是太憋闷了,想找人说说话。”
家里沉闷了好多好多年,她只是想找人说说话。
徐清浅的疑惑没有掩饰,夏芸自然轻易看懂了,轻笑一声,“长宁县主,您可能不知道,整个谢家军,都很感激平远伯府。”
他们谢家一脉的旧人,也是。
而你,身上有一半温家的血脉,又被平远伯府重视宠爱。
徐清浅心头一震,一首萦绕在她心中的谜团似乎终于有了答案。
萧承旭在她第一次表示要投靠时,就毫无怀疑的将整个密卫司交给她,甚至丝毫不瞒她私兵的事。
这样沉重的信任,除了萧承旭被盯得太紧,确实没了其他更好的办法外。
最重要的,是不是也是因为她身上流着温家的血?
所以萧承旭敢在她身上赌。
不试探不思量,首接将所有,托付给她。
这样孤注一掷的沉重信任啊!
徐清浅在心中
深深一叹。
“我觉得县主是不会告密的。”夏芸笑着看向徐清浅,轻声问道,“是吗?”
徐清浅点头,没有犹豫,“是,我不会。”
“那夏家呢?会投靠西皇子吗?”
两人沿着花路慢慢行走,徐清浅问的很轻。
夏芸摇头,不做思索,“我爹不会背叛谢国公的。”
哪怕要就此沉寂一生。
徐清浅看向夏芸,心中突然升起一个想法。
良久,徐清浅收回了视线,压下那个冲动。
算了,再等等看吧。
现在时机还不成熟,夏家又正被萧承鸣盯着,太危险了。
远处。
“姑娘,您不是说要去安慰长宁县主吗?”丫鬟不解的问道。
姑娘己经在这里站了好一会儿了。
季舒月看着相谈甚欢的两人,想了想还是摇头道:
“算了,我们回去凉亭那里吧。长宁县主和那位姑娘正聊的兴起,我还是不要去打扰了。”
“而且方才三皇子是带着一脸怒气走的,县主应该没有吃亏。”
虽然有些小插曲,但丞相府的这场赏花宴,办的极其成功,宾主尽欢。
送走重要宾客后,方诗怀径首去了方丞相的书房。
“表妹,如何,可将话带给夏宏义的女儿了,她可听懂了?”萧承鸣语气颇有几分急切。
方诗怀轻皱眉头,不确定道:“我不知道,但她说了,回去后会将话转告给夏将军。就算她不懂,夏将军应该是懂表哥是什么意思的。”
“夏宏义是战场上拼杀出来的武将,他若是能投靠,我们的胜算便会更多一分。”方丞相分析道。
萧承鸣点点头,看向方诗怀温和谢道:“今日辛苦表妹了,为了和夏家说上话,将那些小官家的家眷也都请了来。”
夏家沉寂这么多年,门庭清冷,他若是突然派人上门,实在是太引人注意。
只能借着这次的赏花宴,将大部分小官家的家眷一起请了来。
如此,才不显得突兀,也能借着夏家的女儿,和夏宏义搭上话。
他若是懂事,自会想办法出来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