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刚走到楚府北院路口,从另一个方向来的楚家男丁,与几位皇子,还有德妃与楚孟氏的哥哥孟祥。
连楚睿钦也被大皇子推过来,说是有人传话,让他们过来商议大事。
“夫人,云婵呢?”孟祥见自己夫人和贵人在一起,自己女儿却不在,便开口问到。
楚孟氏等着去看戏,不在意的回道:“应该是和媚儿在一起吧。哥哥,你们来得正好,今日咱们家说不定要成全一段好姻缘,走,一起去看看。”
众人刚至北院,便听得房内传来男女迷乱的声响。
李雪珺心头微跳,那女子的声音有些耳熟,却又透着几分异样,她能肯定是于薇柔的,只是当时让千岳绑了孟云婵的,不知道可出差子……
她正疑惑,忽听另一声凄厉尖叫划破夜色——
“啊——!”
房内,孟云婵猛然惊醒,发现自己竟被燕王压在身下,当即惊恐尖叫。
燕王却未停下动作,反而冷笑一声:“叫也没用。”
他原以为身边的两人是楚云璃或方谨初,索性将错就错,一并占了。
于薇柔静默不语,眼底闪过一丝冷意。
众人听到尖叫,皆是大惊。
内室里,分明有两个不同女子的声音。
德妃眸中暗芒一闪,面上仍端着端庄笑意,袖中指尖却已掐得发白。
她原计划只是让楚云璃与燕王独处一室,坐实私会之名即可,怎会传出这般不堪的动静?更蹊跷的是,屋内竟有两个女子的声音,莫非是方家那丫头?
她心下一沉。
儿子对方家女的执念她是知道的,但若真借醉用强,将皇后亲侄女也牵扯进来……虽能借此拿捏朝中文武两方势力,可方家女身份贵重,即便入府也只能屈居侧妃,反倒得罪了皇后一脉。这步棋,怕是走得太险了。
“砰!”房门被猛地推开,烛火骤亮,映出满室荒唐……
燕王衣衫凌乱倚在拔步床上,身侧竟躺着两名女子!左侧是梨花带雨的孟家嫡女孟云婵,右侧赫然是楚亚霖的通房丫头于薇柔。
“这”德妃佯装震惊,却在看清二人容貌时,与身后一众女眷同时变了脸色。孟夫人更是眼前一黑,险些晕厥。
李雪珺适时上前,低声开口:“方才我便想说,璃儿正在自己院中,应该是宫人看错了……””
回到珠帘之外,李雪珺稳稳扶着楚老太君,与隐在暗处的楚睿钦交换了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她唇角微勾,不动声色地退后半步,冷眼旁观这场闹剧。
“造孽啊!”
孟扬氏本是想看好戏,疾步闯入,见到的却是自己家女儿云鬓散乱、泪痕斑驳地蜷缩在榻上,而燕王身侧竟还躺着个卑贱的通房丫头,顿时目眦欲裂:“谁给你们的狗胆,竟敢如此作践我孟家嫡女?!”
楚孟氏也大惊,见状慌忙上前:“嫂嫂息怒,此事定有隐情……”
“隐情?”孟扬氏冷笑连连,指尖直指于薇柔:“你们楚家的贱婢爬上燕王的床也就罢了,如今竟敢拖我女儿下水!楚孟氏,今日若不给我个交代,我定与你们不死不休!”
于薇柔瑟瑟发抖,怯怯垂首:“奴、奴婢只是扶殿下歇息……”
眼神在瞥见楚亚霖铁青的脸色时,掠过一丝隐秘的得意。
楚亚霖冲进内室,目光触及于薇柔的刹那,浑身骤然绷紧。
他死死盯着她,指节捏得咯咯作响,眼中怒火几乎要烧穿她的伪装。
“贱婢!”他猛地一步上前,狠狠掐住她的下巴,声音冷得刺骨,“谁准你碰燕王殿下?!”
于薇柔吃痛,却仍强撑着露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颤声道:“公子明鉴……奴婢只是怕殿下醉酒摔着,才……”
“啪!”
一记耳光狠狠甩在她脸上,楚亚霖怒极反笑:“好一个‘怕他摔着’!你当本公子是傻子不成?!”
孟云婵此时才从震惊中回神,踉跄起身,眼中怒火灼人,对着于薇柔撕吼:“我怎会在此?!定是你这贱婢算计于我!”
燕王醉眼朦胧,尚不知事态严重,只含糊笑道:“你们……表弟……莫恼……”
德妃与孟扬氏相视一眼,眼底皆是惊疑。
孟云婵本已铺好路要送进宫固宠,怎会突然出了这等岔子?!
楚亚霖脸色铁青,盯着仍跪伏在地的于薇柔,声音森冷如刀:“贱婢,你以为这样就能逃出我的掌心?”
于薇柔身子一颤,却仍低眉顺眼,声音细若蚊吟:“奴婢……不敢……”
楚亚霖缓缓俯身,在她耳边一字一顿道:“很好,那本公子就让你知道,背叛我的下场!”
就在楚亚霖五指即将扣死于薇柔咽喉的刹那,燕王突然醉醺醺地一扬手,硬生生将他格开,反手将于薇柔拽到身后。他眯着醉眼笑道:“表弟何必动怒?不过是个丫头,本王瞧着顺眼,今日便收用了!”
“殿下!”德妃脸色骤变,急步上前拽住燕王衣袖,压低声音道,“此等贱婢怎配入府?今日孟家姑娘还在场,若传出去”
“母妃多虑了。”燕王不耐地甩开她,目光黏在于薇柔雪颈上那抹暧昧红痕,喉结滚动,“这丫头很合本王胃口。”他指尖轻佻地勾起于薇柔下巴,“跟本王回府?”
于薇柔浑身轻颤,眼底掠过一丝暗芒,面上却愈发恭顺:“奴婢卑贱,恐污了殿下清誉”
“放肆!”楚亚霖暴喝出声,眼中杀意翻涌。他强压怒火向燕王抱拳:“此婢心术不正,殿下若执意带走,只怕污了您的名声!”
“表弟何时这般啰嗦了?”燕王醉笑着拍他肩膀,突然凑近耳语:“表弟啊,她伺候得极好,可比王府那些木头美人有趣多了。”
楚亚霖指节捏得发白,却碍于身份不敢再拦,只能眼睁睁看着燕王一把拽过于薇柔的手腕,将她扯到身旁。
“燕王今日所为,可曾想过后果?!”孟扬搂住女儿,指尖发颤地指向燕王:“云婵乃我孟家嫡女,自幼知书守礼,视你为兄长,你竟敢如此折辱她?!
李雪珺闻言在一旁暗自冷笑,方才不是说‘侧妃也是福分’,如今轮到自己女儿,倒成了“折辱”么?当真是双标至极!
燕王醉眼微眯,瞥见孟云婵衣衫凌乱的模样,瞳孔骤然一缩,怎么是她。
指节无意识收紧,喉间滚了滚,面上却仍挂着漫不经心的笑,随意摆了摆手:“孟夫人何必动怒?酒后失态,改日本王登门赔罪便是。”
“致歉?”孟扬氏指甲掐进掌心,厉声如刀:“殿下以为,轻飘飘一句‘酒后糊涂’就能了事?!”
她眸中怒火翻涌,一字一顿:“今日之事,若不给个交代,休怪我不顾情面!别当我不知道你们
“嫂嫂!”
德妃见势不妙,连忙上前,柔声打断,眼底却暗藏锋芒。她轻轻握住孟扬氏的手腕,语气温婉却不容置疑:“嫂嫂且消消气,今日之事原是场误会。你看着恪儿长大,应知他素来持重,岂会做出这等轻狂之举?今日定是下人们伺候不周,才闹出这等笑话。”
“笑话?!”孟扬气极:“确实是笑话,你们本来想……”
“够了!”
外间的孟祥突然传来压抑着怒意的厉喝:“都给我出来,还嫌不够丢人现眼?立刻把人带回去!”
德妃顺势接话,语气柔和却暗含威胁:“嫂嫂,先带云婵回府,此事我们改日再议!”
她刻意咬重“改日”二字,眼底闪过一丝冷意。