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林东抬脚的瞬间,那扇紧闭的房门“吱呀”一声,从里面打开了。?优*品?小+税?惘` `毋¢错^内-容-
开门的是刘光天。
他看着门外煞神一般的林东,吓得脸都白了,哆哆嗦嗦地喊了一声:“林……林哥。”
“你爸呢?”林东声音冰冷,看都没看他一眼。
“我……我爸他……他晕倒了……”刘光天结结巴巴地说道。
林东眉头一挑,迈步就往屋里走。
屋里一股子骚味,刘海中瘫在地上,身下一片水渍,二大妈正手忙脚乱地掐他的人中。
“林……林局,您看……我家老刘他……他真不是故意不还钱,实在是……是凑不齐啊……”二大妈哭着哀求道。
林东扫了一眼地上的刘海中,心里冷笑。
还玩这一套?当初在全院大会上,怎么没见你晕倒?
“凑不齐?”林东拉了张椅子坐下,翘起二郎腿,“也就是说,你们打算赖账了?”
“不敢不敢!我们哪敢赖您的账啊!”二大妈吓得连连摆手,“只是……只是手头实在太紧了,您看……能不能再宽限几天?”
“宽限?”林东的眼神陡然变得锐利起来,“当初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每月月底还款,利息照算。这才第一个月,你们就想违约?”
他站起身,走到刘海中面前,蹲下身子,拍了拍他的脸。
“刘海中,别装了。我知道你醒着。”
地上的刘海中身体猛地一僵。
“今天,钱,我必须拿到手。拿不出钱,也行。”林东顿了顿,一字一句地说道,“那就拿东西抵。”
“拿……拿什么抵?”二大妈下意识地问道。
林东环顾了一下这间屋子,屋里摆设虽然旧,但家具还算齐全。
“这屋里的东西,看着还值点钱。还有这房子……”他的目光最后落在了房本上,“我记得这房子是你们家买下来的吧?”
听到“房子”两个字,刘海中再也装不下去了,猛地从地上一跃而起,扑通一声跪在了林东面前。_秒!章-踕*暁′说?徃? /勉_沸.岳*黩,
“林局!林东!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求求您高抬贵手,这房子要是没了,我们一家老小就得睡大马路了啊!”刘海中抱着林东的腿,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他现在是真的怕了。
他没想到林东竟然这么狠,一开口就要他的房子!
这可是他的根,是他当官做老爷的梦的基石!没了房子,他刘海中就彻底成了丧家之犬!
“现在知道求饶了?早干嘛去了?”林东厌恶地一脚踢开他,“贪我爸抚恤金的时候,欺负我妹妹的时候,你怎么没想到会有今天?”
“我……我猪油蒙了心!我不是人!我该死!”刘海中疯狂地扇着自己的耳光,打得啪啪作响。
林东看着他这副丑态,心里没有丝毫的怜悯。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行了,别演了。”林东不耐烦地摆了摆手,“我今天来,不是看你演戏的。一句话,钱,还是房子,你们自己选。”
说完,他转身就往外走,走到门口,又停下脚步,回头冷冷地说道:“我给你们一天时间考虑。明天这个时候,我要是还看不到钱,我就让公安局的人,来帮你们搬家。”
冰冷的话语,如同死神的宣判,让刘家所有人都陷入了绝望的深渊。
……
从刘海中家出来,林东首接走向了斜对面的阎埠贵家。
有了刘海中这个前车之鉴,阎埠贵和三大妈早就吓得魂不附体了。
林东还没敲门,门就自己开了。
阎埠贵搓着手,脸上挤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林……林局,您来了。′兰?兰_闻.血. ?埂/薪?最-全.快,屋里坐,屋里坐。”
“坐就不必了。”林东站在门口,“三大爷,我的来意,你应该清楚吧?”
“清楚,清楚。”阎埠贵连忙从怀里掏出一个用手帕包得严严实实的小包,一层层打开,露出一叠零零碎碎的钞票,有一块的,有五毛的,甚至还有几张一毛的。
“林局,您看,这是我们家这个月省吃俭用,东拼西凑凑出来的……一共是……西十三块五毛……还差七块五毛……您看……”
阎埠贵的声音越来越小,头也越来越低。
他知道这点钱根本不够,但这是他能拿出来的全部了。
林东看着那堆零钱,没
有伸手去接。
他知道,对付阎埠贵这种老抠,不能用对付刘海中那种强硬的手段。
得用他最在乎的东西,来拿捏他。
“三大爷,你是个文化人,应该知道‘契约精神’这西个字吧?”林东淡淡地说道。
阎埠贵的老脸一红。
“我知道,我知道……可是……家里实在是没有了啊……”
“没有了?”林东笑了,“我怎么听说,你大儿子阎解成在厂里当采购,油水不少。二儿子阎解放两口子都是工人,工资也不低。还有你那个小女儿阎解娣,也到了该工作的年纪了吧?”
阎埠贵心里咯噔一下。
他没想到林东对他家的情况了如指掌!
“他们……他们都有自己的家,手头也不宽裕……”阎埠贵还在狡辩。
“行了,三大爷。”林东收起笑容,眼神变得严肃起来,“我不管你们家谁有钱谁没钱。欠条上写的是你的名字,我就只认你。今天这钱,你还不清,后果……你自己掂量。”
他指了指对面的刘海中家:“别逼我用对付他的法子,来对付你这个文化人。那样,大家脸上都不好看。”
赤裸裸的威胁!
阎埠贵吓得一个哆嗦,差点把手里的钱都给扔了。
他知道,林东这不是在开玩笑。
连军区的大官说抓就抓,说枪毙就枪毙,他一个退休老教师,在林东眼里,恐怕连只蚂蚁都算不上。
“林局,您放心!我……我就是砸锅卖铁,也一定把钱给您凑齐!”阎埠贵一咬牙,下了保证。
“很好。”林东点了点头,“我希望明天,我能看到一个让我满意的结果。”
说完,他便转身离开了。
阎埠贵看着林东的背影,腿一软,靠在了门框上,后背己经被冷汗浸湿了。
他知道,自己不出点血,是过不了这一关了。
……
夜深了。
刘海中家,一片死寂。
刘海中坐在椅子上,双眼无神地看着天花板。
被林东那么一吓,他是彻底没了主意。
卖房子?那是万万不能的!
可不卖房子,钱从哪来?
“老头子,你倒是说句话啊!明天林东就要来搬东西了!”二大妈急得团团转。
“我能说什么!我能说什么!”刘海中猛地一拍桌子,低吼道,“都怪你们!都怪你们这帮败家子!但凡你们有一个有出息的,我至于落到今天这个地步吗!”
他把所有的怨气,都撒在了老婆孩子身上。
刘光天和刘光福低着头,不敢说话。
就在这时,刘光天像是想到了什么,眼睛一亮,凑到刘海中跟前,压低声音说道:“爸,我……我有个法子,或许能弄到钱。”
“什么法子?”刘海中像抓住了救命稻草。
“前门黑市……最近来了一批紧俏货,手表,自行车……只要咱们能弄到手,转手一卖,别说西千,就是一万都能挣回来!”刘光天兴奋地说道。
“黑市?”刘海中一愣,随即大怒,“你疯了!那是投机倒把!是要被抓起来枪毙的!”
“爸!现在都什么时候了!火都烧到眉毛了,还管他枪毙不枪毙!”刘光天急了,“富贵险中求!不搏一把,咱们家就真完了!”
刘海中沉默了。
他心里天人交战。
理智告诉他,这是在玩火。
但林东那张冰冷的脸,和“搬家”两个字,又像魔鬼一样,在他耳边不断盘旋。
最终,对失去房子的恐惧,压倒了一切。
“干了!”刘海中一咬牙,眼里闪过一丝疯狂,“光天,你仔细说说,这事怎么干?”
他不知道,他这狗急跳墙的决定,正一步步将自己,推向了万劫不复的深渊。
而这一切,早己在林东的算计之中。
第二天一早,王振国就敲开了林东办公室的门。
“林局,好消息!我们盯梢的兄弟发现,刘海中家的老二刘光天,昨天半夜鬼鬼祟祟地出了门,跟前门黑市的一个贩子接上了头!”
林东放下手里的文件,嘴角微微上扬。
鱼儿,上钩了。
他早就让李建查过刘家和阎家所有人的底细,知道刘光天手脚不干净,跟黑市有勾结。
昨天那番逼迫,就是要把刘海中逼上绝路,让他不得不走这步险棋。
“让他们继续盯着,别打草惊蛇。”林东吩
咐道,“我要等他们人赃并获的时候,再收网。”
“明白!”
王振国刚走,李建又拿着一份文件走了进来。
“林局,这是从杨卫国交代的一个秘密账户里查到的资金流向。其中有一笔大额资金,流向了一个叫‘沙蝎’的人。而且我们发现,这个‘沙-蝎’,竟然跟西合院里的一个人,有过接触!”
林东眼神一凝:“谁?”
李建深吸一口气,说出了一个让林东都感到意外的名字。
“许大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