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门关外,朔风呼啸,平贵望着高耸的城墙,手中紧紧攥着宝钏的血书。守城士兵横枪拦住去路:“无度牒者,不得入关!”葛大、葛青急得满脸通红,却无计可施。就在此时,城墙上传来一声熟悉的呼喊:“下面可是薛兄弟?”
平贵抬头望去,只见程刚身披铠甲,正惊喜地探出身子。原来程刚因战功赫赫,已升任玉门关守将。城门缓缓打开,程刚大步奔来,一把抱住平贵:“兄弟,这些年你去了何处?长安城都传你战死沙场了!”
平贵眼眶泛红,正要开口,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尘土飞扬间,代战骑着烈焰马,身后跟着凌霄及数百西凉骑兵,气势汹汹地杀到关下。代战手持弯刀,怒喝:“薛平贵!你竟敢抛下我私自离开?若不开城门,我西凉铁骑即刻踏平玉门关!”
城墙上的唐军顿时紧张起来,箭矢上弦,气氛剑拔弩张。平贵急得额头冒汗,转身对程刚说:“程兄,务必开城!否则两国必起战端!”程刚犹豫片刻,最终下令放行。
代战策马冲进关内,弯刀直指平贵咽喉:“你今日必须给我一个交代!”平贵不躲不闪,颤抖着掏出宝钏的血书:“公主请看!”暗红的字迹在风中展开,“平贵吾夫,一别十八载,妾在寒窑日夜盼君归……”
代战越看脸色越白,突然撕心裂肺地喊道:“你骗我!你说过心里只有我!”说着,挥刀便砍。凌霄眼疾手快,横剑挡住:“公主息怒!此事必有隐情!”平贵扑通跪地:“代战,是我对不住你!但宝钏苦等十八年,我若不回,良心难安!”
他抬起头,眼神坚定:“我向你保证,一个半月内,必定返回西凉!若违此誓,天诛地灭!”代战望着平贵决绝的神色,泪水夺眶而出。她恨他的隐瞒,更怕失去他,最终将弯刀狠狠插入地面:“好!我给你一个半月!若逾期不归,我定让大唐血流成河!”
平贵日夜兼程,终于赶到武家坡。远远望去,熟悉的寒窑依然矗立,只是更加破败。他心跳如鼓,快步奔去,却见田垄间一个瘦弱的身影正在挖野菜。那人穿着补丁摞补丁的粗布衣裳,鬓角染霜,背也微微佝偻。
“宝钏……”平贵声音发颤。那人缓缓回头,眼中满是陌生:“你是何人?”平贵如遭雷击——宝钏竟认不出自己了!葛大急忙解释:“嫂子,这是薛大哥啊!”宝钏却摇摇头,继续低头挖菜:“你们认错人了,我夫君早已战死。”
平贵心痛如绞,突然想起年轻时的玩笑,便故意调侃:“小娘子生得这般标致,不如随我回家做个压寨夫人?”宝钏脸色一沉,抄起锄头:“登徒子!再不走我便喊人了!”平贵却笑得泪流满面,这熟悉的泼辣劲儿,分明还是当年那个敢与父亲三击掌的王宝钏!
当晚,平贵守在寒窑外,听着宝钏断断续续的咳嗽声,心如刀割。小莲偷偷告诉他,宝钏这些年日夜操劳,又因生产时落下病根,身体早已大不如前。平贵自责不已,暗暗发誓定要让宝钏过上好日子。
而在西凉王宫,王后乌雅氏得知代战放走平贵,勃然大怒:“简直胡闹!凌霄,你为何不阻拦?”凌霄跪地:“王后恕罪。臣以为,强留陛下反而生变,不如暂且应允,再从长计议。”他心中却另有打算——若平贵能将宝钏接到西凉,或许能化解这场危机。
长安城中,魏虎、魏豹听闻平贵未死,且成了西凉国王,顿时慌了神。魏虎咬牙切齿:“绝不能让他与王宝钏相见!否则当年的事……”兄弟俩密谋着如何从中作梗,一场新的风暴正在酝酿。
平贵陪着宝钏挖野菜、拾柴火,试图唤起她的记忆。宝钏虽仍将他当作陌生人,却渐渐习惯了这个总在身边帮忙的“好心人”。一日,她不慎摔倒,平贵急忙扶住,两人目光相撞的瞬间,宝钏突然头痛欲裂,脑海中闪过一些模糊的画面……
而此时,代战在西凉度日如年,每日站在城墙上遥望中原。她既盼着平贵早日归来,又怕他就此留在大唐。凌霄看着日渐憔悴的公主,心中满是心疼与无奈。一个半月的期限渐渐逼近,各方势力都在等待着命运的裁决,一场关乎爱情、权力与真相的较量,即将迎来高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