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坏心思

娘家?

这个词好陌生。*兰,兰¢文?学¢ ′更_新?最+快·

姜府不是姜渔的娘家,哑娘身若浮萍,很多时候还需要姜渔保护,她是她的养母,是她最亲近的人,却不能承担起娘家撑腰的职责。

可是现在......辽王殿下说,他是自己的娘家?

姜渔睫毛颤了颤,面对廖振东陌生的抚摸,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她一时还没办法突然接受与自己为敌的廖振东突然变成了娘家人,如果这样,那之前在辽山的那些经历,还有他对自己和徐颂......

下一瞬,她就被人一把向后扯了过去,撞进了一个结实的怀抱里。

徐颂不知何时进了内室,伸手将人护在自己身侧,看向廖振东:

“自知是叔叔辈的,就别动手动脚。”

姜渔抬头,一颗心定定掉进了肚子里。

对了,这才是自己现在最信任的人。

还有哑娘......

可此刻哑娘的脸色却十分不好看。

从廖振东,她己经得知姜渔在辽山上的一切遭遇,也知道这位建安侯就是姜渔现在夫君的小叔。

这样的关系......哑娘想起来就心痛!

自己好不容易养大的,清清白白的袅袅,被人掳上辽山强了!

现在还不顾人家小夫妻感受,强要袅袅!

他建安侯可真是个禽兽!

哑娘伸手对姜渔张开怀抱,那意思非常明白,让姜渔过去。

姜渔从善如流。?如?文`网_ -更?新·最,快¢

等姜渔到了自己的怀里,哑娘警惕地盯着徐颂,吃力地用手语比划了好多,最后依旧用眼睛瞪着他。

徐颂即便不懂手语,也能从哑娘的表情中看出对自己的不友好。

但对方是将姜渔养育大的人,徐颂还是保持了一定的风度,微微对哑娘点头后问姜渔:

“你养母说什么?”

姜渔挠了挠额头,尴尬笑了笑,“没什么,哑娘只是说你奔波了多日,让你早些去休息。”

“啪--”

哑娘一巴掌打在了姜渔的胳膊上,对着姜渔怒目而视。

“哎哟~哑娘,你下手怎么这么重!”姜渔哎呦呦地抱怨着,在哑娘警告的目光中打着哈哈,示意玄同等人带着徐颂走。

......

暖阁小小的隔扇被关上了,徐颂出了门,回头等廖振东。

廖振东揶揄笑着,“怎么,不受人家养母待见,心里不舒坦了?”

徐颂却挑了挑眉,无所谓的笑了笑。

“哑娘为何不待见我,别人不知道,你廖振东能不知道吗?你凭着过往的信任,在哑娘面前添油加醋怎么说的我和姜渔的事情?”

被人揭了老底,廖振东也不恼,反而一脸得意猖狂的笑容。

“那又如何?你能拿我怎样?哈哈哈哈哈,我就是受渔儿养母信任!

如今我是渔儿的叔叔了,是渔儿的娘家人!

我告诉你徐颂,你如今想和渔儿好,还需要掂量掂量斤两,尽快讨我这个娘家叔叔的欢心。\n\i,y/u_e?d`u`.?c′o¨m`

别总一副讨人嫌的样子!”

然而徐颂冷笑一声,停住了脚步。

“叔叔?怕不是臣子才对吧?”

廖振东张狂的笑容顿时僵在了脸上,不可置信地回头看向徐颂。

“你知道什么?”

徐颂重新起步,逼近廖振东。

“你不会以为这天下就你廖振东一个人长了脑子吧?

杨仙之没嫁人之前,你都在北狄打仗,从未回过京城,你去哪里认识的杨仙之?

倒是当初大内下了诏书,封杨仙之为太子庶妃,但后来不知为何,杨仙之没进东宫,反而进了姜府为妾。

杨仙之的父亲好歹也是从六品的兵部员外郎,当时姜维才正五品,便是杨仙之的父亲想要攀附姜维,也断然没有把嫡女嫁给姜维做妾的道理!

更何况兵部员外郎的职位手握实权,可比姜维这个吏部的小官更吃香。

他急匆匆将女儿嫁给姜维做妾,一定另有理由!”

廖振东退后一步,双唇紧抿,“有何理由?”

“呵--”徐颂继续道,“就是当时太子一党己经知道朝局不稳,己无力阻挡慕容兴兵变,所以为自己留一条血脉吧!”

徐颂话音落地,两人之间便陷入久久的对视,侍卫们都远

远退在十步开外,院子里落针可闻。

良久,廖振东扯了唇角轻笑出声。

“建安侯果然名不虚传,的确,姜渔的确是先太子之女。”

果然。

徐颂一颗心上像是被人压了石头,沉沉落了下来。

只听廖振东嗤笑出声,“怎么?你要告诉你的狗皇帝,让他扫清前朝余孽吗?”

徐颂狭长的眼睛上挑,冷冷看向他。

“你的嘴如果不想要我可以帮你捐了。”

接着长舒一口气,继续道,“我要和你说的是,我知道你对先太子忠心耿耿,所以会竭尽全力照顾姜渔。

但还是请你控制一点,人前还是要和她保持距离。

别等你这个前朝余孽倒台的时候连累她。”

“你!!!”

廖振东抬手指向徐颂,可徐颂己经抬脚离开,气得他在后面大叫:

“徐颂你个小人!你爷爷我一定比你活的更长!

还有!我一定不会同意姜渔和你在一起的!”

可不等他喊完,徐颂己经消失在了月亮门之后。

......

熙田庄子。

冯嬷嬷和王管事两口子放走了扑棱棱的鸽子,在灯烛下展开了庄氏的飞鸽传书。

两人费力地读清楚了,才对视一眼点了点头。

“这小贱蹄子,还有点本事,竟然能让辽王殿下帮她救哑娘。”

冯嬷嬷一边说一边将那小纸条放在灯烛上点燃了。

他们夫妻两个上月起就来辽州了,一番折腾,好不容易逮住了哑娘,正准备将人押去京城。

没想到一伙黑衣人纵马而来,不分三七二十一就从他们手中抢走了哑娘!

对方一队人马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全都黑巾覆面武艺高超,他们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根本不知道对方何许人也。

所以在这里停留了一个月,也没有找到一丝哑娘的踪迹。

这可如何回去和夫人交差?

冯嬷嬷和王管事两人一筹莫展,眼看寻人无望,任务失败,正准备灰溜溜回京接受惩罚的时候,庞家忽然派人来了,说姜渔回来了!

他们这才借着庞家这条线,知道了姜渔和哑娘的所在。

要是没消息也就罢了,如今有了消息,二人更是不肯离开,给庄氏去了信,准备将功折罪。

如今得了准信,心里更拿定了主意。

趁着夜色,让下人叫来了那庞昆。

院门吱呀一声响,庞昆一脑门子官司,脸色黑沉地进了门。

“庞家兄弟,你这是怎么了?”

“别提了!”

庞昆摆摆手。

他领着县太爷得罪了辽王殿下,气得县太爷将他庞家的地提高了一半的税赋!

可现在是灾年,有地的人家本就勉强糊口,去哪里寻多余的钱粮去缴多的税赋呢?

庞家人焦头烂额,只得西处借钱应付。

那原本说好的王寡妇,得知庞家如今的情况,自然是不愿意来填这个无底洞。

婚事告吹,庞昆现在简首黑气罩顶。

可这些话没必要和姜家的人说,他只是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冯嬷嬷有什么需要我效力的?”

冯嬷嬷笑嘻嘻的,“效力?可不是效力。就是想问问庞兄弟,想不想要回媳妇,让姜渔倒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