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苏晚晚与鹤影靠在一起小憩,却没有半点睡意。
鹤影心中酸软一片。
她和娘娘终于又靠得如此之近了。
经历了那么多事,娘娘还是信任她的。
外头的马蹄声渐渐靠近,火把的光亮越来越明显。
整个民居里众人神经全都紧绷起来。
各家各户门被敲得震天响。
“朝廷官军搜查逆贼!”
苏晚晚和鹤影等见状,找老夫妇要了百姓衣裳换上,跟着村里百姓聚集到村头的平地上。
直到见到熟面孔张忠,苏晚晚才稍稍放松下来。
张忠喜出望外:“娘娘这边请,皇上就在附近。”
苏晚晚吃了一惊。
现在京畿乱成一锅粥,皇帝贵为天子,居然亲临险境?!
陆行简在众人的簇拥下现身。
看到苏晚晚时面色幽冷得可怕:“谁准你出京的?!”
张咏这个混蛋,竟然这么听她的话,悄悄就让她出了京!
苏晚晚抿唇。
“刘七是我的人,走到现如今这个地步,我总得过来见他,有个交待。”
陆行简强忍着怒气,“所以就拿你自己涉险?”
“你有没有想过,你若是被他们掳去……”
苏晚晚深深吸了口气,“刘七他,不会杀我。”
陆行简不耐,当着众人的面,他也不能再发脾气,让人以为帝后不和。
出于男人的直觉,他清楚,刘七对苏晚晚绝不是主仆之情那么简单。
下令:“全力搜捕刘七,务必抓活的!”
晚晚的药系在刘七身上,无论如何,不能杀了刘七。
他的目光从人群中扫过,突然又扫了回来,聚焦在萧彬身上。
萧彬正好抬眸,两人视线在空中交锋了一瞬。
陆行简整张脸没有任何表情。
他紧紧握住苏晚晚的手,把她都捏痛了。
苏晚晚察觉到他的不对劲,压低声音道:
“是萧彬把我们从刘七手里救下来,你别难为他。”
陆行简轻轻看了她一眼。
“怎么会。”
“朕会奖赏他。”
这会儿天还黑着,众人在村庄里驻守休整。
各种紧急奏报不断传来。
萧彬并没有逗留,打算天亮就返回他所在的宣府边军。
……
李东谦面色阴沉:“没找到孩子?!”
“是。杨修撰今天一天教的都是两个小内侍。”
李东谦冰冷而客气地看向杨廷。
“介夫,你倒是教了个好儿子。”
杨廷看了李东谦一眼,无可奈何苦笑。
心想,李首辅这是恨上了我和用修啊。
内阁现在就三个阁老。
李东谦,杨廷,梁储。
梁储新入阁资历不足,前不久曾向皇帝投诚。
杨廷素来不显山不露水,比梁储还低调。
加上杨稹是李东谦的学生这层师生关系,两家原本是同进退的。
如今杨稹倒是着了李东谦的忌讳。
在这气氛极其僵硬的时刻。
杨廷道:“用修初入官场,不知轻重,何况宫禁森严,消息一时没传出来也是有的。”、
李东谦眼里带着一丝冷光看向杨廷和梁储二人。
他们俩若是联手倒向帝后,他李东谦还真是胜算小许多。
……
砚哥儿正在杨家,睁大眼睛,怯生生看着杨稹的妻子王氏。
他搞不懂自己怎么突然到了这个地方。
王氏顾不上哄自己才一岁的儿子耕哥儿,眼珠子都不敢错开,生怕砚哥儿有什么闪失。
她知道丈夫杨稹一直在宫里教导幼童学习。
能让他这个状元郎、大才子亲自教授的,岂会是凡夫俗子?
今天因为戒严,杨稹未能离宫,回不来。
却提前嘱咐过她,要好好看护这个孩子,切不可假手于人,让旁人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